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仙君
一声长啸从剑幕之内传来,白马龙大手一抓,一柄鎏金斩马刀出现在手,刀柄几乎与刀身同长,双手握刀高举过顶便是一斩而下!那一瞬间,欢都霸业和独孤冉乃至于独孤府邸之外观战的那些路人修士们,只看到是一记锋锐光芒自上而下斩穿了整片剑幕,就仿佛在一张巨大的画布上用剪刀狠狠的裁出了一道口子。
隐约间,只能看到那口子之中有一人持刀而立,刀全长一丈有余,此刻刀身之上还氤氲着一股赤红之气,那是鬼道与杀意的融合,是白马家绝学之一,冲月刀!剑幕被一刀斩破,白马龙也终于是寻见了魏渊的踪迹,他冷笑一声,开口道,“小子,你能死在我的冲月之下,也算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另一边,魏渊也是吓了一跳,他倒不是惊讶于这白马龙斩破剑幕的那一刀,而是此刻氤氲在他手中斩马刀之上的那股气息,确实是有些让人胆寒。
一语话毕,白马龙似乎也没有心情再于他废话,提着长刀便是欺身而来,人还未到,手中刀锋便已经是一记横斩劈出,锐利的刀芒裹挟着冲月刀气横跨数十丈的距离,势如破竹一般的向着魏渊怒斩而去,速度之快如惊鸿一现。
魏渊不敢托大,若是结结实实挨下这一刀,恐怕就连魏渊这般的体魄也会在瞬间丧失所有战斗力,甚至于被一刀毙命。
而且这一刀的妙处不仅仅只是速度极快,而是在白马龙挥刀的那一刻,一股杀意便直接锁定了魏渊周遭的空间。
虽说鬼道之气无法如道法那般操纵天地之力去禁锢一个人,可这白马龙造化上境的杀意却已经将魏渊四周的退路尽数封死,无论他怎么逃,这一刀必中!避无可避,魏渊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以剑对刀,以斩道对冲月!想到这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抬手一点眉心,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三千斩道剑气不敢有任何的藏拙,尽数蜂拥而出,于魏渊身前凝聚成一柄金色长剑,随着他剑指一点,叱咤而出,笔直向着那冲月刀气斩去!两股超凡力量触碰的那一瞬间,浩瀚的剑意混杂着刀气四散开来,光芒照耀天地仿佛在这独孤府宅之上忽然升起了另一颗太阳一般。
下方的那座府邸顷刻间被四溢的能量席卷,院墙楼房顷刻间如豆腐一般被碾碎吹飞,好好一座府邸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沦为残垣断壁。
欢都霸业和独孤冉等人早就在祸事来临之前便已经闪身离开了那处是非之地,此时两人站在远处的一座酒楼顶端,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天穹之上被这一刀一剑轰然相撞所震碎的剑幕。
“白马氏族的绝学果然非同凡响,冲月刀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刀术。”
独孤冉一脸感慨的叹了口气。
边上的欢都霸业眉头紧蹙,对于独孤冉这句话他并没有异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便更加担心起魏渊来,白马龙并不是一般的造化上境修士,若是真打起来,这位自称天外仙人的魏小友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啊。
一刀一剑碰撞所产生的剧烈冲击波不仅仅只是摧毁了一座独孤府邸,周边的几条街道都已经被波及,稍微高一些的楼房轰然倒塌,无数修士惊恐万分,皆是遁上天穹,拉开千丈距离之后才敢回头遥遥观望。
斩道剑气与冲月刀气交错产生的白光持续了整整三个呼吸的时间,等白光彻底散尽,众人才终于看清楚交战双方的处境。
这一看不要紧,包括独孤冉在内的许多人都是一阵的惊讶。
“挡下了!”
独孤冉看着天穹之上相隔近百丈距离而立的两道人影,心中有些微微吃惊,这冲月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其威力的,看来这个魏无痕果真如传闻之中的那般不容小觑啊。
欢都霸业看到魏渊安然无恙,顿时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愈发坚定了要将魏渊请入家门坐首席客卿之位的决心,毕竟这天底下修士千千万万,就算是造化上境修士也有十数位之多,可能够正面挡下白马龙一记冲月刀的人恐怕还真没几个,即便是自己,要挡下也非常的吃力。
天际之上,白马龙同样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看着远处悬浮当空,似乎安然无恙的魏渊,眉头微微一簇,“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是我失算了。”
魏渊只是轻笑一声,四下一顾,“你能一刀斩破我的剑幕,那就算你有半把刷子好了。”
闻听此言,白马龙眉头一拧,冷冷道,“尖牙利嘴,希望你待会儿还能如此轻松自如!”
话音落下的同时,白马龙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手中斩马刀于身前挥了个大圆,随后身形一闪,如跗骨之蛆一般向着魏渊贴去。
在挡下那一击冲月之后,其实魏渊并么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如今的他体内道法翻腾,虽说翻天秘境内的鬼道修士无法与大千世界的道法修士相媲美,可终究差着一个大境界,能挡下来也都仰仗着无不可斩的斩道剑气这才能成。
造化境,修行之中的一道门槛,若不是道法与鬼道之气高低太多,要不然以照神境界想要越过这道门槛逆行伐上的话,那要没个千万年不出一份的天资怕是任谁都无法做到。
而魏渊之所以要与白马龙一战,他的目的很简单,以战养意,将那最后封存在窍穴之内的道法之力借住白马龙所给的压力彻底炼化,只要炼化了这些道法,那他便可安心踏出那一步。
虽然与白马龙一战极其危险,可即便是到了最危险关头,魏渊还能放弃那些道法,同样一步踏入造化境,只要入了造化,在这翻天秘境之内,魏渊敢说绝无敌手,一个白马龙,何足挂齿。
所以即便是现如今体内道法翻江倒海一般,可面对白马龙当头劈来的一刀,魏渊依旧是毫不退让,一步踏出,孺子牛自下而上一记斜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