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灵混沌决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证道之举不是直到取得成果便算成功吗?”自愧不如,朵朵感慨的同时又生出新的疑惑。
森皇道,“因为可以赚取资源,我将西门世家的污秽内情模糊化,送给另一个觊觎其地位的一流宗族,便能收到购买超清原版的强烈请求,给出资源清单,那个宗族便会竭尽一切帮我搜集修炼产物,供我提升实力。”
“用这方法,北冥、南宫、东方世家的家史机密被我相继卖出,获得巨量资源的同时,亦导致我名声大噪。”
“名声大噪?你丫实名卖片?”朵朵汗颜,满脸的不敢置信!
森皇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身为伪装者,怎会以真人现身?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存在当面交易的情况,资源放入储物戒指,操控种藤就能轻易取走,记忆结晶更是能送货上门,不存在实名卖片。”
“呃……那你大噪的是个什么名声?”
“中州谍圣,间谍的谍,别这么看我,中州人的品位,我也不怎么喜欢,当时也没有称号意识,便任由其发展;证道也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从我主动出击获得成果而后贩卖,变为了各个宗族争相订制;最后甚至因为我的精力原因,变为了竞拍接单。”
“也是因此,我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中州谍圣晋升为中州谍神。”
“卧槽,混得这么好?”狂狼有些艳羡,像他自己,因无法使用空间之力,成名之前皆是骂名;成名后又皆是凶名,丝毫没有这种受人追捧的感受。
森皇沉默,最后轻叹,“混得好与坏,都是他人定义;当时年轻,只以为他们有求,我又有需,贩卖的是人类的利益,我身为魔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互惠互利的事,岂有拒绝之礼;哪知后来的事态会演变到中州人人自危,神经兮兮的田地。”
“人人自危?神经兮兮?”狂狼与朵朵面面相觑。
森皇再叹,开始了他传奇过往的讲述。
十分钟的时间,整个传奇人生便被鬼圣获悉,原来尝到了情报机密掌控先机的巨大成效,中州宗族纷纷有了更为雄厚的野心。
他们从最初只想深挖四大巅峰世家黑料机密,变为了针对同一阶层一流宗族的情报打探。
毕竟四大巅峰世家根基雄厚,只靠花边信息和一些内部污迹很难撼动。
反观与自身保持同一水准相互制衡的一流宗族,却能因为一丁点的差异形成倾倒之势。
而起初购买情报信息的一流宗族瞬间谋划发动战局,结局完全意料之内。
掌握对方全局的族战发动方顷刻完成碾压,将对方宗族势力彻底击垮,甚至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便从一流宗族沦为十八线势力。
如此显赫的战绩,中州各方暗斗千百年未曾有过,一时间中州震荡,并在反应过来后,争相效仿,寻找森皇购买情报。
森皇也是心大,没有半点忌讳,来者不拒。
而其造成的结果便是短短半月,中州中高层势力风云际会,且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高频率碰撞。
几乎每一分钟,每个区域,都有规模巨大的族战爆发。
其中死伤之人不计其数,可当初那几个宗族的战绩再也无法复刻。
理由很简单,你有我宗族的情报信息,我也有你宗族的情报信息,且信息的购入时间从开始的几日前购置,随后针对布局变更部署,变为了几个小时内购置情报,随后进行突击调整,精力从战斗转移到谋略,结局自然不再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森皇收取资源收到手软,各大宗族却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憋屈,纷纷声讨森皇情报生意做得毫无下限,没有操守,没有底线,有求必应,毫无保障。可又因为找不到森皇本尊,威慑不到他的安全,只能暗自谩骂一番后继续购买情报。
接下来就是无比诡异的中州局势。
之前血性十足的千百宗族,在半月的全力战斗后陷入了奇异的沉默之中。
每个宗族的高层都聚集在会议室内,茶饭不思寝不能寐。干什么?等情报,等敌对宗族的情报,等敌对宗族掌握了自己哪些情报的情报。
然后根据敌对宗族的情报,变更己方族人的战略部署;又根据得知对方宗族掌握了己方宗族情报的内容,再度变更族内战略部署,从而无限性的套娃,打防御战。
一个月下来,整个中州氛围低迷,每个走在外面的宗族人士都精神颓靡,顶着两只凹陷的黑眼圈谨小慎微的打量四周,并觉得除了自家宗族以外,其余宗族皆是不怀好意的小人。
同时、酒楼,青楼,各种消遣行业门可罗雀,他们都害怕自己在外消遣发泄的时候成为他人眼前的“消遣物”,中州形式严峻到人人自危。而掌管整个中州治安的卫州司,一个月内操碎了心。
早在中州爆发群体战乱他们便已着手介入森皇的情报贩卖,奈何森皇的伪装之道经由众多证道之举的提升,短短一月接连质变,圣境级别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摸索到它的身处所在。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得请动位于中州,以勘探侦查为根基的选灵公会。
在公会老祖“天眼”长老团的介入下,终于抓到了森皇的蛛丝马迹,从而进行疯狂的围堵绞杀。
这个过程极度漫长,直至中州宗族接连反应,一个月来的紧张神经轰然爆发,并将一切罪责归根于森皇本人。
于是在四大巅峰世家的带领下,动员数十万人,生生将森皇逼出中州地界,追杀无数万里,直至其遁入白炎地窟,围堵白炎地窟数年有余,方才自愤恨和解气中退散。
森皇被成功抹除,中州却并未因此回归正常。
长期购置情报,中州家族几乎倾尽家产,宗族成员死伤无数,又因宗族的动荡,致使繁荣昌盛的中州局势元气大伤,直至和平发育了五十余年,才终于恢复以往的富饶。
自此,森皇伪装者之名被各族定下,却又同时被各族从家族历史中抹去。
原因无它,只因众多家族的丑闻全被一人洞悉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辈传唱。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总归一句话,当初年轻不懂事,险些弄丢小命。”
感慨过往,森皇一直在叹息,但从其眸子里散发的光彩不难看出,那段时日它是真的倍感自豪。
“所以到头来你一人没杀?”朵朵莫名。
森皇摇头,“露头则死,哪敢露头,再说了,他们与我无冤无仇,没必要啊。”
“那你杀戮者称号怎么来的?”
