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
马力在高台上也折腾了足足三刻,结果是腿也软了,嗓子也哑了,别说是雨,就连风和雷都没有见着,还不如角蝰!
悻悻的下来,山猪就安慰道:“都没求到雨,就还有机会,大哥为何闷闷不乐?我看这雨,是在场中谁也控制不了的!谁都不能控制,对我们来说就是好消息!”
这是大实话,对它们三仙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边三爬一方,总算了长出一口气!联系蛟龙不到,也让它们很忐忑,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一帮看热闹的大妖在那里指指点点,狼妖就低声问,
“虎大哥,这老蛟也不知道在上面作什么怪?难道是昨日摆弄蚌女久了,失了力气?我们要不要寻个机会去上面看看?”
虎君就冷笑,“看什么看?关我们屁事!三仙一毛不拔,三爬丑陋狡猾,老蛟左右骑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就只看热闹!最好都求不到雨,这块地方就归了我们……
咱们妖多,一个个的上去试,说不定就能赶上运气!我看这云层之厚,不真正下场雨是散不了的……”
下一个上去的是马陆,不过已经从原来的信心十足,变成了现在的犹豫不定,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很清楚这雨符就是个样子货,根本没有真正的功能,只不过是一种提醒,最后结果还要看上面操作的蛟龙!
纵到台上,显出原形,千足之虫直立而起,扭扭曲曲,尽情抖动,十分的丑陋,要不是正在求雨,只这一份独具一格的丑,就能引来众妖的群殴!
简直就是太給妖族丢人了!
……老蛟看着眼前的水盂,在那名剑修的影响下,逐渐露出了灵山真面目!
虽然不了解功德,但作为一名老资格元婴兽,听是听过的,到了这个层次,殊途同归,已经具备了最起码的辨识能力!虽然不知道一个剑修是怎么做到来解析佛门手段的,但它知道这是真的!水盂中展现出来的东西,做不了假,因为那里面有它自接手这个佛门法器后数十年的点点滴滴。
那个声音就仿佛是段旁白,“没有什么是没有因果的!也没有什么是不产生功德的!就像你这数十年在牛马原所做的!
当你在这里布下第一滴久旱甘霖时,所有的功德都会属于佛!
而这数十年中,因为干旱而造成的流离失所,种群迁徙,干渴致死,狂燥攻击,都会记在你的头上,这也是一种功德!
你是一个伟大的水族,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佛祖!
这是你想要的么?”
老蛟愤怒的颤抖,数十年来,它越来越看重这个水盂給它带来的非凡的能力,这让它在这一方陆地的名声越来越响亮,雨使者,行雨之龙,等等,
它没想到付出的代价会这么大!这缘自不了解,也缘自他自身的贪婪!
这就是想摆脱大自然控制的结果,它可能确实摆脱了,但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陷阱,人类的陷阱!
大自然不会害它,但人类会!
老蛟的愤怒让它重新获得了勇气!它不再惧怕眼前的这枚飞剑,就算是要了它的命又怎样?它的修真前途因为数十年对牛马原的针对已经到头了,而它本来以为这一切都会由佛门来承担呢。
用前爪推开飞剑,猛然回头,在它身后不远处一个道人正平静的看着它,
老蛟怒意满满,“别以为你給我指出了这些我就会感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宇宙修真界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道佛之争,西卢这样偏远的界域又怎么可能卷进这些破事!
如果你不提醒我,我最起码还可以快活几百年,而现在,你却让我活在悔恨中!
两边的雨我谁也不布!”
娄小乙叹了口气,看起来,他想扮演一个救世主的愿望是实现不了啦,他一直就很奇怪,为什么每当他想做一个好人就这么难?去做坏人却如鱼得水?
妖兽的脑回路也很清奇,要么笨的被佛门耍弄,要么回过神来把事情的本质就看的一清二楚?
“从你一开始修行,你就应该知道,谁也摆脱不了这些瓜葛!就根本不存在一个没有丑恶的修行界!你也别装的那么无辜,就好像西卢是修真天堂一样,人类有人类的丑恶,妖兽有妖兽的丑恶,区别只在于一个擅长伪装,一个恶的挂相!”
飞剑一挺,再次对正老蛟的眉心,哪怕龙爪也拨不开,反而被割的鲜血淋漓,体现出剑修强大残酷的内心!
蛟龙一瞬间都有些不怕死了,但当它真正面对死亡时,仍然没有它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无畏!
娄小乙问道:“知道佛意的真谛是什么么?”
老蛟下意识的摇摇头。
娄小乙就解释,“佛门的真谛,嗯,其实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放下屠刀?所以,那水盂别扔了,能盛水,能煮食,也可以晚上起夜用的……”
蛟龙有些明白了,它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顺了佛门?不可能!
随了道家?也是忽悠!
就只有顺应自然!全身心的为西卢妖兽一族着想,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才可能真正的摆脱困境。
“你,想得到什么?”
娄小乙哼了一声,“我想得到什么?你觉得你这样的存在能为我提供什么?抽筋系鞋带我嫌长,扒皮裁围裙我嫌腥……就只是简单的想帮几个朋友而已!我强自插手怕沾了佛因,所以希望你自己主动些,别給老子添麻烦!”
老蛟被损的青筋暴起,“如果我不答应呢?”
“宰了你喂猪!”娄小乙轻描淡写,但从容中透着冷洌!
老蛟长出一口气,它还是更习惯这种直接的方式!这也是标准的妖兽方式!抛开那些弯弯绕,直接拳头说话!
“好,我答应你!”
娄小乙叹了口气,特-么的好好说话就不行,非得威胁不可,也是个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