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殊色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兄弟
且说,陶家兄弟几个,在周家没讨到好,一个个酒气醺天的回到家里,这大半夜的,倒也没人理会,各自回到家里,呼呼大睡了一觉。
第二日却也是到时辰便就醒了,庄户人家中,却也不乏一些懒惰之人,但再怎么懒惰的,都是会早起的。
陶大牛倒底年长些,比下头几个兄弟显得稳重,昨儿仗着酒气说了那么一通,却也没让周老爷子动容半分的,心里自然也是说不出的失望,虽然眼热周家的那份家业,但说不通,却也有些无计可施。
只想着再慢慢的磨一磨,倒底也是他们至亲的小舅舅,当初会回到上河村落脚,可不就是因为他们的这层关系嘛,就算对他们兄弟略有些失望,倒底也不可能太过绝情的不是,现在瞧着还壮实,也用不着靠着他们什么,以后年纪再大些,估计这态度会有所和缓也未必。
周老爷子手里的钱财,要说是一腥半点,他估计也就不当回事了,但那可不是一腥半点呢,就说那上百亩的地,就值不少钱了,他这一辈子都赚不下这么多的家业,但这明显还不是全部,这些年来总进山里打猎,那猎物换了都是钱,更别提他在外面跑了那许多年,还不知存下了多少家底,而小石头上学的花用,他每每瞧着都觉得心疼,简直觉得那是在花他的钱。
他是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老爷子就把小石头看上眼了,一个捡来的野孩子,随便给口饭吃,也算是仁善的了,偏偏还当个金疙瘩似的养着,还花那许多钱进学的,不过进学也得中了个秀才,这倒让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显见那也是个聪明的小子,这中了秀才,跟以前也就不一样了,他们见着,也要格外客气些,毕竟有功名的读书人,走到哪儿都让人尊敬,以至于,现在他对小石头的态度,也略有改变。
想着这小子以后出息了,而看小舅舅那意思,他那份家业,想必也会传到他的手里,这人出息,手里又有钱财,这小子以后怕是不得了,可惜那小子不是他的儿子,心里又是一阵暗恨,想当初要过继的是他的儿子,把这野小子扔了,如今中秀才的,会不会就是他的儿子了呢?
但事与愿违啊,当年的事儿没办成,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了。
那个小子如今的身份,是再不对动了,而周家的家业,看小舅舅的意思,他们也别想占到便宜,虽然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们才是他的外甥,嫡嫡亲的外甥,但就是让他老人家看不上眼,说他老糊涂了吧,偏人家还精明得很,所以这事,也别想指望了。
惟一还能想出办法来的,他觉得也就是在亲事上下手了,若是将家里的女孩儿嫁给那小子,是不是说周家的财产,也算没有便宜了外人,甚至这关系更紧密了些,就算以后那小子发达起来,他们也能从中取利。
他年岁也是不小,家里儿女都已成家,却是家里老大家的大女儿,也就是他的孙女,已有十二岁,年龄倒也合适,只是却差了辈份,让他不由一阵皱眉。
他在为辈份的事儿犯愁,而陶五牛家的,却也正想到这事上头,偏巧他家里也有个适龄的女儿,正与其妻商量着这事。
“丑丫儿十四岁,与那小石头是同年的,只是差了些月份,却也正正好,咱们与周家本就是亲戚,虽然这些年关系闹得有些僵,但小舅舅那人也是很看重亲情的,不然也不能大老远的,还跑回来安家。”陶五牛分说着。
其妻毛氏,并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听一句点一下头,最主要还是周家人少,没那么多牵扯不清的事,且家里那大把的钱财,看得她也眼热,再则,小石头又有秀才功名,以后自是出息得不得了,而且人还长得那般英武出众,寻常在村里走一圈,都有不少姑娘家盯着直瞧得不挪眼呢。
这样的人,若真能成自家的女婿,那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啊,毛氏也不管配不配的问题,婚姻大事,向来是媒说之言,只要双方长辈认同了就行,跟当事人都没啥关系。
这事儿,毛氏以前都根本不敢想,那样出众的少年郎,怎么可能成自家女婿,但有着周老爷子这层关系,他们凭着这个说和说和,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越想越觉得有希望。
“那你赶紧去说,那样的人才,小石头在材里可是个抢手货,好几户人家都盯着呢,要去得晚了,怕不得被别人家说了去,到时候可有得后悔的。”毛氏是个心急的,一听了陶五牛这话,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事可行是可行,只是昨儿晚上,也不知哪句话说得不对,就将小舅舅给得罪了,还把咱们都给赶了出来,今儿要再去的话,怕是进不了门。”周福生那脾气,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他也有些不敢去牛虎须。
“你说得也对,这事吧,也没有咱们当事人自个去说的理,你不如请个人去说和说和,到时候咱们也能有点面子。”毛氏刚才一着急,也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倒是慢慢琢磨了一下,女方自个上门说亲事的,确实有点不像样,就算是自家舅舅家里,那也有些不好看。
“请人去说,请谁去呢?”陶五牛思来想去,他在村里的名声也不算好,因着分家的事,闹得兄弟成仇,以致于让很多人看不起,不屑与他们来往。
“请外人也说不上,我看不如请大伯去说吧,你们昨儿还一起喝酒来着,这关系也比以前好了些,要我说,以前那些事,都过去十来年了,也没必要再记恨什么不是?”毛氏提议道,以前闹得确实很僵,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昨儿为着共同利益,甚至还一起喝酒来着,怎么也有所缓和吧,如今随便帮个忙,要成了,这关系自然就更好了些,以后仍旧是兄弟不是。
“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陶五牛摸着下马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