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董氏语气平淡,并未将一个方氏放在眼里,见白卿言吃完了蜜蒸云腿,又给白卿言夹了筷子朔阳风味的酱腌小菜:“只要阿娘唤她过来问了人情关系,转脸她便会蹬鼻子上脸,摆出一副主子的家世代替白府接客。”
董氏民抿了口粥,低笑一声与白卿言说:“阿娘猜……这方氏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以阿娘不知朔阳人情关系多说费神为由,替咱们白府写请柬。”
论后宅之事,董氏才是个中高手,什么牛鬼蛇神在董氏面前才是真的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方氏虽然不怎么样,可儿子倒还不错。”白卿言低垂着眸子喝粥。
“所以,你这族长之位不是给白卿平父亲的,而是给白卿平的?”董氏望着女儿的眉目含笑。
“既然咱们大都白家已经回来,族长有没有才能不重要,能用听话才是关键。”
白卿言也是不想让做得太绝,至少让上一任族长看到,他被除了族长之位,可却是他的儿子领了这个位置,他便不至于鱼死网破。
“阿娘不必在这个方氏身上费神,不用派人去给她回话,她必会明白白府的意思,如今她丈夫的族长之位只是暂代并未坐稳,她也不敢闹出太大幺蛾子。”白卿言说。
白卿平从白卿言这里领了练兵招人之事,当天回去便去和父亲商议。
原本只醉心于修古书孤本的白岐禾,听儿子说完今日在白府之事,倒是认认真真思考怎么替白卿言办好这招人之事。
“白氏宗族年满十四的孩子也可以一起去,算是给朔阳的百姓做个样子,好让朔阳的百姓知道,我们白氏一族是真心赎罪,铭记着白氏祖训的。”白岐禾道。
以前都是白岐禾的父亲说了算,如今白岐禾暂代族长之位,也想做出点儿什么来弥补朔阳百姓一二,倒不是贪恋这个位置。
白岐禾希望,镇国郡主白卿言回来整治白氏一族之后,族人都真的知道错在何处,踏实悔改。
“父亲说的是!”白卿平颔首。
白岐禾的目光落在目光沉稳的儿子身上,都说长子承担家族重担,次子吃喝玩乐,可偏偏他的哥哥白岐云被父母宠坏,他的长子也被他的父母惯坏了,反倒是次子幸而没有长歪,身上隐隐有了白氏风骨。
白岐禾眉目间带着浅浅地笑意:“你虽是次子,却比你兄长要稳重,为父很放心!难得郡主看重你,你要好好为郡主办事,如今我白氏一族能依附只有镇国郡主这颗大树。当然……为父此言并非让你逢迎讨好,你只需记得,如今白家当以镇国郡主为首,齐心协力光耀门楣,千万不要学你祖父,只在眼前这一亩三分田里折腾,只争眼前营营小利,而失长远!”
真正钟鸣鼎食的世家,讲究的是戮力同心,白岐禾深知这一点,甚至不惜在儿子面前指出父亲错误来警惕儿子。
白岐禾头顶上没有一个族长父亲的压制,又陡然领受了族长的位置,辗转几日难眠之后,竟然也隐隐生出几分光复白氏的壮志雄心来。
“父亲放心,儿子懂!”白卿平郑重道。
方氏那日派人往白府送去口信之后,一连两天都没有收到回信儿,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一早,白府给白岐禾送来请柬,方氏终于沉不住气将传话的婆子唤了过来,询问话到底传到了没有。
那婆子十分笃定话一定是带到了,可是传没有传到董氏的耳朵里便不得而知了。
方氏沉默了良久,让人给她更衣套车亲自前往白府。
谁知方氏到了白府门前,通禀的人却回方氏说:“我们夫人今儿个身子不爽利,还要为明日宴客忙碌实在不得空,还请见谅。”
“那郡主呢?郡主可得空?”方氏身边的婢女忙问。
方氏扯了一把自己的婢女,董氏都见不到了还问郡主,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白府那通禀的下人倒也没有露出什么鄙夷的神情,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两日前,我曾托人传信给夫人,想着明日宴客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到底是自家人,可以帮忙,可一直不见回信,不知夫人收到信了没。”方氏笑道。
那下人笑着说:“白府有白府的规矩,不该我这个做奴才打听的,打听了就是罪过,是要挨板子的,您可别为难我了。”
方氏扯了扯唇强撑出一个笑意,侧头看向身边女婢。
那婢女忙将一个荷包递上,白府下人脸色一变推辞道:“夫人,我们白府规矩严,收了您这荷包我怕是要被管事发卖的。”
方氏紧紧揪着帕子,这白府当真如铁通一般?
铩羽而归的方氏回到自家院子,砸了两套茶具心头怒火还是不消。
这些年仗着公公是族长,方氏还没有在谁面前吃过闭门羹,如今她男人是族长了……董氏还是这般不给她面子。
哪怕她知道如今朔阳白氏是依附大都白家的,可看惯了之前婆母和嫂子她们的行事作风,她总觉的时来运转,也该轮到她威风威风了,可却事事不顺心。
难不成现在自家男人当了族长,她反到要夹起尾巴来做人吗?
“夫人莫恼,要是让族长知道了,怕是要生气!”方氏的贴身婢女蒲柳进门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边道,“昨日族长已经同夫人说过了,对待大都白家诸人一定要谨慎,要是让族长知道夫人从白府门前回来发了脾气,必要生气了。”
方氏扯着帕子,满腹的牢骚:“我舍了这张脸去白府,还不是为了让旁人知道白家待我们家不一样,如此就没有人敢和他争族长位置了!”
想起已经被除族的白岐云还端着兄长的架子训斥她,说白岐禾就算是暂代族长也长远不了,得仰仗大都白家的鼻息过活,方氏这心就跟油煎了似的!
别人越是这样看他们,她就越是想要旁人都看看,大都白家依靠她才能办好回朔阳的首次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