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山当神仙
若是平常人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腿儿瘫软,跪地求饶了,但皇龙觉得此人可爱至极,因为此人眼睛里透彻如水,似孩童般,一看便是心灵单纯之人。
虽然,此人跟智无良都是另类人,但心地纯洁就已经给了皇龙好多好感。
“这……这……这是劫道儿的土匪,快去打他!快去打他!”
智无良像命令狗一般,在皇龙背上,夹着双腿,上下挣扎着跳跃着。
皇龙一生气,松开托举智无良双腿的手,智无良顺势从皇龙脊背上滑了下来。
智无良像瘫了一样,双脚一触地,根本无力站稳,如烂泥一般,蹲坐在了地上。
皇龙朝那大汉走去,一抱拳,道:“这位兄台,在下名字叫做尧师儿,达徂徕山那边过来,要借您的道儿去救人,可否赏光让行,在下感恩不尽。”
皇龙说着,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一躬到底。
“哎,哎,你别施此大礼。”
大汉慌了神儿,赶忙将皇龙搀扶起来。
“兄弟啊,哥哥也是为难,家里还有老母尚在,没钱吃饭了,故此出来借点儿银子花。”
大汉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
“好说,好说。”皇龙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钱囊。
从徂徕族走时,瑶琴给准备了不少的盘缠,但皇龙只捡了这一个装着散碎金银的小包囊。一则自己赶回颜族心切,担心用不着。二则,拿太多东西上路,实在不方便。另外,也怕带太多银两容易招来歹人注意。
皇龙攥了攥包囊,觉得应该有个二三百两,但不知是黄金还是白银。
皇龙托着包囊的手递到大汉面前。
“兄台,您拿着应急便是。”
“这……”大汉不好意思起来,“这合适吗?”
“不在乎多少,我看兄长也是一把好力气,以后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养活全家人,就不要再来吓唬其他人了。”
“嘿嘿……”
大汉的脸红得跟霜打的柿子一样,红得透底。
皇龙再三劝说,大汉便不好意思地伸手将包囊接了过去。
当他打开看时,目瞪口呆,抬眼看了看皇龙,觉得此人心底善良,可以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俺不要这么多。”
大汉说着掏出来一枚十两的银子,再把包囊系好,递给皇龙。
“这十两够救活俺家一年的口粮了,剩下的俺还给你。”
皇龙更加觉得此大汉可爱至极,便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又掏出一枚二两的金子,放在大汉的手中。
“这个您拿着干点儿生意,就不用考虑吃劲了这些没有别的门路了。”
大汉感激地眉头一皱,嘴儿似有话说但还是忍住了,连忙双手合十,大脑袋一歪,冲皇龙直作揖。
“兄台不必多礼,相逢就是有缘,交个朋友。”
两人正在说着话,之前瘫软在地的智无良此时也不浑身栗抖了,腰板儿也挺直了,懒洋洋地坐在地上,嘴里衔着一根狗尾草。
“呸!我当你是什么英雄,遇见了强盗狗也是低眉顺手,摇尾巴晃脑啊,还跟野狗称兄道弟的,真是两条奇怪的狗啊。”
智无良摇晃着身子,说着风凉话,感觉他就是圣人,就是至尊的王者。
皇龙一听,扭头瞪了他一眼。
大汉却怒上心头,冲着智无良呵斥道:“你这兔崽子竟敢骂人,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撕啊?有本事你来撕啊?”智无良歪着脑袋,把脖子给他亮了出来。
大汉瞪大了眼睛,大声道:“好,本爷爷就教训教训你!”
说着,大汉抬腿就要飞身过去。
皇龙忙拦住大汉:“且慢,兄弟息怒,息怒,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大汉瞪大了吓人的牛眼剜了一下智无良,转过脸来,脸色突变为和颜润色,对皇龙道:“你这兄弟太没规矩了,缺乏管教。”
皇龙忙摆手,笑到道:“不妨,不妨,他也是我从荒山那边背出来的,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士,都是一面之缘的朋友,不必为此纠结太多。”
“噢!”大汉听明白了,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我张铁牛一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今儿个,你算让俺开眼了,路见有难,伸手相助,比俺张铁牛强!”
“呵!还铁牛,名字好土啊!难能比得上我,智无良,智多星。”
智无良摇头晃脑,懒洋洋的一副丑陋嘴脸上,大写着目中无人。
“哼!智无良?无良,无良,没良心还配叫人吗?”张铁牛啐一口唾沫,掐腰骂道。
“你!你!”智无良一下子蹦了起来,腿儿也不疼了,三步并两步,跑到张铁牛跟前,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叫嚣道:“你这个贱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智族族长的大公子,人称全族最足智多谋的人!”
“去你的!你是谁的天王老子,管我何事!”张铁牛抬起胳膊一轻轻一推,智无良就跟跟车轱辘一般,直接滚出去数十米。
“哎呀!我要弄死你!”智无良从土堆里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不了几步就栽倒在地。
张铁牛见他滑稽之相,裂开大嘴哈哈大笑。
智无良再次爬起来,脸上的汗珠已经沾满了尘土,犹如从泥坑里爬出来的鸭鹅一般。
张铁牛见了,笑得更加灿烂。
“你等着,你若是条汉子就报上你的家在哪儿,我一定找上门跟你单挑。”
“好!俺张铁牛也不怕你,俺家就在重崖山的柳林村,告诉你更细致点,俺怕你胆儿小不敢上门找俺。俺家就在卧虎河旁边住,单门单户,好找得很呢!”
两人正在矫情着,皇龙悄悄抽身出去,转身朝着大路往前走去。
这一幕恰被智无良发现了,他爬起来,瘸瘸拐拐地朝山坡走去,边走边骂骂咧咧。
等张铁牛回过神来,跟皇龙道别,一扭头却找不到人了。
皇龙想尽快赶路,早点儿回到颜族,不想被其他事困扰住。
张铁牛朝远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到皇龙的身影,颇为落寞地叹了口气,攥着银子朝自家走去。
临近卧虎河,远远地望见自己的茅草屋,山石堆砌的矮墙,还有栅栏门,张铁牛眼圈儿都红了。
“娘,说什么俺再也不赌了,在家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