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仙君
虽说今日魏渊给太岁宫这些弟子们的惊讶实在是大到没边儿,可当吴傅桂拎着那杆血色长枪走上擂台的瞬间,大多数人还是觉得魏渊必败无疑,毕竟是照神中期,而且早已是成名多年,魏渊才入宫门多长时间,两个月都不到。
感受到那股不俗杀意的瞬间,擂台之上的魏渊也终于眯起了眼睛,收起了轻视的目光,转头看向了那个提枪而来的身影。
走上擂台之后,吴傅桂“嘭”的一声将那杆猩红长枪往地上一杵,看了一眼魏渊,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天才,与你比起来,赵复甚至沈元贵之流都不足为虑,只要给你一段时间,你的成就恐怕要在太岁宫所有弟子之上。”
魏渊并未回答,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吴傅桂也没在意,继续开口道,“我不想杀你,如今你也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太岁宫诸多弟子口中的那个废物,甚至于实力还能排入核心弟子前五之中,没必要执意寻死,现在离开这个擂台,战帖的事情全都一笔勾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怎么吴师兄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妥协了一般,若是这魏渊真的选择了接受这个建议的话,那这赌局输赢怎么算?
不过好在是魏渊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他们彻底安了心。
“不用,来吧。”
魏渊抬手向着吴傅桂勾了勾,淡漠的开口到。
其实以魏渊现如今的实力对上照神中境还是有所不足,别看他能以剑指活活戳死赵复,可要真打起来,他也未必能在照神中境手中讨到什么好处。
既然这样,那魏渊为何还要自寻死路一般的迎战吴傅桂呢?
原因也非常简单,还是那句话,生死之间寻大悟。
魏渊在荒夷山脉与毒龙一战之后,境界终于顿开,一步踏入斩元巅峰,只差半步入照神,而且气海宇宙之中的烈阳即将一分为二,他就是要借着与吴傅桂这一战压迫自己,不仅仅要趁着这股势头迈入照神境界,还要让气海宇宙彻底的双日同天。
吴傅桂并没有气恼,他只是轻轻点了头,随后指了指魏渊搁在擂台之下的长剑,继续道,“我是照神中境,你是斩元巅峰,我也不说你不用剑会死的很难看这样的废话,只能说你若是真的不出剑的话,很难赢。”
听到这话,魏渊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大手一招,孺子牛顷刻间飞出剑鞘落入其手中,“开始吧。”
吴傅桂一手握住抢杠,抬脚踢在长枪末端,猩红长枪如一轮圆月一般在其手中画出一个血红色的圆圈,一枪直刺而来,枪芒裹挟着滔天杀意,道法汇聚于枪尖之上,气势如虹,直接省略了试探性的招数,一出手便是杀招。
魏渊眼神微微一凝,丝毫不敢怠慢,孺子牛抖了一个剑花,周身剑气猛然暴涨,转身就是一记自上而下的斜斩,同样是不留丝毫余地。
台下围观众人立马是热血沸腾,虽说魏渊的境界不过斩元巅峰,可实力却是惊世骇俗,这可谓称得上是照神中境强者之间的死斗了,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
可就在整个演武阁都在激动兴奋的那一刻,忽然之间,一道身影自入口处遁飞而来,紧接着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边。
“住手!”
声音传来的同时,那道身影轰然坠落在擂台之上,立于魏渊与吴傅桂两人之间,双手探出,竟然是直接抓住了血色长枪的枪尖与孺子牛的剑刃,气机炸裂开来于演武阁内卷起一阵旋风,距离擂台比较近的那些弟子,境界高些还好,撑起屏障阻挡下来,境界低的,反应慢的,直接都被无情的掀飞出去,重重坠地,哀嚎一片。
魏渊和吴傅桂都是一惊,同时收手,身形后撤数丈,落定之后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掌罚长老杨岳。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吴傅桂在内的弟子们皆是跪倒下来,恭敬的称呼一声“见过杨长老。”
众人跪倒,一下子便将唯一一个不曾跪拜的魏渊给凸显出来了,不过好在杨岳也并不在意,只是瞥了擂台上的两人一眼,这才开口道,“这场比试我建议还是终止比较好。”
“终止?”
众人微微一惊,吴傅桂也愣了一下,抬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杨长老,这是为何?
只要是递了战帖,约战演武阁,应该不违背宫门律例吧。”
魏渊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他也不想终止比斗,毕竟他可还想着借吴傅桂之手破境呢。
听到这话,杨岳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的确不违背宫门律例,所以我只是建议终止。”
此话一出,众人便更加疑惑了,吴傅桂一头雾水的再次开口问道,“为何?”
杨岳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开口道,“就在方才,神君大人已经定下了前往天宫演武的弟子,你和魏渊都在其列。”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出人意料,但却又在情理之中,吴傅桂不用多说,现如今的核心弟子之中也就属他的实力最高,而那个魏渊,虽然并没能与吴傅桂分出个高下,但是以他方才对战赵复的从容不迫,甚至可以说是轻松虐杀来说,实力少说能排进核心弟子前五。
若是在今日之前,要说魏渊被选中参加天宫演武,怕是整个太岁宫会有八九成的弟子不服,可如今却不会有任何人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
杨岳话语不停,他继续道,“天宫演武的重要性想必我也不必再向你们解释了,你们两人无论是谁今日受了伤,都将耽误关系宫门百年资源的大事儿,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此话一出,吴傅桂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杨长老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杨岳点了点头,这才转向魏渊,开口问道,“你呢?”
魏渊无奈的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打战帖,丢在擂台上,这才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下擂台,拔出插在青石板上的剑鞘,收剑入鞘,径直走出了演武阁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