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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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道沉重的闷响声后,脏器碎片四溅,陈二虎迎着漫天的血雾,露出一抹陶醉之色,一丝丝血雨在丹元压迫下,殷红了这一片地面。
“虎,呃……虎……”
满脸横肉的大汉,呆愣愣的看着陈二虎的手臂,贯穿了自己的心脏,并被陈二虎被捏的粉碎,场面一度血腥之极。
“虎……虎哥……”筑基修士生命力顽强,因此还能有一口气的延缓,这满脸横肉的汉子挣扎着,脑袋里一片浆糊。
“不要怪咱,要怪就怪主家好了,”陈二虎笑着摇了摇头,丹元在身上猛然爆发出来,一枚枚古老铭文汇聚成一座阵法。
这一座阵法一经成形,罩在方圆十数丈之内,将陈二虎爆发出来的丹元气息,全然屏蔽在了这一间小户小院中。
“而且,老子办完差事,还有没有命在都是两说,要是侥幸拣了一条命,你们的妻儿老小,咱必不会亏待了。”
陈二虎话音刚落,周匝十数黑衣汉子面色剧变,看着陈二虎的作态,再一想陈二虎的口气,一股冷意登时上头。
“走,”
黑衣汉子们被吓得肝胆欲裂,虽不知陈二虎为何痛下杀手,可是一位结丹宗师的杀机,绝对是极端的恐怖无比。
当然,就算谁都知道这几率不大,可是在场的黑衣汉子,就没有愿意束手就擒者,任由着陈二虎去或宰或杀。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下,黑衣汉子们一个个爆发潜力,分散向四方遁逃,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阵法迫了回去。
八座门户自虚空间显化,似虚似实的门户中,隐约蕴含着莫大的恐怖,吞噬着阵中人的一切气息、血气,乃至于金丹丹元,筑基真元。
任凭着这些黑衣汉子,有着炼气、筑基的修为,在高阶金丹极的阵法面前,依旧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撼不动这座大阵。
“高阶阵法,八门锁神阵,”
有识货的筑基修士有气无力的叫着,这可是一门相当有名的困阵,外锁八门生死,内锁八门乾坤,在阵道一千三百一十二高阶阵法中,其排名都相当的靠前。
有着这一门高阶阵法在前,再有着陈二虎这等结丹修士压阵,除非是陈二虎故意留手,放他们一条生路,不然没有人能活下来。
“好见识,”
赞叹了一声后,陈二虎犹如闲庭漫步一般,一一点杀了这些手下,直接来到这识货的筑基修士跟前,大手将这筑基修士拎起。
咔!嚓!
这修士一身筑基真元,被陈二虎信手震断,脖子被陈二虎生生的捏断,筑基修士超乎想象的生命力,在不停的挣扎着,挣扎了一会儿后,动作才渐渐的僵硬。
“可惜,再好的见识,一样都要死!”
陈二虎冷冷的说着,手上的丝丝血迹被生生蒸干,只在片刻之间,这一户院落已然沾满了血腥气,一具具尸体七零八落的横在地上。
“做狗啊,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被主人烹杀,能让主人摆脱麻烦,也算你们死的应当应分,不委屈是你们了。”
陈二虎面上笑意冰寒,望着这一具具的尸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来日,不禁摇了摇头,身形隐没于黑暗之间。
就在陈二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道人影,自夜色中徐徐走出,八门锁神阵对这一道人影,恍若空气一般置若罔闻。
这一座金丹级数的阵法,在纯阳界也不算是寻常存在,只是在这一道人影面前,不要说金丹级数的阵法,就是元婴级数也不过如此。
“龙傲天就是龙傲天,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这是没有曹操的本事,偏要学曹孟德做事,你不死谁死啊!”
玄都道人看着脚下一具具尸体,又看了一眼笼罩这一间院落的八门锁神阵,眼珠滴溜一转,嘴角上扬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上古长生大帝道藏……真亏那个龙傲天想的出来,不过他现在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不敢再搅浑水了,那些大能的眼睛可不揉沙子。”
“不过,你不继续搅浑水,不再雍州搞风搞雨,打破这一滩死水,吾究竟要何时,才能探究到那些域外天魔的根底?”
玄都道人笑着屈指一弹,一道玄黄神光落在一具尸首上,顷刻间大地玄黄之气造化自生,磅礴的造化生机再塑生命。
在此时玄都道人的眼里,那一日天外降落流星火雨,所带来的那几位天外来客。论及本身的重要性,可要比一个沦为棋子,而不自知的伪重生者强上太多了。
陈思乐屡次自作聪明,想要对玄都道人下手,玄都道人开始还能以耍猴的心态应对,但久而久之就有些厌烦了。
“那些域外天魔,可比你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有趣的多,也好玩的多,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个靶子,在这立着吧!”
