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修成大佬了
雁千惠不喜欢薜蟒,正如同她不喜欢孙凌波一般,也不知道阴素棠和许飞娘是怎么搞的,哪怕你们收徒不重人品,至少也要看重天赋吧?
这两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德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好歹要看着许飞娘的面子,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出事,至于那后面的两个人……雁千惠也认出来了,黄山餐霞大师的弟子吴文琪、周轻云,而且周轻云与李英琼还颇有渊源,所以雁千惠并没有动她们。
不过,她并没有刻意去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否则必不容她们离开。
“薜蟒,餐霞门下为什么要追你?”雁千惠问道。
“她们要杀人灭口!”薜蟒恨恨地说道。
杀人灭口?
虞舜华和几名旁听的弟子听了,也是吃了一惊,但雁千惠的嘴角却微微翘起——追是真追,但却并没有杀意,估计最多是想要将他活捉罢了。
不过她没有解释,毕竟她不是当事人。
“你此行可是许道友有什么事情?”雁千惠没问他与峨嵋弟子之间的恩怨,而是问他所来何事。
“回禀师叔,不是师父叫我来的,弟子是受司徒师弟所托前来向师叔求救来的。”薜蟒说道。
什么?
大殿里的众人都吃惊了,雁千惠的眉头也微微一挑:“怎么回事?”
“弟子也只听了个大概。”
薜蟒连忙禀报:“弟子数日前在紫玲谷边偶见司徒道友……本来是想走避的,却被司徒道友喊住,托我前来青城向师叔求救……”
大致的意思就是司徒平在回青城山的时候,偶遇旧友——餐霞大师的弟子吴文琪。
司徒平和餐霞大师门下关系颇为不错,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二人交谈之中颇有几分感慨,吴文琪邀请司徒平前往黄山做客。
司徒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吴文琪。
一到黄山,吴文琪没带他去文笔峰,而是去了紫玲谷,向司徒平介绍了秦紫玲、秦寒萼姐妹。
双方落座之后,秦紫玲套出了司徒平的生辰八字后,姐妹二人翻身跪倒,请求司徒平异日出手为其母为飞解决危机。
君子有成人之美。
但司徒平毕竟还有师父,他没有出师,没有师父准许,他也不敢轻易答应,而秦家姐妹又闹了一出姐妹同嫁的戏码,想要司徒平立即答应。
“不经过师父的同意,我是不会答应你们任何事情的。”
司徒平虽然有些心动,但想到雁千惠立下的规矩,他还是拒绝了。
其实他已经说得很清楚——‘经过师父的同意’才行。
但无论吴文琪还是秦寒萼,那都是自恃甚高,根本不考虑这些,吴文琪更是认为司徒平根本就应该投入峨嵋门下,现在正应该借着‘妖师’不再的时候,摆脱‘妖师’的控制。
而司徒平此时已经基本上不考虑投入峨嵋派的事情了。
一则,雁千惠并没有因为他是带艺投师而有所歧视,绝对因材施教,没有保留什么;二则,他跟同门的师姐、师弟和师妹们都很友爱,待在一起还是相当和谐的。不久前与裘师姐传讯时还得知,落仙殿暂时驻在青城山百丈坪,而且师父又收了几位门徒,最重要的是,师父带领众弟子一举击杀了为恶一方的鬼老,破其巢穴,声望远播,现在看来,蓬莱仙宗的发展势态未必就比峨嵋差了。
拒绝!
司徒平想到这些,意志倒是更加坚定了。
这一次,连一向比较有大局观的秦紫玲也生气了——好歹自家姐妹二人也长得如花似玉,就算你不同意,是不是也应该晚一些?
这几个少女也是胆大包天,居然就把主意拿了!
其实她们只是想用软磨硬泡的方式让司徒平答应秦氏姐妹的请求——反正他不吃亏不是?倒不是真的要他脱离师门。
但司徒平不知道啊……在这个时空之外的故事情节中,司徒平是被秦氏姐妹救了一命的,所以愿意舍命相报,可这个时候……没这层渊源,帮人渡劫是件要命的事情,他凭什么就应该答应?
