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索西亚要是肯嫁给我,那才有鬼哩。
我这话并不是说索西亚多么的不想嫁人,也不是自我贬责,实在是我俩现在的感情停留在朋友的线儿上,或许比普通朋友更加亲密一点,但远没有达到恋人的程度。
再加上索西亚并不是个感性的人,自然不会在清楚确定感情之前就委身于人。
我这么说,调笑大于认真。
轻轻摇晃酒浆的索西亚,沉吟片刻,朱唇轻启,缓缓道:“如果你能把那只翼龙的心脏交给我的话,委身于你,又有何难?”
闻言,我怔住了。
不对,你这个索西亚有问题啊!
当年多少才俊想要娶你,不对,不止当年,如今也是如此,你甚至连一个都不屑于去看,而今,我只是和你开了个半认真的玩笑,你竟然就答应了,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可能是见我表情纠结,索西亚突然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片刻之后,笑声渐息,索西亚道:“你也无需纠结,如果能拿来翼龙心脏,当然作数,如果不能拿来,权当笑话即可。”
“为什么这般执着于那颗心脏呢?”
我不解道。
索西亚盯着我,缓缓道:“你知道那只红色翼龙的身份,对吗?”
沉默数秒,我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
索西亚微微一笑:“既然知道,就没问题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你家那只翼龙,是翼龙之王吧?”
“只是翼龙族的族长。”
我强调道。
“都差不多”索西亚道:“它的血脉,应该是整个翼龙族中最强大的,而用它的心脏酿制出来的德雷克香槟,不但味道更加醇厚,还能增强体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道:“但他毕竟是翼龙族的族长......”
“龙族应该有复生之法吧”索西亚突然道:“即便被杀死,也能通过复生之法,复活己身,我没说错吧?”
“......没错”我道:“龙族是能复生,但却远不像你说的那般轻巧,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暂且不提,单说这一过程要承担的痛苦,就令人闻之胆寒。”
“那么,你的打算呢?”
索西亚笑眯眯问道。
“我的打算......”沉吟一秒,我道:“我的打算很简单,就是——不行。”
“不行吗?”索西亚悠悠道:“还以为你会同意呢。”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嘛”我道:“虽然我和你的关系很要好,可它却是我的家人。”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事,我也会成为你的家人。”
“即便你成为我的家人,我依旧不会这样做”我坚定道:“因为它同样是我的家人,而我,绝不会因为一点私欲就利用家人和朋友。”
“这就是你的回答?”
索西亚问。
“是的”我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真遗憾呢”索西亚轻叹口气,幽幽道:“那可是翼龙之王的心脏啊。”
我笑着道:“你就别想了,不可能的。”
“那么,翼龙的血液可以吗?”她突然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如果只是血液的话,并不会要它的命。”
“这个......我得问问”为难的抓了抓头发,我道:“毕竟需要的是他的血液,我得先征询他的意见。”
言罢,我想了想,又添了句:“如果他同意了,自无不可。”
“好吧”索西亚托腮品酒,悠悠道:“我静候佳音。”
月光酒馆是待不下去了,至少在给出答复以前,是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回到家,目光透过玻璃门,落到后院。
火焰龙息·塞仑正懒洋洋趴在草地上,它没有打瞌睡,而是在啃骨头。
那是一根已经被啃得没了肉的骨头,但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啃着。
我深切怀疑,它这毛病是被小吱传染的,因为我曾不止一次,亲眼见到小吱用一双前肢,抱着根已经被啃到没肉的骨头狂啃。
那模样像极了本能全开的二哈。
如今,再看到啃骨头的小吱,看那啃骨头的气势,顶多就是二哈的小弟。
拉开玻璃门,盘膝坐在草地上,塞仑抬了抬眼皮,瞥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啃骨头。
用胳膊肘怼了怼塞仑的肚子,我道:“喂,问你个事儿。”
塞仑一脸慵懒,哼哼道:“什么事?”
“如果你失去部分血液的话,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塞仑闻言,眼皮子抖了抖,语气不善道:“你该不会还在图谋我这具身体吧?”
“不,你想多了,我并没有。”
“那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塞仑盯着我,语气更加不善道。
“就是随便问问。”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塞仑冷哼道。
忍了会儿,我终于憋不住了,挠头道:“算了,不瞒你了,其实,我有个生意想和你谈。”
“什么生意?”塞仑问道,但眼中满是不信任。
“就是......你知道索西亚吗?”
“索西亚?”塞仑想了想,道:“知道,就是月光酒馆的老板吧。”
“对,就是她”我道:“索西亚想要你的血液。”
“他要我的血液,做什么?”
塞仑狐疑道。
“呃......”
这话让我怎么说,总不能直白告诉他,要用他的血液酿酒吧。
“要是敷衍的话,就算了”塞仑道:“我只想听真话,否则没得商量。”
“真话啊......”我有点迟疑,但塞仑一直紧盯着我不放,大有你敢说假话,我就和你断交的意思。
迟疑半晌,我只得如实道来:“她要用你的血液酿酒。”
咔嚓。
骨头被咬了个粉碎。
我瞬间感觉到一股森然之气袭来。
“别激动啊你”我赶忙道:“只是需要不多的血液。”
“如果用人类的血液酿酒,你肯吗?”
塞仑冷笑问道。
“这个......”见塞仑依旧盯着我不放,好似眼中带火一般,我无奈道:“自然是不肯的。”
“哼,算你还能说句良心话”塞仑道:“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到我身上?”
“不,我并没有”摇摇头,我道:“我只是在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