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通灵画师
胖古继续道:“那个月季香阁,绝对有问题,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突然,他一下站了起来,我被他惊得一抖,只见他不停地往门口望去。
我皱了皱眉,和对面的兔唇男对望了一眼,接着顺着胖古的目光,也向门口望去。
那里除了走廊,什么都没有。
不管胖古到底是不是看到了鬼,他肯定是被吓到了。
我也曾经有这样的状态,比如看完午夜凶铃,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着满是雪花点的电视机,会忍不住的想象,下一秒,就有一个女人,从电视机里爬向自己。
我和兔唇男同时站起来,按了按胖古的肩膀,我对他道:“别担心,这个世界,没有鬼。”
兔唇男一直都很沉默,他眼睛有点倒三角,看上去,天生就很忧伤。
我这句话说出来,胖古怔怔地点了点头,而兔唇男,我清晰地看见,他竟然笑了。
回去的路上,胖古开始说胡话,走路都不太直,兔唇男扶着他,默默地抽着我的中华。
一进到寝室,我就愣了,本来以为他们都睡了,因为从寝室外,听不见一点动静。
所有的人都坐在床下的电脑前干自己的事,门开了,也没人回头。
而房屋正中间,有个人坐在椅子上。
我看第一眼,就意识到,这个人,是那个富二代,姚奇。
真的不能怪别人给他贴标签,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名牌logo大全。
我就认识一个驴牌,其他的见过,但是叫不出名字。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又看了看兔唇男,最后把目光移动到胖古身上。
胖古马上哆嗦了一下。
姚奇啧了啧,对胖古道:“还不去干你的事儿?”
“哦…是…是…”胖古就像一只鸡在啄米,拼命地点头,接着飞奔到了阳台,提了一个桶。
接着钻进了洗手间,一分钟不到,他提了一桶热水,放在姚奇脚边。
姚奇眼睛都不转,把脚伸向胖古,胖古熟练地脱下他的袜子。
我暗自惊讶,娘的,好大的架势,让人提鞋洗脚?真把自己当贵族了?
我看到兔唇男脸色也不好,姚奇一边抽烟,一边盯着他,突然一声大吼:“看你妹!滚!”
这一嗓子,吼得我头疼,兔唇男倒也不怕,但是也不敢硬来,轻声呸了一句,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其实有点火,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动动手指,身上随便哪个宠物,都能吓得你一辈子出不了精神病院。但是转念一想,我是来找我老爸的鬼漂眼的,很多事都要一个人去干,就算争了眼前这口气,也没有什么用。
我安慰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想到,那姚奇猛地就是一抬脚,水桶连着里面的水,全都砸在我身上。
“你就是那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姚奇没等我发作,又坐回了椅子上,“我还以为你多一表人才,长得跟娘们儿似的。”
我心说这人是不是中邪了?自己像个鸡崽子,还说我?该让白复来给他贴个符。
我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那几个缩头乌龟,“千年难遇的天才”这句话,也就是主任当着他们的面儿说的,没别人知道。不都说吃别人的嘴软吗,这倒好,我的饭照吃,坏话照说。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甩了甩头,其实这人根本不足为惧,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我在花家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也会和花七的保镖动动筋骨,腿脚利索了不少,撂倒面前的叫鸡公,绰绰有余。
不知道怎的,可能是人成熟了些,不太喜欢动武。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笑了笑:“姚小爷,玩这些水珠子,怕不是您的风格,不过,听说咱这学校,有个月季香阁,明儿个晚上,咱们约起走一遭?”
姚奇可能没想过我会主动提出来,愣了一秒钟,随后露出轻蔑地表情,道:“行诶,没想到来了个胆子大的家伙,明天你可别尿裤子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课,可是我的生物钟还没倒过来,一睁眼,它娘的上第二节课了,居然没有人试图叫我!
昨天1000多,白花了。
我手忙脚乱地起床,牙都没刷,抓起背包狂奔。
由于不熟悉校园,我找到那间教室,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
那是梯型的大教室,也就是说,是很多不同专业的班级,一起上的公众课程。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摸到最后一排坐下,前面一个老学究,正在用幻灯片讲课。
旁边的人我全都不认识,瞄了一眼他们的课本,才发现,这是堂中国美术史。
听了不到半节课,我就开始犯困。
这老学究就像是个机器人,声音没有抑扬顿挫,内容完全都是照搬书本。
最主要的是,我昨天喝了酒,宿醉未醒。
中国美术史,不是吹牛,我基本上倒背如流。做掌眼的,尼玛连什么年代出什么名家都搞不清楚,那混个毛。
就在我准备安心睡去的时候,猛地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在一瞬间,我觉得声音很熟,居魂?矮子?花七?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同一瞬间我就清醒了,只见整个教室的人,都回头看着我。
我左瞄右瞄,暗骂自己是不是睡得太熟?打鼾了?
接着,只见前面几排,有个人,也站着。
是姚奇,他和我二逼似的表情不同,他双手抱胸,一副抑制不住得意的样子。
“这就是新来的,被破格录取的,天才同学,梁炎。我想,这个问题,他肯定能回答!”
我一愣,心说特么的兔崽子,想让老子出丑!
我低头问旁边的人,刚才是提了什么问题。
旁边的小子一脸茫然,指着黑板上,我望过去,发现幻灯片已经收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的几幅画。
“刚刚教授说了,谁要是能说出,在这几幅画里,哪一幅是真迹,就让他免考。”旁边的人小声说:“本来没人答,其实也没事,主要是姚奇提出你的名字,你又在睡觉,所以…好自为之。”
我叹了口气,考这个?你们算是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