玄都道人冷眼旁观,看着大地玄黄神光笼罩着的尸体,本身生机一点点平稳的恢复,胸口小幅度的轻微起伏着。
“在这一方天地,有着五百年天机变化的定数,但这是天地自然演绎的情况,如今各路高人纷纷下场,这定数也就不准了。”
道人眼睑垂落,身与纯阳九十九州相合,一呼一吸间都是大地脉动的频率,丝丝缕缕的地脉神力在周身流淌。
这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呼吸之间都能造成改变地貌的恐怖灾害,一个不经意的念头就能掀起天地浩劫。
有着这般力量,有着这般权柄,哪怕玄都道人本质上,只是真正先天大罗真灵降世,大部份力量尚在天外,却也能干涉生老病死,逆转众生轮回。
“呃……”
忽然,大地玄黄神光渐渐散去,这具‘尸体’神容狰狞的惊起,脸上满是如同溺水之人,临死挣扎的绝望表情。
以至于‘尸体’仍然保持着死前,经过强烈的挣扎后,仍不能逃得一条性命,只能在陈二虎手中惨死的恐惧心态。
“呃……俺,俺没死,”
‘活’过来的黑衣汉子先是掀开了上衣,毫不顾忌胸前的血水,待到看到完好无损的胸口后,心里头又惊又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当然没死,你还不能死,至少你现在不能死。”
玄都道人淡淡一笑,也不与这人解释,手指当空点在‘活’过来的黑衣汉子眉心处,一丝流光在指尖一闪即逝。
先天生命与后天生命,就是棋手与棋子的差别,想让棋手给棋子解释棋路,只能说是棋盘上的棋子想太多了。
…………
长平府,陈家大宅!
日上正中之时,陈思乐坐在西苑园圃中,捧着一本《山川地理志》,慢条斯理的阅览着这一卷珍本,神容中不见一丝焦躁。
这是修行《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的必备功课,没有将纯阳界的山川地理烂熟于心,如何能将地道神通臻入圆满。
“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博大精深,不愧是张伯端汇集九十九州精妙所作,在地理经注上开一代先河,着实是了不起啊!”
陈思乐啧啧称奇,在上一世三百载记忆中,张伯端能被芸芸众生尊为纯阳道祖、地仙祖师,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至少这一卷《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就让对其陈思乐高山仰止,不只对张伯端的成就愈发羡慕,也愈发的嫉恨。
要知道,结合山川地势来修行,一朝功成之时,以万万地脉之力化为己身,为一界地道化身,神通法力无量。
这等能为之广大,就是所谓的返虚修士、道果大能,都要逊色不止一筹,其前景之广阔无量,并非没有证入先天大道的契机。
就是因为张伯端太可怕,让陈思乐只能远远望着张伯端的背影,永远都追不上张伯端的脚步,陈思乐才非要杀之不可。
不将张伯端赶尽杀绝,陈思乐就是有这一卷《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在手,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取代张伯端的一切。
一管事装扮的男子,疾步穿过花圃,走到陈思乐的身前,步子渐轻缓,附耳轻声道:“公子爷,二虎他回来了,”
“嗯,他回来了?”陈思乐一脸平静的放下手中书卷,道:“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人回来的,情绪又有何变化?”
管事垂头想了想,低声道:“公子爷,二虎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没带任何人,情绪也和往常一样,没有其他的变化,”
“二虎,倒是知情识趣,是一条好狗,”
陈思乐缓缓点了点头,若不是知道在那些大能面前,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说不定陈二虎还有一条活路,一条好狗可不容易培养。
“送他走的时候,干脆利索一点,他毕竟是吾陈家养的狗,这些年没少为吾陈家出力,你明白本公子的意思吗?”
陈思乐幽幽一叹,道:“记住了,不要听陈二虎说一个字,不要让陈二虎开口,你若是不小心听了,你就可以下去陪陈二虎了。”
“是,”
虽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可是这管事也不敢想太多,只得低声应下,想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种事管事看的太多了。
而且,这位管事几经沉浮,当然知道这是应有之意,陈二虎作为陈家最忠心的狗,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有些事根本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如此一来,陈二虎作为将死之人,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拉人垫背的心思,但陈家一方也不可不防。
“嗯,”
陈思乐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书卷继续看了起来,对陈二虎落得如此下场,他只有一时的感慨,可是该处置还是必须处置的。
只是有些可惜了陈二虎这条好狗,听话的狗难求,一条好狗更是难求,似陈二虎这等又勇又猛的狗,更是难得一见。
“小的,这就去办事了,”
这管事拱手一礼,随即悄悄退下后,没过一会儿功夫,管事又再度走来,只是身上不知为何,沾染了几分血气。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一位结丹级数的修士就这么没了,没得悄无声息,连一丝动静都没有,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管事低头道:“公子爷,小的已经将二虎送走了,小的用大阴阳手送了二虎一程,他走的很干脆,没让他遭太大的罪。
仿佛管事提到的不是往日备受重用的陈家管家,只是不认识的阿猫阿狗,陈思乐态度很是冷淡的点了点头,道:“嗯……处理干净些,不要弄脏了吾的府邸,然后……选拔人手,替补上二虎的位置。”
眼见陈思乐近乎于绝情的态度,管事眼皮一动,低头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陈家身为长平府当之无愧的第一家,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转体系,有着自己的一套班子人手,没了一个陈二虎,自然有新的人顶替其位置。
这便是陈二虎出了纰漏后,陈思乐毫不犹豫的就处理掉了陈二虎,以及陈二虎手下的一班人手,连个迟疑都没有的缘故。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匆匆走入园圃中,神色中满是慌张,道:“公子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碰!
陈思乐面皮一紧,将书卷摔在身旁的圆木桌上,不满道:“什么大事不好了,你这老奴……这是又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慌乱?”
“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
老者额头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公,公子爷,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到处流传着长生大帝道藏,在长平府一带出世消息。”
“现在整个太平府都沸沸扬扬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说是咱陈家得了长生大帝的道藏,矛头直指咱们陈府。”
一边说着,老者一边用袖子擦着汗,这等要命的事,沾上一点都让人心惊胆颤,何况是众口铄金,就是不信的人也要将信将疑。
这终究不是一件小事,关乎着长生大帝这等强者,又是在长平府地界出世。而且在远古神话史中,长生大帝确实在雍州留下过事迹,当中有着几分可信度,这就很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