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飞
顶楼儿童房的柔软小床上,昊昊小小的身子在床上难受得不时翻动着,白净的小脸因为高烧变得通红发烫,原本粉粉可爱的小嘴开始干裂起皮,嘴角还长出了几个红红的小小水泡,床头处,初云通红着眼眶,将医生刚开好的药片放进小碗里,小心的用银勺一点一点的碾碎,不时伸手用手背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痕。
几个小时以前还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书健健康康的孩子,一下子就蔫成了这样,一声声细小的呻-吟声,听得她的心都快碎了。
看着孩子这么难受,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母亲。
将小碗放到床头,初云一边抽泣着一边将孩子轻轻抱起用枕头垫高头部,然后拿过碗小心的用勺子舀着药水喂进他的小嘴。
但药水刚喂了两口,孩子突然小脸一皱,“哇——”的一声连药带水全吐了出来,急着扶起孩子小身子怕他呛到的初云一阵慌乱,手上的药碗不小心一滑“啪!”的全扣倒在了床褥床单上。
一旁的女佣立刻上前要帮忙,初云哽咽摇头,更加仔细小心的帮孩子脱下了打湿的睡衣,换上干净柔软的棉T,然后将滚烫的小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抱进了主卧。
也许是闻到了属于初云的香甜气味,陷进柔软床铺的孩子不再挣扎,勉强喝下了几勺重新弄好的药水,只是难受时会发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喃喃声。
女佣依照吩咐送上一盆浮着冰块的冰水,初云把手放进冰水中浸泡许久后,用柔软毛巾擦干手上的冰水,然后将手轻轻贴在了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和额头上。
脸上柔软冰凉还带着香气的触感让浑身难受的孩子舒服了许多,初云双手很快变成温热,她收回手准备放进冰水里再次浸泡一下,但脸上突然消失的柔软却让孩子小小的脸蛋皱起,小手也开始胡乱挥动,初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小手,
抓到她的手后,昊昊安静了下来,等那双香软的手再次放到他的小脸上时,昏昏沉沉的孩子发出了一声软软的,嫩嫩的呼唤声——
“妈妈......”
捧住孩子小脸的初云呆了一秒。
然后倏地,本已经擦干的眼泪,泉涌般又流了出来。
大门外走廊上,十几个大男人垂头分站两侧,安静无声。
当周身都是阴寒气息的陆进大步走出电梯,出现在通道口时,整个走廊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抽咽了一下喉头,将头埋得更低,噤若寒蝉。
地下室里动手的几个高壮大汉更是连垂放在身侧的两只手都开始细微颤抖了起来。
仿佛就只是一瞬间,陆进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是你们吓到他的?”阴冷双眸如幽暝深谷,淡淡吟问如催命鬼符。
带人上来请罪的小头目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主动请罚时,一旁那个从未有机会见过陆进的高壮打手已经急着先开了口,
“对不起!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公子会——”
一只修长中指在他喉头轻轻一弹,高壮大汉的急切解释声突然就被凝固。
他伸出手捂住喉头,双目暴突,嘴里发出了几声“嗬嗬”的奇怪声音,然后弯腰“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夹杂着碎肉的鲜血,
一只冰凉的手抓起了他低俯的后颈,就这样整个将他生生拎起,往廊间甩了过去,近两百斤的高大身子被甩到了走廊间的墙壁上,然后像一面墙一样,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砰——!”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高壮打手被一脚踹到半弯的肚子上,整个人被踢飞出去直到撞上走廊上的圆柱后才停了下来,一股鲜血从他嘴里飞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弧形抛物线,最后溅在了华丽地板上。
“收拾干净”,两侧抽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男人们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淡淡吩咐,再抬起头,陆进已经进入了屋内。
大厅内,医生一直没有离开,陆进低沉询问儿子的大概情况,知道没有大碍后,转身走向主卧。
推开门,柔软大床上躺着个小小的身影,而一旁,半跪在地板上,双手捧在孩子小脸上的初云听见开门声后,满脸是泪的抬起头望向他,然后哽咽开口——
“陆进,他叫我妈妈了”......
这一晚,他们一起,亲手给孩子喂药,把尿,降温,擦身,换衣服......
