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熟悉的大唐
午后,陈方就向慧静师太清修禅房走去,隔着打开的纸窗,陈方看到慧静师太此时正在坐禅,就留在门外,没有打扰。
刚站了一下,就听得里面慧静师太起身。
“驸马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陈方的身份,慧静师太自然知道,武媚娘这一行的身份,对这位云梦寺的住持却也没有隐瞒。
“打搅师太清修了!”
“是为昨夜之事来找我?”
“师太猜到了?”
“这倒是没什么不好猜,跟我来吧!”
陈方跟着慧静师太,倒是没想到今日找慧静师太,如此顺利。早知道如此顺利,直接就来找慧静师太得了,哪里绕那么多弯子。
果然,还是单刀直入来的快。
此时出了禅房,陈方随着慧静师太,一直见她向着寺中的前殿行去。
那里原本是香客焚香礼佛之地,只是云梦寺此时已经没什么香客,这里渐渐也就没了什么人气。以前人满为患地方,此时也门庭冷落。
慧静直接行到了前殿,来到前殿供奉的佛像面前,一个佛礼,陈方自然跟着做了。
然后陈方就见慧静师太绕过佛像,到了佛像后方。
等慧静师太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件事物,那是一个紫檀盒子,长方形,有一尺多长。
慧静师太取了长盒,然后置在前殿供桌之上。
手抚过那紫檀长盒,然后一声佛号。
陈方只见慧静师太手掌按在长盒正中,那掌下一道微光,陈方见了长盒之上似有什么解开。
这难道就是佛印,陈方只是猜测,此时看慧静,果真深藏不露。
平日里别人如何看,只是云梦寺一位普通女住持,其实佛法深厚,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地步。
佛印揭去,陈方又见慧静手抚过长盒,这次抚的速度极慢,口中呐呐,似吐着真言。
这盒中到底是什么,慧静师太如此慎重,难道真是什么不详之物。
要是不是,为何压在佛像之下,让佛像镇着,此时打开,也是揭去层层封印。陈方好奇,静静看着慧静师太动作。
一阵,慧静手收了,口中轻轻一声启,那紫檀长盒自行开启。
就在紫檀长盒开启瞬间,陈方似乎感觉到无尽血光从这一个并不是特别起眼的盒中迸射而出。
慧静挥动衣袖,在空中轻轻拂过,似乎拂去什么。
只是一个刹那,陈方身上全部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片血光所激,刚才只是瞬间,要不是慧静师太随手拂去,陈方觉得自己都要受了那血光所迫。
此时看向开启的木盒,木盒之中只有一把断剑,是失去了剑柄的剑身。这剑身古朴,看不清材质,样式倒也普通。
“师太,刚才盒子打开,为何有那般重的血煞之气?”
慧静此时已经重新将紫檀盒子合上,又是一通刚才的繁琐步骤,然后将盒子归了佛像之后。
此时慧静师太也没回答陈方的话,而是带他出了前殿。
穿过云梦寺中,两人去了后山,后山昨夜小白睡的那块山石,慧静让陈方细看。
陈方绕着山石走了一圈,却也没看清有什么不同,不过陈方却也留意到,这块山石似乎有一些不同痕迹,只是年代久远,根本辩不得是什么。
“师太,晚辈眼拙,实在看不出多少。”
“那驸马看清了多少?”
“这山石应该曾经沾染了什么,不过痕迹很淡了。”
慧静不说话,此时走向山崖,陈方也跟着,站在山崖边缘,此时远望,可以望见滚滚长江。
“驸马,你说这长江之中,有过多少战事,有过多少年轻兵士被滚滚波浪卷走?”
“不计其数!”
陈方略微想了想,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华夏盛唐之前的历史,发生在这条大江之上的战事颇多,无论是秦楚之战,三国魏蜀吴之战,还是后来南北朝之间发生的连绵战事,一直到隋文帝马踏江南,灭了南陈。
这么漫长的历史间,这长江之中发生了多少战事,死了多少人,恐怕没人敢细数,也没人数的清。
慧静听了陈方的话,点了点头,此时离了山崖边缘,又来到了那块山石旁边。
“云梦寺初代住持刚来到这云梦山这里云游时,这块山石上坐着一具枯骨,全身铠甲已经朽烂,那柄断剑就插在那枯骨胸腔这里。”
“当时我这位师祖就觉察了断剑的血煞之气,而且那枯骨在这山石上坐着也不知道多久时间,加之这云梦山位置特殊,山间山泽草木之气在这里汇聚,引来许多灵,这其中有不少就是这长江中浪涛卷走的兵士之灵。”
“我师祖就收了这断剑,埋了这枯骨,但是这里的灵聚的太多,已经无法驱散,我师祖就决心在云梦山这里建庙,以佛力香火震慑这里的灵。让它们不能下山害人,这就是云梦寺的由来。”
“师太的师祖真是慈悲为怀!不过这里的灵这些年了,难道还没被镇压住?”
“长江中的沉尸太多,灵太多,云梦寺也只是苦苦镇压,要彻底镇压住,哪里那么简单。”
“师太,昨夜那东西惊了小白,是不是这里的灵有隐隐破开镇压之势。”
“阿弥陀佛,驸马,没想到你已经察觉了。”
“我也只是猜测!”
“云梦寺确实越来越镇不住这山林中汇聚的灵,当年也不知道谁死在这里,被何人所杀,这里成了阴灵聚集之地。”
“师太有什么方法能彻底镇压这些阴灵?”
慧静摇了摇头。
“那如果云梦寺最终镇不住这些阴灵,阴灵下山,会如何?”
“我也不知道!”
慧静苦笑摇头,陈方却是眉头深皱。
此时看了看这块山石,没想到这里却是这样的情况。
“师太,晚辈想晚上来这里再看看!”
“驸马还是勿来为好,白日这里倒是没什么,到了夜间就不同了。”
“我昨夜看师太暂时还是能震慑这些阴灵,有师太在,应该无事。”
“那好,贫尼晚上就陪着驸马,保驸马平安从这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