我花开后百花杀
闻言,沈羲和不解。
便是穆努哈当真逃出了城,也不至于萧华雍如此生气才是。
珍珠仔细想了想才道:“郡主,殿下恐是呷醋。”
“呷醋?”沈羲和更困惑,他呷哪门子的醋?
“郡主……为旁的男子作画?”珍珠说得也有点一言难尽,她觉着太子殿下呷醋呷得莫名其妙,但直觉就是这个理由。
沈羲和极少露出这样错愕的神色,看了看珍珠和红玉,二人都觉着这个理由充分,她都不知摆出什么表情来消化这个消息。
她那是给旁的男子作画么?
这都要呷醋,日后不得酸死他!
她都不知画过多少人,当年与阿兄一道,画的男子她自己都数不清。
“殿下只是……过于在意郡主……”红玉干巴巴替太子殿下说句话。
“呵。”沈羲和冷笑一声,就转身去了花园。
宫里的花园逢春翠色一片,偶尔有几种早春的花点缀,别又一番生机,看着看着她也就平复了心绪,心情才刚好了些许,就碰到了不想见的人。
安陵公主自从上次被沈羲和掌掴之后,就一直恨沈羲和,但她领教到了沈羲和的厉害,也不敢与沈羲和作对,奔向掉头就走,可想到自己是公主,沈羲和不过一个外姓郡主,凭什么自己要让她!
她气呼呼朝着沈羲和这边走来,道路极宽,沈羲和见到她也按礼微微屈膝行了万福礼。
之后站起身自己看自己的美景,压根当她不存在。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安陵公主不甘心又折回来,她盯着沈羲和靠近,用只有他们俩人听得见之言道:“阳陵是被你所害!”
沈羲和缓缓掀开眼睑,淡淡看着她:“安陵公主,一巴掌不够,我可以再赏你一巴掌。”
“你——你放肆!”安陵公主气得面红耳赤。
“安陵公主,你若再胡言乱语一句,我现在带你去寻陛下,让陛下判个是非曲直,到底阳陵公主是否为我所害。”沈羲和从容淡然。
安陵公主想到上次沈羲和拉着沈璎婼跑到陛下面前恶人先告状,她现在没有证据,沈羲和当真去了,陛下也不信,届时只会惹得陛下更厌烦自己。
“阳陵死前就说过不止一次,若哪一日她被害死,定是你所为,你知晓她蹿使长陵对付你!”安陵公主不愿放弃,“沈羲和,你等着,我总会寻到证据……”
“啪——”不等安陵公主说完,沈羲和抬掌就是一巴掌掌掴到安陵公主脸上。
长这么大,安陵公主只挨过两巴掌,两巴掌都是沈羲和所赐,她怨怒到了极致:“我和你拼了——”
安陵公主被珍珠一绊,摔倒在地,安陵公主只带了两个宫女都被红玉制住,她们还没有张口高喊,就被红玉手刀劈晕。
沈羲和原就是挑选了幽静偏僻之处,没有想到还能遇上安陵公主。
安陵公主也被捂住嘴,她吓得面无人色,沈羲和缓缓蹲到在她的面前:“你想闹大,今日是我先打了你,你就有理由扳回一城。”
面对怒目而视的安陵公主,沈羲和轻声笑道:“你可知你闹大了,也讨不到公道?”
安陵公主明显不信,沈羲和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松开了她。
明明有机会高喊,不知道为何安陵公主就是发不出声。
沈羲和好整以暇睨了她片刻才道:“你只要嚷嚷一嘴,阳陵公主是被我所害,就能让突厥使节抓着不放,你可是公主,你怎会空口白牙说瞎话呢?你所言必然为真。
突厥使团会认定,就会逼迫陛下,觉着陛下是包庇我,借此故意折损他们的王子。
届时便不是陛下问突厥讨要说法,而是突厥要陛下给个交代。你觉着陛下要如何做?”
安陵彻底冷静下来,面色露出后怕之色。
“是去追查我是否真凶,苦主变成帮凶?还要面临着赔偿突厥一个王子的结果。还是将你视作得了失心疯,因为暗恨我而口不择言呢?”
安陵公主一哆嗦,终于收敛起了不甘与盛气凌人。
沈羲和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抚上了安陵公主的脸,让安陵公主害怕得仿佛一条毒蛇爬在脸上,不足往后仰。
欣赏着安陵公主的畏惧,沈羲和绽开一抹阴凉的浅笑:“公主殿下,人若蠢,就要学会藏拙;蠢而不自知者,大多命不长。比如……长陵公主。”
把安陵公主吓得面无人色,沈羲和才松开她,站起身带着珍珠和红玉离开。
“郡主,安陵公主……”
沈羲和抬手打断珍珠的话:“我故意恐吓她,就是想看一看利用阳陵公主之人,会不会再出手利用她……”
顿了顿,沈羲和自己觉得可能性不大:“她不如阳陵公主聪明。”
这样的人,那个人大概是看不上。
看不上也无妨,宫里死得人太多了,还是歇一歇吧,陛下四个女儿,两个因为与她有冲突而惨死,阳陵公主因为有穆努哈才会丝毫没有猜疑她。
若是她刚和安陵公主有了冲突,安陵公主又死了,她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想到这里,沈羲和的眼角眯了眯:“或许,可以换个法子利用安陵公主。”
这样一想,沈羲和就提裙转道去了东宫。
她来时,虚清大师才刚走,萧华雍被黑布覆盖着双眼,明知道沈羲和来了,他也绷着脸坐在沈羲和旁边,没有了往日的殷勤和欢喜,把生闷气摆在脸上,等着被哄的模样。
沈羲和长这么大就没有哄过人,她怎会去哄萧华雍?
“殿下的臭脸,是因觉着我画了旁的男子?”她直接开口道,“若是如此,我不妨告知殿下,我六岁学画,十二岁就能描人,所画男子,自己都记不清。”
萧华雍猛然转头,面向沈羲和,他的双眼被黑布蒙着,沈羲和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想到黑布下定是一双气怒不已的双眼。
真是越来越稚化……
得知不解风情的沈羲和根本不会哄自己,萧华雍只得自己寻台阶:“呦呦画了那么多男子,竟然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