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叩仙门
“十年一次的武道大会啊。”
翠屏山不远处的城池内,赵安华身穿青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根拐杖,可却精气十足,满面红光,他手中的拐杖更不像是用来辅助走路的,反倒更像是装饰。
“也不知还能在参加几次这样的武道大会。”
赵安华面色悲苦,眉宇间全都是忧愁之色。
“您可是武林至尊。”
旁边站着的中年人,也是赵安华的弟子,赶紧开口,道:“武林中人以您为尊,以您为荣,您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知让多少人震惊。”
“终究是会老的。”
“为师如今这般年岁,也撑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这个武林还是要交给你们的。”
“现在为师能做的,就是铲除武林后患,免得日后被有心之人利用。”
赵安华目视远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嘴角却又微微上扬:“武林至尊?”
“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若是抛开为师的实力不提,单是一个武林至尊的名号,又能有什么用?”
“甚至,曾经的武林盟主,威压武林,可最后呢?就因为练功出了差错,功力尽失。”
“结果,一代武林盟主,死在酷刑之下。”
“以至于当时武林有数十年的混乱。”
赵安华所说的,是数代之前的事情了,甚至连那位武林盟主的名字都未曾完整的流传下来。
毕竟,江湖的事情变动最快,许多武功等遗失的也快,但一些绝世秘籍也会随之出世,或是被人创造出来。
“师尊,您想太多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如今,您为武林至尊,整个江湖一片欣欣向荣,就是朝廷,对咱们江湖中人也没那么多的约束了。”
“江湖中的不少毒瘤也在这些年被拔除。”
“江湖中的祸害少了许多,就是您日后不在管着江湖这一摊子事了,仅是靠这个遗泽,也能让整个江湖平稳数十年有余而不出什么大的乱子。”
中年人满脸含笑开口,话里全都是恭维之色。
“你真是这么想的?”
赵安华扭头,看向了在一旁站着的弟子,这可是他的大徒弟,跟在他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
当年,收下这个弟子的时候,他已经有将近二十了,原本这般年纪的弟子,没谁会轻易收下的。
大多数人收弟子,都是从小收下,这样师徒间的感情也容易培养。
快二十的弟子,先不说是否可能是别人派来的棋子,就是其根骨,也差不多已经定型了。
但是,当年,他这个大弟子满门被灭,实在凄凉,而且,当时已经心有死意,等等诸多缘由之下,赵安华才算是收下了这个弟子的。
不过,这个弟子的进展倒是飞快,天资也是极高,如今这一身能耐,在江湖当中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而他赵安华,总共也就收了两个徒弟,而那个小徒弟,如今则是不在他身边伺候,而是独自隐姓埋名的去闯荡江湖了。
“弟子的确是这么想的。”
中年人周梦然点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师父赵安华的双眼,没有丝毫的畏惧,他这可并非是单纯在拍他师父的马屁说恭维好听的话,而是这话整个江湖都是这么传的。
“师父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找个江湖中人问一问,这话可并非是弟子一人这么想的。”
“整个江湖中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师父您对咱们大周整个江湖可是定海神针的作用。”
周梦然十分肯定的说着这话,语气里全都是崇拜之色:“若是师父您现在开口说一句话,恐怕江湖中有无数人都愿意为了您所说的话去拼命。”
周梦然说的这话,的确并非是在刻意恭维他师父这个武林至尊,而是他师父在当今的武林中,有这份威望。
这也是他师父斩杀魔道中人,肃清江湖毒瘤,且自身品行过硬的原因。
“你可想当这个武林至尊?”
赵安华看着他这个弟子,满脸含笑的开口,双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武林至尊。”
周梦然苦笑着摇了摇头:“弟子有几斤几两,弟子心里还是清楚的,数百年来,有不少任的武林盟主,可武林至尊这个称号,或许也有些人自封,但如师父您这般,被整个江湖认可。”
“这可以说是独一份的。”
“弟子自知没有这等才能,就算是强行自封武林至尊这个称号又能如何?只不过是徒增笑谈罢了。”
赵安华微微点头,似乎对周梦然的话十分认可,其实,他这个武林至尊的称呼,也是被江湖同道给封的,而非是他自己如此称呼。
甚至,因为他的存在的缘故,如今的武林,并没有武林盟主,而他这个所谓的武林至尊居住的地方,就被武林中人当成了武林盟主的山门。
哪怕江湖中有过不少任的武林盟主,但是,武林盟主可并非是如朝廷那般有着固定的皇宫。
毕竟江湖原本就是被朝廷所厌恶的存在,但却又无可奈何。
朝廷中的武林高手或许没有江湖当中的多,但若朝廷倾尽全力或者是以诡计偷袭,武林中人肯定损失惨重,甚至一些门派也会被灭门。
而武林盟主府更是江湖的核心所在,岂会有固定的住所,而是时任武林盟主居于何处,何处就被人称之为武林盟主府。
但武道大会的召开,包括其他一些江湖中高人的议事,可就不是在武林盟主府进行了,而是随意的定下地点,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但不管如何,江湖是以实力论称的地方,若是自己实力不足,哪怕是给一个天下第一的称号又能如何,不仅不会风光,反倒是会被前来挑战之人斩杀,到时候成了别人的踏脚石,徒增笑谈罢了。
所以,在江湖当中,若是自身实力不足,还不如老实的低调一些,千万别跳出来蹦跶,若不然,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甚至因此丢了性命,成为别人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