两位如花美眷?
得了吧,等成了劫灰,那美眷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司徒平体内被下了禁制,跟个普通人似的,到了这一步,几个少女也有些下不来台了,这一日司徒平要求‘放风’,结果就看到了薜蟒。
在许飞娘门下的时候,司徒平和薜蟒就是对头,后者恨不能弄死司徒平,正常求援肯定不行,趁着与他同行秦寒萼没注意,司徒平借着大号的机会简单地写下了自己的遭遇,然后悄然投掷给薜蟒。
他知道薜蟒第一怕死,第二就是怕许飞娘,所以他一方面威胁薜蟒将来若是脱困,必然将这件事情禀报雁千惠,然后转告许飞娘;另一方面他告诉薜蟒,如果吴文琪她们知道薜蟒看见自己被软禁,一定会伤薜蟒灭口。
就在薜蟒犹豫的时候,司徒平已经告诉吴文琪,他已经让薜蟒为自己送信求援了——吴文琪其实只是想抓住薜蟒警告一番,哪里想到薜蟒信了司徒平的威胁,玩命地逃,发挥出比平时更快的速度,硬是让他闯入了落仙殿……这股子求生的欲.望也着实惊人了。
“哼!薜蟒,你来带路。”
雁千惠不管对方是脑残还是恶作剧,这么作践她的弟子那就不行……眨眼间,她的声音还在殿中回荡,人已经化作一片青霞,裹着薜蟒倏然飞出大殿,向着刚才吴文琪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
吴文琪和周轻云往回飞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敢耽搁。
她们也听说鬼老被灭的消息,而且也听说那是落仙殿主人所为。但她们最初还真没把这件事情与雁千惠联系到一起,毕竟雁千惠的年龄太具有欺骗性了,而鬼老是旁门中成名已久,名震一方的教祖级大佬……当然,这个教祖有点儿弱是真的,但也不至于被一群小丫头给怼死了吧?就算她们的师父餐霞大师也不敢带着她们组队怼鬼老。
但薜蟒带着司徒平的消息闯到了落仙殿,这便让二人心中有些忐忑了,貌似这回闯祸了。
突然,身后似是出现一股波动,正在飞行中的二人似有所感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向后面看去——只见一道绿色光华正疾如闪电般的从后面飞遁而来。
初见时不过是隐隐地看到一个绿色光点,但顷刻之间便追了上来。
“周师妹,你先走!”吴文琪脸色骤变,大喝一声,剑发霹雳,向那道绿芒斩去。
“我不走。”周轻云也是个倔强的,飞剑向绿芒斩去。
“好大的胆子!”
雁千惠怒了,后果很严重……她猛地收起遁光落下地面,就在二人转移攻击方向的瞬间,一股无比浑厚的重力蓦然笼罩在她们的身上。
砰!砰!
两个人从半空中坠落,虽然雁千惠控制了力道,避免她们被摔死,却还是将二人摔得七荤八素。
没等二人站起来,数道劲气已经进入她们的身体,将二人全身经脉封住……不过,神通、法术什么的不能使用了,但像普通人一样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两女站起来之后第一时间运转真气,只觉着周身经脉中空空如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们以为自己被雁千惠给废了。
“妖女,你好恶毒!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吴文琪挺有勇气的,戟指大骂;周轻云是个好女孩,没有骂街的习惯,将自己落在地上的飞剑拾了起来,一副随时找雁千惠拼命的架势。
“我堂堂正正的人类,怎么就‘妖’了?又怎么恶毒了,你师父没教好你们,我还要找她算帐呢,谁不放过谁还两说着呢。”雁千惠看两个人狼狈,倒也出了一口气。
“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要废掉我们的法力?”周轻云愤怒地说道。
废掉?
雁千惠恍然。
不过,她不想解释,脸色一沉道:“许你们软禁司徒平,难道就不许我废掉你们吗?少说废话,紫玲谷在什么地方?”
