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条白素贞
那么大条白素贞 !
许仙来到胥江驿驿丞郝江化府上,不知道多少次把信递给他:“又来麻烦您了。”
郝江化收下信件,道:“唉!总是有往杭州去的差人,顺道手的事情不必在意。”说完打衣袖拿出一封信:“你姐姐捎给你的。”
许仙接过信件,再次道谢,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请郝江化捎信,可等他回到药铺,看完姐姐的信后,才发现生活原来是这般奇妙。
许娇容有孕了。
许仙寄去的那封信,也是报喜,白素贞有孕了。
奇妙的因缘,奇妙的生命。
但许仙为啥还是笑的有点苦涩?只因他发现一件事情……
果然在家耽误事儿啊!他一离开杭州许娇容就有孕了?!想他那么多年果然是剃了头闪闪亮的大灯泡啊!
无奈一笑,起身把家书收好,转身出了门去。
……
关雨丝在家绣花,身旁的丫头朵儿帮着理丝线,听她哼着小曲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老瞧我做什么?”关雨丝淡说。
朵儿尴尬一笑,不敢多说,试探问道:“大少奶奶,您怎得这样开心……”
关雨丝瞥她一眼,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轻笑一声道:“东西用久了,总会坏的,坏了就修,总不能想着扔。”
朵儿似懂非懂,又问:“可是您不是看到那幅……那幅画了吗……”
关雨丝双手顿了顿,再接着绣花样:“是,那副他在‘保安堂’后门的画,可那又怎样?你只记得画,但你还记得第二日在‘四季斋’用膳吗?他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菜,一样不少。”
朵儿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实在不懂她为啥要为难自己,干脆壮起胆子说:“您为何不告诉将军,让他帮衬一把?”
关雨丝瞪他一眼:“爹爹朝中事忙,怎好跟他说?再者,这点小事我若处理不好,还怎么做关将军的女儿?”
朵儿微愣,点点头道:“倒是这话没错……可是大少爷已经许久没来……”
“行了。”关雨丝皱起眉头:“男人一时兴起也是有的,但早晚都得回家。”
话音一落,关雨丝放下手中绣花,起身道:“不知道给娘炖的雪蛤怎么样了,咱去瞧瞧吧。”
……
“白家小院”换了模样,小青在院子四周挂了红灯,在房中彻夜点了一次龙凤花烛。
她猛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当初在“保安堂”也是这样,突然就亮起了红灯笼,也突然就燃起了红烛……
她笑了笑,原来姐妹俩的作风,果然是会传染的。
南白日笑她急不可待,小青瞥他一眼:“快一点不好吗?”
南白日浅笑:“甚好。”
说完打袖口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小青:“没有下聘,没有八抬大轿,没有仪仗,也没有红娘,但终究不能薄待你,这个,当作婚礼,收下吧。”
小青疑惑的展开:“是什么?”
阅过之后,眸中一惊。
南白日笑道:“昨夜听闻要来这白家小院,今儿一早托人寻了东家……买下院子只是方便,你与白姑娘也不必为租金烦心。”
一纸地契,出手阔绰。
小青一笑,揽上南白日脖颈:“我姐常说礼尚往来,你准备如此厚礼,想让我送你什么呢?”
南白日抚一把她的小脸儿:“我只要你。”
小青闻言媚眼如此,转过身去端合衾酒,但再转过来,身上便只有一件丝薄里衣,这衣青纱,肉隐肉现,里面空无一物,朦胧间却看的清楚。
南白日弯唇,含一口合衾酒,即使交杯也不咽,轻吻上小青唇瓣,两人共同品那酒香。
红烛摇曳,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关雨丝房中彻夜点着灯,以前是为了照亮房间,好让张玉堂知道她还醒着,随时都希望他来。
而今夜,她却在灯下看书,等着朵儿回来。
二更,朵儿来了,一张小脸没有笑模样,一进门就忽闪眼珠子,欲言又止。
关雨丝淡瞧她一眼:“有话就说,本来让你去查,就是我要知道的,说吧。”
朵儿来到身侧,揪心的看了看她的表情,才道:“大少爷买下了‘福归巷子’大榕树下的一处院落,很小,没几间屋,而今夜……那里好像点了红灯笼……”
关雨丝翻书的手顿在当空,随后稍有颤抖的翻过来,道:“这是要另起炉灶了……”
朵儿没敢多话,只站在身后立着。
半晌,关雨丝合上书,站起身说:“相公身边从未缺过人,如今只有一个莽撞的丫头在身边,他怎么过的好?你去挑两个人送去伺候吧。”
朵儿眉宇一皱:“送人去吗?”
关雨丝点头:“嗯……你好好的选人,送去。”
朵儿这才明白,微笑应下:“是,朵儿一定好好的选。”
关雨丝累了,坐上床榻,但见朵儿还立在哪儿傻站着,便眉宇一皱:“你还愣着做什么?没见我要睡吗?水你可打了?”
