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本色
傅清月差点吓一跳,又见她如此,忙让春蚕和青烟将人拉起来,“行了,又跪又叩像什么话,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逼你,旁人也逼不得你去。”
“奴婢知道,只是,今儿二少夫人走后,她院子里的丫鬟芍药来找过奴婢,说是奉二少夫人的吩咐,让奴婢准备着,这两天就去碧桐院伺候二少爷,奴婢不愿意,当即回绝了,可芍药说,二少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奴婢过房,与那位魏姑娘一起摆酒行妾礼,若是能压人一头,二少夫人便有重赏,若是不愿,让奴婢且想想绣房的林嬷嬷,切莫误己误人,奴婢……”素丹说到这儿,泣不成声,泪珠子掉个不停,当场便哭起来。
“哎~”此情此景,傅清月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却总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又见一旁的青烟上前,低声道:“少夫人,素丹情绪不稳,奴婢带她先下去了。”
“去吧,你安抚一下,让她放心便是。”
“好。”青烟笑道,随即连哄带拉,将哭泣的素丹带下去了。
两人一走,春蚕奉茶上前,道:“少夫人,素丹无状,失礼于前,是奴婢管教不严,还请您恕罪!”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情理之中罢了。”
“那,二少夫人那边?”
“碧桐院那么多丫鬟,我瞧着木瑾的容色就不错,再不济外头有的是相貌出挑的,又不是非谁不可。”
听这么说,春蚕便明白了?
没多久,魏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果然是为要人的事而来。
傅清月自然不允,两人唇枪舌剑一番,将人说退。
“既然大嫂不愿意,那我就先告辞了。”
“二弟妹慢走。”
魏氏冷哼一声,带着丫鬟离开了拢月阁,回到碧桐院。
顾耀承在屋子里转了老半天,就为等消息,直到魏氏归来,见人一脸的阴沉,就大致猜到结果,一问,便是如此。
“这可怎么办?这到嘴的肥肉都给飞了,真是……”顾耀承一脸惋惜,倒还有心思怪魏氏不尽心,从大嫂手里要不到人,又谈及之前的事,那素丹他是早就看上的,只是魏氏不乐意,刻意阻拦,他才没得手,不然,又怎会让人找到机会,从绣房调去了拢月阁,让自己的“闻香折花”之路愈发艰难。
魏氏在拢月阁听了一阵明里暗里的话,此刻又听他的抱怨,怎还忍得住性子,冷冷道:“我是没本事,要不你去,大嫂说了,素丹她用的顺手,不放人,再说了,那素丹的卖身契也不在她手里,有本事,你直接去寒菊堂找二婶,把那小蹄子的卖身契要来,岂不干脆!”
一番话怼的人哑口无言,去找二婶要人?顾耀承自认自己还没活够。
“行了,人没要到,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准备萍儿进府的事宜吧。”
说完,人抬脚就离开了碧桐院,不知又钻到哪个温柔乡去了。
魏氏气的一个白眼往一旁瞥,彻底没眼看。
此后两个月,每隔一段时间,顾晏洲就带傅清月出城一趟,去京郊游玩,兴之所至,又是吟诗又是画画,还编了些小故事,不羡楼,“越竹”与“寒州”一并署名的故事越来越多,愈发受人欢迎,掌柜摸着胡子,乐呵呵的看人来人往,银钱落在钱匣中,发出叮当悦耳的响声。
傅四叔对此乐见其成。
曹心梦与萧晗的婚礼办在了十月中旬,庆国公府和肃王府的联姻,场面理所当然的盛大。
十月末,肃王上奏,请立二子萧晗为王世子,陛下应允,十一月初,王世子礼成,曹心梦为世子妃,傅清容为世子侧妃,上玉蝶名册。
由此,不羡楼连载的一则故事,戛然而止。
十一月中旬,宫中传来消息,柳嫔有孕,晋位正三品婕妤。
兖州的消息一封封传来,从未间断,顾晏洲在拢月阁逗留的时间也多了不少,傅清月对此了然于胸,这人,终究还是留不住!
腊月初,兖州再次传来消息,“蝴蝶谷”三个字,让顾晏洲决定前往—越州离城的蝴蝶谷。
人是在一天清晨离开的,傅清月还在睡,连早起的丫鬟都不见他离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多久,傅清月醒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出身,身侧难得的冰冷,一如出阁之前。
寒菊堂,罗氏今日起的晚,傅清月也来的晚,一进门,见罗氏穿戴齐整坐于堂上,底下有婆子回着话,只听到动静,往她身上一瞥。
“来了?”
“是,儿媳贪睡来迟,还请母亲见谅。”
眼瞅人睁眼说瞎话,眼底的乌青隔着脂粉都藏不住,罗氏到底是过来人,能体谅几分,只一声“坐吧”,便低头继续处理琐事去了。
辅国公府如今虽是赵氏当家,但大房和二房的许多事,并不搅和在一块儿,所以赵氏和罗氏一般都是各管各的琐事日常。
傅清月依言坐下,神色恹恹的,既不说话,也不如之前一般帮着理事,只顾自己走神,那底下的婆子看的直纳闷,不知发生了何事,又偷偷去瞅堂上夫人的脸色,亦不见怪罪。
不过一小会儿功夫,罗氏处理完事,让那婆子退下,才转过视线,见人如此,一声轻叹说道:“你若乏了,就回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你陪着。”
“是。”
傅清月起身作了礼,转身离开了寒菊堂。
肃王府,得知顾晏洲离京的消息,萧晗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便从傅清容的挽容轩离开,去了曹心梦的回梦阁。
这人前脚一走,方才还笑语相送的傅清容,转眼间就冷下脸色,禀退了屋子里的丫鬟,自己一个人进内室去了。
萧晗到回梦阁时,曹心梦这边也收到一个消息,一个通身雪白的信鸽欢快的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啄食她手里的吃粮,鸽子腿上的信件被取下,放到一边,不可能没被看过。
见他来,起心思调笑道:“这么慌张?连美妾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