“那十五日无数宗族全力碰撞,死伤百万;他们不想承担责任,全赖在了我头上。”
话虽如此,但你要说死得那些人和他全无一点关系,倒也说不过去,毕竟都是因他的情报而亡。
鬼圣沉默,朵朵望了望森皇,“所以你之前不说人话是?”
“证道啊。”
森皇摊手,无奈道,“进入炎城,没办法修炼,你们的兽道武道皆能凭借感悟提升;我却需要实际成果。”
“有中州的前车之鉴,我自然不敢把手伸到这最后一片容身之所。没办法伪装隐匿,那就只好对自己进行包装,易容不现实,成天和你们呆在一起,总有被看穿的时候,一旦看穿,就会证道失败,浪费时间不说,还没有成效,思前想后,索性找了个最简单的方式,那便是隐瞒自己会说人话的真相,欺骗你们。”
“借此,只要你们真的相信我不能口吐人言,我的伪装之道也算能够收获一些成果,哪怕细小,积累下来也总有收获,好过于无;这就是理由。”
众人恍然,纷纷对森皇表示歉意,露出一副“这些年难为你了”的表情,修炼嘛,不磕碜。
但每个人却均向森皇靠近一步,将原本围堵它的圈围的更为紧蹙。
森皇惶恐,“你们干嘛!”
朵朵眯着眼道,“你当真没有利用伪装之道偷窥我们的隐私?”
森皇竖起三根枯指,“我发誓!我要窥视你们一件隐私,我遭雷劫洗礼,永世不得超生!”
“……”
好家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几人推开一步,尽皆沉默。
森皇伤心欲绝,痛斥兄弟姐妹不信他。
倒是狂狼一脸踌躇,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打破沉寂询问道,“那第七兽皇的事呢?也说说呗。”
“……”
提及第七兽皇,森皇的神情从伤心欲绝到生无可恋一秒转换。
它双肩拉耸,垂着手臂,有气无力的道,“还是因为年轻啊,那时我刚踏入圣境,正值摸索伪装之道的启蒙期,我便想以姑姑为目标试验一下,所以【凭借姑姑给我的唯一入境信物】,进入了姑姑的私人领地,找了个姑姑时常娴静待着的湖泉边伪装成一颗清泉草,看看姑姑会用多久发现我的存在。”
“谁知姑姑那日不像往常坐在是泉边休养生息,而是直接踏入清泉之中……然后,更衣沐浴。”
说到这里,森皇抱头蹲下,一脸惭愧。
其他几名鬼圣面面相觑,一脸震撼。
朵朵:“被发现了?”
森皇:“换你你能稳住吗?”
狂狼诧异:“没被杀?”
森皇仰天长叹:“躺了半年。”
朵朵皱眉:“那怎么又被追杀?”
森皇欲哭无泪:“躺着没事干,拿一些零散记忆画面练习精神映射质量和拓印速度,不慎把姑姑沐浴拓印了出来。”
“不慎?”朵朵狂狼齐露鄙夷之色。
森皇老脸涨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然后。”
“然后呢?”两人追问。
“然后拓印太多,时隔太久,忘了拓印那份记忆的事,偶然一日与狐朋狗友家内玩耍,说起修炼精神拓印,它们想要观看拓印成果,然后就看到了那段记忆……然后就流传了出去,被整个兽族以圣经传扬,再然后,我那几个狐朋狗友便被姑姑生生捏死,我则在父母的保护下,连夜逃出了兽界;唉……!”
揉了揉茂盛的枝叶,森皇一脸烦闷,“现在好了,她知道我没死,绝壁跨越千山万水来杀我,兄弟们,下辈子再会。”
鬼圣:默哀……
与此同时,冰蓝也将异空魔族的消息全数共享。
水玲珑听到中途的时候便已神情凝重,目露愤然。
“它们……”
红唇轻启,水玲珑正要发表知后感,忽然一股震撼心神的灵魂之力轰的一声无视掉她全力塑造的三重屏障,跨越百万米的距离,横扫了整个毒疆区域!
而身为灵魂之力爆发核心源头的沐辰,则猛然从入定中苏醒,一双灿金色的双眸爆发出五道竖瞳森冷的目视前方,冷厉道,“雷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