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通灵画师
游戏里的“千针石林”地图,阳光明媚,没有多少小怪,而且,也不是真的有一千根石柱。
我叹了口气,探头向身后看了看,矮子他丫的,还才走到索桥的中央,袁天芷走的是另一座索桥,行动比矮子还慢,不过他们俩的平衡能力都不错,走得都挺稳当的。
啰嗦他们的体重都比我重,走起来会比较吃力,看来,要等所有的人都过来,还要一段时间。
一路走过来,肌肉一直紧绷,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我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地上的触感很奇特,本以为会很硬,没想到像水床一样柔软。
一下子体内的疲惫感就涌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奇景,我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幻觉之中。
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子,疼痛感告诉我,并不是。
人啊,总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无穷无尽。其实,这个自然界的创造力,早就甩了人类无限条街了。
这个平台上有很多的白色和棕褐色的晶体,不像是沙子,我搓了一点在手指上。又用舌头舔了舔,咸的?
这应该是海水蒸发后,带出来的一些海盐。
我无聊的拨了拨脚边的盐,就像在玩小学生玩的沙画一样,地面上马上留下了我鞋底的波浪纹。
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就愣住了。
一股寒意迅速从背后爬了后脖子。我嗖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圆形空地。
没有…没有…真的特妈的没有!哪里都没有!
喵了个咪,我勒个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居然没有脚印!那居魂到哪里去了?
从底下的平台上来,不管你走的是哪个索桥,第一个到达的肯定是这个柱子的顶部,那个平台旁边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底下就是海。
该不是跳海了?
四周那么多海,专程跑到这里来跳,这丫的不是有病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跟他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这人做事,骨子里透着一股强烈的目的性。不像是脑子有问题。
我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前方朝不同方向延伸的鱼骨索桥,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鱼骨索桥晃悠的哗啦声。
我甩了甩头,转身望去,原来是矮子过来了。
我刚想跟他说脚印的事儿,一低头,就惊呆了!地上还是平平整整的,我走过来,竟然也没有留下脚印。
仿佛在这里,重力都不起作用。
我考,这真是活见鬼。
矮子嘟囔着谁建的桥,豆腐渣工程,必须拿******给拍进号子里。
我没心思跟着他吐槽,我弯下腰,看着我自己的脚。我慢慢抬起了一只,脚下产生了一个波浪纹脚印。
惊奇的是,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脚印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盐粒子好像是橡胶似的,一下子就反弹了起来。
“找到啥了?”矮子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朝我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还没开口说话,噗通一声,那个金丝宝函提溜地就从我上衣的内口袋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盖子一下就打开了,里面的绢纸和古玉杯散了一地。
我和矮子赶紧去捡,我把古玉杯一个个地码好后,就看见矮子正拿着那张绢纸在仔细地看。
我不记得我是不是告诉过他古船里发生的事情,现在也没时间再细说一遍,便道:“这是在跟你们分开后,遇到那伙儿老外,和他们在一个古船里的人鱼尸体上发现的。”
矮子没搭理我,他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副画。
矮子很少这么认真,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画和字我看了不下十遍,还能有什么,是我没注意到的?
把金丝宝函塞回衣服里,我站起来凑上去,道:“怎么了,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我的眼神一移到那绢纸上,整个人立刻就石化了。
只见那张纸上的图案已经变了,不,不是变了,本来的画和字都还在上面,只是多出了一副图,就像那个航海图在月光之下浮现出了另外的图,这张绢纸上,也是这样。
新浮现的图很简单,就是一个五芒星。
线条非常细,发出淡淡的白光,如同脚下海面上的那一层雾。
矮子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牛大,转头对我道:“哥们儿,不骗你,老子见过这玩意儿!!”
“见过什么?”
我和矮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猛地惊了一身汗。
回头才发现,是袁天芷。
布鲁克公司的人,还在索桥上晃着。
矮子拿着绢纸的手都在抖,感觉像一个常年考不及格的人,突然拿了满分,自己都不敢相信。
矮子继续道:“这是我们江家用来测定方位的星相图。你们看着啊!”
说着,他从指尖放出了一根骨针,那针一碰到绢纸,突然地,就像一条鱼一样,开始自动游走了起来。
慢慢地,它指向了一个方向,我们把绢纸放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那个方向。
这个方向正指着一座鱼骨索桥,通往另外一个石柱的顶部。
矮子道:“不出所料的话,我们走过的所有位置,连接起来,就是图中的五芒星。每一个顶点代表着一个月相,当我们走到满月的位置,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也就到了。”
袁天芷又看着这张图,她低声说你一句,犹如自言自语:“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梁鬼娘,一定要召集齐六门的人一起来到这里。如果只有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矮子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对袁天芷说:“只可惜,我爷爷是江家的异类,他的体内,并没有针。也许,这就是他们失败的原因。”
我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石柱和索桥,如果没有江家人的指引,我实在无法想象,上一代的六门,到底在这里遇到了什么,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