“你可以杀了我们,但绝对不要妄想我们会出卖同门!”吴文琪也拾起了自己的飞剑说道。
“哼!既然你们自己都知道不能背叛同门,却威逼司徒平背叛师门,这又是何道理?”雁千惠讥讽地问道。
“正邪不两立,这不一样。”吴文琪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心虚地说道。
“正邪?餐霞大师做没做过坏事我不知道,所以称她为‘正’,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我想问问你,我邪在什么地方了?难道你看不顺眼的人就是邪?”雁千惠脸色一冷问道。
“……”吴文琪顿时无语。
她做事自大惯了是事实,但并非真的无脑,要是她真的这么说了,日后被师父知道,一顿摩擦是免不了的。
雁千惠微微一撇嘴,一抬右手,从她的衣袖里蓦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吴文琪和周轻云大吃一惊,竭力挣扎,可她们此时半点法力没有,挣扎又有何用……这时候,出现了一幕奇景,两个挣扎的女孩就像是突然变小了似的,直接飞进了她的衣袖之中。
【袖里乾坤】!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应该记得镇元子抓唐僧师徒那个场面,用的就这个神通,很实用也很威风,最重要的是方便,雁千惠甚至连她们的法宝飞剑都没有没收。
抓住两个人之后,雁千惠继续往黄山飞……她没有回青城山坐等对方来换人。
雁千惠不是强盗,不会玩绑架勒索那一套,这一次她要……踢房子。
薜蟒有些迷惑,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刚一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呢,吴、周二女就成了阶下囚了,他心中极为快意,平时见面的时候,他可没少被这两个人冷嘲热讽。只是没轮到他幸灾乐祸,就又被裹了同行。
雁千惠没来过紫玲谷,所以她带了薜蟒同行,一方面是为了指路,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这家伙招惹了自家弟子,被打个头破血流的不好跟许飞娘说话,毕竟薜蟒还是来报讯的。
到达黄山之后,雁千惠在薜蟒的指点下来到了紫玲谷,随后有一瓶灵丹打发了薜蟒……后者倒是想留下来看热闹,但雁千惠警告他,若是坏了许飞娘的大事,恐怕他的师父饶不了他,后者立即怂了,老老实实地回家。
“喊话,让紫玲二女上来说话。”雁千惠将吴文琪和周轻云放出来,冷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自然会找你们师父说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找我师父算什么能耐!”吴文琪刚从衣袖里出来,有些晕头转向,闻言却立即怒道。
“你当得起吗?”
雁千惠不屑地说道,连看她一眼都欠奉,“快喊话吧。”
“做梦!”吴文琪傲娇的一仰脖子,旁边的周轻云也紧紧地抿着嘴唇。
“呵呵。”
雁千惠微微摇头,既不催促也不威胁,直接抬手……一团团碗口大小的精光应掌而发,射向谷底。
【太乙神雷】,正是她这段时间研究《紫府天书》所修炼的雷法之一,这神通发出来时就是一团精光闪闪的光华,击中目标时便爆炸,爆发出雷霆之力。
“你、你怎么敢?!”吴文琪和周轻云都是又惊又怒,但二人一身真气都被禁制,没有任何办法。
雁千惠没理她们,这两个人既然不配合,那就只能在那里当咸鱼了。
轰……
谷底雷声震震,光芒闪烁,一道护罩将那些【太乙神雷】挡下了,但雁千惠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扬手又是十数团【太乙神雷】轰落,这一次雷鸣声更是惊天动地,那道护罩动荡得更为厉害了。
有人攻打紫玲谷,里面的人自然是被惊动……“住手!是哪位道友在外面?为何攻打我紫玲谷?”一个非常沉稳的女声从谷底传来,紧接着两道遁光从穿过护罩从谷底飞上来。
遁光敛处,露出一高一矮两名少女的身形,年长的那个身段已经抻出来了,高挑、匀称,面如芙蓉,非常秀美;年幼的那个同样秀美,但脸上犹带着一点儿婴儿肥,显得很可爱、娇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