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女配之后
赵无走到许兰因面前,把她揽进怀里,用脸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脸颊。说着,“姐,好想你。特别是在天冷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不觉得冷了。”
许兰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闻着带有梅花香的澡豆香味。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更加柔弱和甜蜜。她又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脖子,笑道,“我是你的小炭炉。”
赵无笑起来,气息喷进她的耳里,痒酥酥的。说道,“不,你是我的汤婆子。”
两人都闷笑出声。随即,两个湿润的嘴贴合在一起,呼吸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串零乱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接着是许兰亭的声音,“赵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赵无和许兰因赶紧分开。
赵无笑着把许兰亭抱起来,向上抛了抛。说道,“好小子,又长沉了,长高了。”
许兰亭最喜欢听这话,站直身子跟赵无比了比个子,嘟嘴说道,“还才到赵大哥的胸口。”
小正太现在已经要称小少年了。小少年目侧近一米三,白皙俊秀,健康活泼,跟许兰因刚来时看到的那个又矮又瘦又虚弱的孩子完全两样。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活不久。
许兰因笑道,“你才八岁,已经算是高个子了。”
许兰亭喜乐得笑弯了眼睛。说道,“赵大哥快教我练武。爹爹回来被妹妹缠得紧,都没时间教我。”
几人打伞去许家。路过何东的房间时,许兰因停下把他叫出来,赏了他十两银子,又让他晚上过那边喝酒。
许兰因去厨房帮忙,赵无在廊下教许兰亭练武。
秦澈、李洛、闽户先后来了许家。听赵无说找到崔义,并拿到了该拿到的,都分析王翼必会妥协。
秦氏听了,又宽慰了不少。
二月二十四,赵家送聘。这是赵无走之前就商议好的,无论他赶不赶得回来,这天都会送聘。
老天给力,今天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比之前一天又温暖了不少。
小舅子李兰亭专门请了一天假,穿着喜气的小红袍,同许大石一起站在门口迎接送聘队伍。
许家还来了许多观礼的客人,秦夫人、秦红雨、秦大奶奶、小祥哥儿,闽夫人、闽楠、闽大奶奶母子,胡太太、胡依、徐氏母子,许大石一家,洪震一家。洪震是赵镓的客人,陪同赵无送聘,胡氏三母子是许家的客人。
其实,闽家只请了闽楠一人,闽夫人和闽大奶奶是想拉关系自己凑上来的。
由于两家住隔壁,聘礼队伍吹吹打打从赵家出来,向右走绕了一条街,再从左面来到许家。
嫁妆二十四抬,聘饼、海味、三牲、各色礼盒、香炮镯金,再加五百两聘银,置聘共花了两千两银子。
之前赵无想用五千两银子置办,许兰因没同意。即使是两千两银子,对一个没有父母的小小巡检官都是不得了的手笔。
聘礼在院子里铺开,客人们和来看热闹的邻居啧啧称赞,说小赵大人能干,有这么丰厚的身家。
守在一旁的卢氏听了,笑着解释道,“我家姑爷为国立了两次奇功,不仅皇上和朝廷赏了他,帮忙办事的主家也赏了他……”
一身喜庆的赵无笑得灿烂,在李洛和洪震的陪同下进了许家。
众人又笑着夸准新郎长得俊,笑得甜,哄笑声让赵无的脸更红了。
他给秦氏磕头叫了“岳母”,又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抱拳作揖,才回了赵家。
许兰因坐在自己的卧房没好意思出去,听着外面对赵无的夸奖和调侃,以及羡慕新娘子有福气。
许兰因知道,爱清静的秦氏请这么多人来家观礼,就是想把闺女的喜事办得热热闹闹,而不像她出嫁那样冷清、仓促,连个祝福的人都没有。
今天许家第一次来了这么多客人,除了几个小男孩,都是女人。
晌饭后众人在廊下喝茶聊天,有些人无事下着跳棋和飞行棋。
闽夫人和闽大奶奶今天是第一次来许家。闽夫人看到秦夫人和许夫人非常亲厚,甚至比跟自己还亲厚,而且许夫人跟秦红雨长得有些像,再看看许兰因跟秦红雨也有些像,好像许夫人姓秦……便有些狐疑。
秦夫人看了出来,笑道,“闽夫人兴许已经看出来了,红雨长得有些像许夫人,偏偏许夫还姓秦。我家老爷说这是缘份,说不定一百年前我们两家是亲戚。”
这么大大方方说出来,别人还不好说什么。
闽夫人笑道,“是呢,还真说不定呢。”
热热闹闹玩了一天,晚上送走客人,开始整理聘礼。
除了吃的,秦氏把实物和五百两银压箱银子都装进了嫁妆里。
二月二十八,许家去赵家安床。
看到一件件家具抬去赵家,秦氏和许兰亭、许兰月都红了眼圈,知道许兰因嫁人的日子马上要到了。
秦氏和许兰亭同许兰因是从苦难中一起熬过来的,特别是近几年,许兰因就是这个家的支柱,是他们的主心骨。哪怕家主许庆岩回来了,在秦氏和许兰亭的心里,她的这两重身份都没变过。现在她要嫁人了,成了别人家的人,他们不仅觉得难受,还有不安和彷徨。特别是秦氏,既盼着闺女嫁个好人家,又不习惯家里没有这个闺女。
许兰月就更不用说了,自从赵家的聘礼送过来,就偷偷哭过好几次。这个家里,大娘和二哥都很好,从来没苛待过自己。但她也知道,大娘对爹爹最大的不满,不止是祖父的无理,还有自己的亲娘。
除了爹爹,她只有待在大姐的身边最踏实,可大姐却要嫁人了。
许兰因把许兰亭和许兰月拉着靠在自己的腿边,笑道,“我就住在隔壁,咱们还在一处吃饭、玩耍,依然跟原来一样,都是一家人……”
劝了两个孩子几句,把他们打发走,就靠去了秦氏身边。她搂住秦氏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两人这样静静呆着,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