没有要任何人帮忙。
因为这是他们欠了这个孩子五年的,亲手。
凌晨时分,再次给孩子换上干爽的棉服后,初云半靠在床头,轻轻搂着孩子,柔软双唇轻吻着孩子烧红的小脸,带着香气的手心轻轻拂过孩子已经只有微烫的额头,轻柔无比的在孩子耳边开口哄劝着让孩子喝水。
半睡半醒的孩子靠在她的怀里乖乖的喝下了整杯温水。
另一边的陆进靠着床头,静静的看着她,黑不见底的眼眸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昨晚她靠在他怀里,哭着说自己不是个好妈妈,因为她的疏忽让孩子生病了。
她错了。
她太年轻,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还在学校念着书。
也许她还不懂得怎么去照顾这个生命中突然多出来的孩子,但在他看来,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完美的母亲。
清晨,窗外晨光初现,摸了摸孩子已经没有发热的小脸,初云靠着孩子的小脑袋困顿的慢慢睡着,几夜都没怎么合眼的陆进,轻轻拉上窗帘后,也躺到了大床上,在一室的安宁气息中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大床上睡在两个大人中间的小家伙微微动了一下小身子。
白色棉被里,黑黑的小脑袋动了动,然后慢慢张开了眼睛。
先是看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妈妈,扭头又看了一会儿另一边还没醒的爸爸,渐渐的,小家伙大眼睛里慢慢显出了满足得不得了的神情。
他一动也不敢动,只眨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好一会后,他闭上了眼,乖乖的又继续睡去,漂亮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笑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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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精心照顾下,孩子很快恢复了健康,而病好后,小家伙不但悄悄告诉了初云那一晚他在地下室见到的事,还在她面露惊吓表情时用小手轻拍她叫她不要怕,这让原本担心孩子会有心理阴影的初云无语了很久,知道此事的陆进则是再次奖励了儿子一柄德国P229型手枪。
不过让初云惊喜的是,昊昊仿佛突然间就跟她靠近了许多,他更喜欢呆在她的身边了,高兴时,还会冲着她小声的叫妈妈。
一个小声叫,一个小声答,对这个游戏,两人乐此不疲。
陆进依然天天去总部报道。
战事似乎一触即发。政府军和独立军各自的精锐部队已经抵近双方势力的边境线,近到两边的战士几乎能听清对方哼唱流行歌曲。
而随着缅北金三角即将重新燃起战火,划为战区的地方原住民纷纷拖儿带女,逃离战场。已打了数十年,号称当代世界最漫长的內战在目力所及之处,似乎再也望不到尽头。
而靠近中缅国境线上越来越尖锐的武装对峙,对于中国一侧的人民来说,将会是一场严峻考验。
中国政府开始呼吁双方克制。
情形变得胶着起来,双边都不愿意先开第一枪,以免得罪临边最强大的国家。
在中方给予的隐形压力下,半个月后,双方代表又坐回了谈判桌上,两边军队也开始有序的慢慢向后方撤离。
一场已经烧到家门口的战火,暂时就这样被扑灭了。
但无论怎样,对于底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这样的和平,哪怕只是暂时的,也都是值得庆幸的。
几日后。
在总部辛苦了许久的尤拉早早就把陆进拉出去喝酒,没有了紧急的战事,陆进也有了陪他饮酒作乐的心情,而初云陪着儿子在小床上亲热了半天后才将儿子哄睡着,回到卧房随意冲洗了一下后,她换上了刚才陆进让人送上来的米白色的齐膝短裙,然后照着陆进的吩咐,在两个士兵的陪同下乘电梯到了酒店二楼。
一路下来都没有外人,一直等候在电梯口的黑衣侍应见到电梯里走出的白裙女孩时,恍惚了好几秒才记起了自己的指责,而女孩身后的武装士兵也让他浑身冷得机灵了一下。
“这边请”,回神后,他弯腰行礼不敢再看,只伸出手臂指示着方向然后直起身在前面带路。
初云轻声道谢后便跟在了侍应身后,一路朝着酒店二层的露天泳池走去。
厚重的建物与一排排大叶片的绿色植物,隐蔽了泳池处活色生香的放浪。
面对黑暗天空,无数射灯散射着华丽辉煌的灯光,造型独特的泳池边,酒店宾客忘情狂欢,清透的池水反射出灯光的艳碧,露天的清新空气不断冲散着吸食毒品的气息,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各色美人在或泡在水里展露傲人身段,或在池边走动找寻目标。
白裙美人在池边的隐蔽小径上一闪而过,偶有抬头的客人惊鸿一瞥还以为见到了梦中天使,等眨了眼再仔细找寻时,浓密绿叶间已不见方才的娇柔身影。
持枪士兵和绿色植物隔开的一处角落,靠坐在宽大沙发上的陆进正懒洋洋的跟尤拉碰杯喝酒,树叶阴影下,俊美的五官只显出深邃轮廊,充满力与美,引得好几位性感女郎不顾边上站立的持枪士兵,不时的在这处隐蔽位置周围走动然后递上颇有含义的眼神。
侍应很快带着女孩走进入口,而陆进一见到她就以双眼锁住了她的身影。
“过来”,陆进朝她伸出手,初云轻盈上前,将自己的细嫩小手放进他的大掌,然后被他一把拉进了他的怀中,
“哎......”跌落进坚实胸膛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捶了捶那硬得跟铁块似的胸口,
“小弟妹,好久不见......”,一道浪荡男声从一旁传来,而紧跟着,又响起了一道惊喜万分的娇俏声音:“初云姐姐!”
还在陆进怀中挣扎的初云闻声愕然抬头,
“小萱?”她看向里面角落——
瘫坐在沙发上的尤拉脸上挂着慵懒浪荡的笑意,长腿搭在桌子上,衬衫在完全不扣的豪迈下,大方展现着令女人痴狂的性感身材。
而他的身旁,原本坐在脚凳上用又细又白的小手剥着水晶绿提薄皮的长发女孩,因为初云的出现,她惊喜地举着手中剥了一半皮的提子,冲着初云喊了一声。
这女孩不过十五六岁大,穿着一条黑色纱裙,长发披肩,皮肤白皙,媚颜红唇。
明明一派亡国倾城的妖姬风情,说话的声音来却是细嫩柔软,竟还带着一股天真少女的稚嫩嗓音。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要的小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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