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10年剑的我终于可以浪了
匈奴的异动自然是瞒不了镇守北地的镇北军,因此很快,有关于这次匈奴史无前例的动员的活动便传到了刚刚回到府中不久的镇北侯的耳朵里。
让本身以为这一次匈奴犯关和往年没什么不同的镇北候目光为之一凝,本身和家人相聚的喜悦都变淡了。
不过镇北候好歹也坐镇幽州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在加上他对于白家这么多年来所打造的固若金汤的防守也有绝对的自信,认为哪怕是匈奴就算是倾巢而出,坚守三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很快,脸上的那一点阴云便迅速地散去,挥手示意了一下让前来传信的下去,便继续考教起和自己许久不见的白礼等儿子的功课来。
而考教的结果,还算是令他满意。
大儿子白琮就不用说了,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他,一直在镇北候的眼皮子底下,通脉初期的武道修为,兵书战略无一不通,诸般显学又都有涉及。
而三儿子白恒同样也不俗,白鹿书院可不是个安乐之所,能在天下有那么大的名头,成为诸多勋贵的首选,除了它背靠皇室之外,还主要因为它的治学严谨。
混日子的人哪怕是亲王勋贵的子嗣也毫不客气地进行清退!
因此白恒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光是熟读经史子集,在君子六艺上同样也有相当深厚的造诣!当然,作为一个以武为尊,顶级战力甚至能够影响战事和国家走向的世界,白恒的武道行为也同样没有落下!
渡经后期!
就算是放到高手如云的拱卫司,当一个正六品的百户也是绰绰有余!
而白恒现在却只有十四岁,修炼也一步一步的稳扎稳打,务实根基,所以说他的未来大有可期!
至于白礼,好吧,镇江候也没指望过。毕竟按照名医所诊断的,能活过三十都算是烧高香,因此镇江候现在所求的就是让白礼好好的活着,同时早点开枝散叶,为白家留下个一子半女!
然而就是这点要求,白礼也没做好。活的倒是挺滋润的,为了静养,还专门儿搬到了城外一处清幽的别院之中,每日卧月听风,好不自在。
但是在子嗣方面,却让让人相当失望。白夫人明明在这两年已经为白礼赐了不少俏丽的女子,但是白礼这边却还连个影都没有。要不是当初的那些名医已经为白礼诊断过,他在传宗接代这方面没什么问题,镇江候都怀疑白礼是不是人道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了?
不过不满意归不满意,对于一个被判定了除非找到那些传说中的至宝,就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儿子,镇北候在这方便还是相当的宽容的。
因此倒也没有因此而责罚白礼,不痛不痒的冷言斥责了几句,便示意白礼和白恒下去,只留白琮这个继承人在书房里。
“看看吧,”镇北候将那份刚刚被的放在一旁的加急文书拿起,随手丢在距离白琮不远处的桌面上。
“……这,这是真的吗?父候!”
匈奴几乎是每年都犯官关一次,作为早就被镇北候丢进军队打磨的大儿子,白琮自然是不可能没有接触过。所以他比常人更加清楚,几乎动员了所有力量的匈奴的可怕!
因此刚看到了这一份由他们安插的探子所收集到的,匈奴很可能这一次会倾巢而出的加急文书之后,脸色瞬间为之一变,继而连忙向镇北侯急声问道,希望能从其手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发生的,因此便听镇北候回道:“消息是飞将传回来,其他的消息来源也证实过了,应该不会错。”
飞将吗?
作为镇江候指定的继承人,白琮自然是知道很多常人无法接触到的机密,比如说镇江侯所打造掌握的情报网。自然知道这个镇江候已经在匈奴里面埋了二十多年的钉子,明白对方传来消息的可信程度!
“那……父候,”白琮迟疑了一下之后继而道:“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上禀,毕竟如此数量的匈奴,实在不是我一州一地所能解决得了的。”
“不急,”镇江候沉吟了片刻道:“我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没有这么简单,而且匈奴势大,我镇北军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我北地多义士,真要是匈奴势大的话,他们是不会做事不理的,等等看吧。”
“是,父候。”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事情确实是会像镇江侯所说的那样发展。
毕竟由于北地独特苦寒环境的存在,再加上时刻面临着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因而在这一方水土生存的人的性格往往更刚烈,更尚武,所以才有着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之说!
因此匈奴一方真的要倾巢而出的话,生存在这北地的江湖势力恐怕不管是正邪都不会置之不理!
然而这是在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情况之下,早就做好了削藩准备的朝廷怎么可能会忽略这些?他们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安排!这也是为什么在白礼上辈子所肝的游戏之中,镇江候府灰飞烟灭,和几年前镇东候府一起,被满门抄斩的重要原因!
不提镇北候这边接下来如何布防应对,京城,一座可以俯视大半个京师的楼宇之上,两位老者正在对弈。
棋盘上,黑白棋子齿牙交错,犹如两条黑白色的大龙一样,互相撕咬着彼此!
“尽大人好棋力,杂家输了,”不知过了,似乎是发现自己已然回天无力,其中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便直接投子认输,自嘲的轻笑道:“老了,老了,这精力果然是大不如前了。”
“这可不像是我记忆之中的那位王公公应该说的话,”另一位剑眉老者挑眉道:“更何况老夫记得自己好像痴长王公公几岁,要是王公公都老了,那老夫岂不是该进棺材了?”
“尽大人说笑了,大人您可是陛下的帝师,堂堂拱卫司指挥使,一品大员,杂家不过是天家的家奴而已,无根之人,”王公公笑眯眯的重新又开了一局,继而道:“杂家那能够和尽大人您相提并论。”
“王公公玩笑了,不过是在陛下年少的时候给陛下打过点基础而已,怎敢担得帝师之名,”没错,剑眉老者正是负责朝廷监察天下的三大机构之一拱卫司的指挥使,尽浮生!也是那个死在了白礼的手中的那个拱卫司指挥佥事,华子枫的的恩师!
“尽大人还是那么谦谨,”王公公轻笑道:“难怪先皇和陛下都那么器重尽大人。”
“王公公不也是一样吗?”尽浮生同样一脸笑意道:“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得稳的。”
“是啊,杂家有幸,受先帝和陛下不弃,委以重任,深表涕零,”王公公笑眯眯的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多位陛下分忧,将陛下交代的差事办好,才对得起先帝和陛下的这份信任!”
“是啊,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尽浮生也同样笑眯眯落子道:“这才是人臣之本分。”
“说得好,可惜偏偏就有人忘了这本分那,”王公公若有所指道:“忘了他和他先祖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没了皇家的恩德,哪儿有他们的今天?”
“是啊,”尽浮生同样若有所指道:“对于这种不知道感恩的人,让他们活着,是对你我这样的人最大的讽刺!”
“有理,有理,当浮一大白呀,”王公公赞了几声之后,继而叹道:“不过老实说,这并不容易呀。”
“是啊,所以我们才准备了这么多年,”尽浮生轻笑道。
“尽大人觉得我们这次会成功吗?”王公公挑眉道。
“该说我们都已经做了,虽然……这阵子出了点儿意外,”尽浮生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舒缓开来:“不过无伤大局。”
“那就好,那就好,”王公公感叹道:“这天下苦这些藩镇以久,也是时候该真正的统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