朵儿一怔,何时见过关雨丝这样说话?忙转身打了水来,伺候她洗漱。等她躺下了,朵儿端着脸盆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句:“把灯熄了。”
朵儿看看桌上从未灭过的油灯,再看躺在床铺中间的关雨丝,心下一紧,去吹熄了油灯。
以前关雨丝不管张玉堂来不来,她都睡在床铺内测,如今是不必给他留地方了。
……
次日清早,小青睁开眼,拿脑袋在南白日胸前噌了半晌,才肯穿衣下地。
端着脸盆准备打水,岂料一开门……
“我操!你们谁啊!”
小青看着眼前四人,一位中年男人,胖胖的,一笑没了眼睛。一个瘦小男孩儿,跟在胖男人身后,低拉着脑袋。两个女子低着头,修模修样的站在一侧,一个手里端着花枝子的水,一个端着托盘,上面摆着棉巾和几个小瓶子。
为首的中年男子道:“张家不放心少爷,让咱们来伺候着,敢问二奶奶,今早想用些什么?”
“二奶奶?”小青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
男子轻笑点头,饱有气度:“是的,二奶奶。”
“可别!”小青赶紧摆手,端着脸盆打丫头身边过:“我可没进张家的门,这‘二’字儿我也不喜欢,你们回去吧,这儿用不上。”
话音方落,岂料两个丫头挡上小青去路,微微服身说:“二奶奶,请您净手,这是栀子花枝泡的水,已经给您热好了,棉巾也是新的,‘白玉膏’也给您预备好了,香粉也是您喜欢的清莲味儿,您净面吧。”
“咣噹。”小青手里的脸盆落地,但是铜盆和银盆想必,这声音都显得极其狼狈。
小青呆呆的转过脸去,单看一眼立在门前的南白日,见他也是蹙着眉头,看来这几个人,不是他叫来的。
那还会有谁?
小青笑了:“关雨丝啊关雨丝,亏的你用心良苦,呵呵。”
男人一听,接话道:“咱们是来伺候少爷和二奶奶的,大少奶奶也是请示了老爷才让咱们过来。二奶奶晨起要吃些什么?”
小青冷哼一笑:“我吃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男人微笑:“力所能及,尽量照办。”
小青勾唇:“甚好,那我就吃……”
要吃的东西说完,男人傻了,呆呆看了门边南白日一眼,等他挑眉一笑,男人才知道,这日子是不好过了……
男人是厨子,叫常大元,张玉堂喜欢吃他做的东西,所以叫他常大哥。
身后的瘦小男孩儿是帮厨,都叫他小乐子,别看他人前不说话,平常可是喜欢叽叽喳喳,也爱笑,尤其喜欢朵儿,总把好吃的给朵儿留着。
那俩丫头不是熟悉的面孔,一个叫秦澜,一个叫宁春,南白日甚至记不得张府有这么两个人,可看秦澜刚才跟小青说的那番话,这丫头好像还挺会伺候人……
是谁调教的?那就不知道了。
常大元没等半个时辰,就端来了第一顿早饭。然后指着桌上的一堆肉说:“‘三宝珍’的酱鸭,‘鱼篓林’的海产,‘全味斋’的酱菜和肉粥,‘天偃满楼’的烧鸡,二奶奶慢用。”
小青嘴角一抽,抬头看着常大元:“你不是厨子吗?你这就是个跑腿儿的啊!”
常大元笑容可掬:“二奶奶说的这些,一时半会儿烧不出,小乐子腿脚快,给你买来了,银子在张府支的,您用便是了。”
小青苦笑一声:“行啊!你们真行!”
南白日倒是没说什么,转眼看着小青抓筷子吃饭,吃的兴起干脆扔了筷子,下手就抓。
等人都走了,南白日撇她一眼:“你吃的下?”
小青咬一口鸡腿儿:“为啥吃不下?她好心好意送人来,又给银子又有人伺候,我要是膈应,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南白日一笑,也下手陪她一起吃,小青微愣,随后笑了,两人比谁吃的快,更看谁吃的多。
完事儿一打饱嗝,小青拍拍肚子:“从上次跟白大哥比吃,就没人能吃过我了!也就你!臭鸟一只,跟我抢食儿!”
南白日抹抹嘴:“在张府没这么痛快的吃过,出了门也守着礼仪,你以为我愿意当大少爷?还是跟你这小妖在一起好,不必管别人怎么说。”
完事儿摆摆手叫来丫头,秦澜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和一堆骨头,不禁乍舌,看了看南白日。
南白日一指小青:“都她吃的,以后多备些。”
秦澜抖着嘴角:“是。”
小青咬牙看着南白日,用唇语道:不要脸!
南白日笑的眯起眼睛,等丫头走了才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是张玉堂,所以大少爷的身份,我得维护!”
“你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