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
这才有了镇国郡主打断左相之子双腿,丢在左相车驾之前之事。
百姓交手称赞,不免又想起镇国郡主曾于长街之上,棒打欺凌百姓的白家庶子,又因四姑娘白锦稚对去白府闹事的奸滑之徒挥鞭,而罚了白家四姑娘。
纷纷感叹大都城白家人拳拳爱民之心,当真是将百姓当做骨肉血亲,并非说说而已。
左相纵容子嗣欺凌百姓,官府都不敢管,可镇国郡主却管了。
左相李茂,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称替儿子掩盖罪行后,日日被良心谴责,深觉愧对皇帝信任。如今镇国郡主将此事查出,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羞愧难当,特来请皇帝降罪。
皇帝一向信任李茂,气恼归气恼,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同李茂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左相李茂的儿子被白卿言盯上了,就被白卿言打断了腿。
皇帝的儿子也是被白卿言盯上了,然后白卿言就将皇帝逼得,不得不将嫡子信王贬为庶民,发配永州。
可是,这世上就算是普通百姓家,孩子多了……也会出一两个不肖子孙,谁家老子不给自家儿子收拾烂摊子?
难道人人都要同他镇国公府白家一般,孩子犯了错,便大义灭亲?
这大都城中,为自家孩子收拾烂摊子扫尾的清贵官宦还少吗?那吕相还不是不整日为他那个招猫逗狗的孙子擦屁股?
只能说,李茂被白卿言盯上了也算倒霉,也怪李茂,给自己儿子屁股都擦不干净,活该让白卿言抓住把柄。
可这话作为皇帝他不能同李茂说。
“算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直言愧对君恩的李茂道,“你也是爱子心切,就先让你儿子养好伤,逼死也不是亲自杀人,可强行玷污他人妻室,按律要么流放边塞20年苦役,要么打断双腿!既然镇国郡主已经代劳……便这样处置吧!你教子不严,朕罚你半年俸禄,回去后再派人去苦主家,赔银子了事,这事就这么了结。”
皇帝又想到了那个让人头疼的白卿言,闭了闭眼道:“至于镇国郡主那里,你不用担心!去吧……”
“多谢陛下!”李茂抬头感激涕零望着皇帝,重重叩首,“微臣不能替陛下分忧,还要让陛下为臣费心,实在是罪该万死!陛下爱重罪臣之心,罪臣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陛下之万一,微臣此生定结草衔环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好了!少说漂亮话了,去吧!”皇帝歪在金龙团枕之上,对李茂摆了摆手。
李茂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弓着身子退出大殿,直到站在大殿外,看到脚下青石地板被日光铺满这才站起身来。
他长长呼出一口,虽然说罚了半年的俸禄,可只要皇帝还信任他就好。
李茂攥了攥拳头,抬脚朝宫外走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信任,和未来皇帝的信任。
他和白威霆最大的区别,便是白威霆品行高洁,百姓之中盛誉滔天,求得是俯仰无愧天地。
而他……并不在乎百姓怎么看他,也不在乎无愧于心,只在乎皇帝怎么看他。
只要那些信不复存在,或者永远不被皇帝看到,那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李茂离开之后,皇帝将太子唤了过来,让太子去同白卿言说一声,李茂之子的事皇帝已经知道,既然白卿言已经打断了李明堂的双腿,他也罚了李茂半年俸禄,此事也就算了结了。
皇帝还让太子亲自去给镇国郡主府送赏赐,不论私下如何对白卿言不瞒,明面儿上还得让百姓看到……皇帝对镇国郡主维护百姓之心的赞赏才是。
太子得到消息时便一脸震惊,没有想到白卿言手段如此雷霆,竟直接打断了左相儿子的双腿,丝毫不留余地。
秦尚志一时间也都摸不透白卿言的意思,甚至替白卿言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左相李茂可不是一个心胸开阔好招惹的。
谁知,最后竟然会是李茂进宫请罪认错,百姓赞扬白家爱民之心。
这一团乱的,连秦尚志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左相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被镇国郡主吓到了?
秦尚志眯了眯眼,会不会是左相有什么把柄攥在镇国郡主的手中,被镇国郡主逼得不得不这么做?
可秦尚志并未将此怀疑告知太子,事关恩人白卿言,他不能随意对太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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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沉,店铺鳞次栉比的长街上,酒肆茶楼内已点亮灯火,但青瓦飞檐下随风摇曳的灯笼还未亮。
将沉的夕阳余晖璀璨耀目,将半个大都城映照成金色。
太子带着皇帝的称赞口谕和赏赐,亲登镇国郡主府大门。
连皇帝都称赞镇国郡主,大都城内谁还敢再说镇国郡主张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西方天际就只剩下一抹残留的暗淡霞色,太子也踏出了镇国郡主府的大门。
董氏携全家将太子送至门前,行礼与太子告别。
太子含笑道:“郡主,借一步说话。”
如今,太子已然将白卿言当成自己人,难免还是要叮嘱白卿言一二。
白卿言称是送太子到马车前,就听太子道:“郡主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些,不能总用战场上动辄伤人那一套,此事你大可告诉孤,孤来处置,何苦得罪左相?左相可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啊!”
白卿言忙对太子行礼:“言多谢太子殿下提醒,陛下身体抱恙,太子如今替陛下处理国事,辛劳万分,言怎好拿这样的小事去给太子添乱?”
“且虽说左相心胸不够广阔,但到底李明堂有错在先。言是怕……若此事私下了结,有左相先例在前,往后大都城内官员都会有样学样,一旦这样的风气贯穿整个朝堂,将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岂不是给殿下留下祸患?”
听到这些话,太子心中熨帖极了,原来白卿言是为了他,才对左相出手如此狠辣。
太子点了点头,声音越发温和:“虽是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