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独尊
美女赢家 !
于菲菲和邵芳洁的动作很快,先吃完了,准备去搬乐器,来告诉杨景行一声。杨景行建议她们去休息,几件乐器他一个人来回两趟就搞定了。
于菲菲摇头:“我们两个人,你帮老大她们。”
于是杨景行刨空了碗就去找齐清诺,年晴很平常心,说自己就用音乐厅的鼓,懒得麻烦。
齐清诺用力包了两口后站起来:“走。”
出食堂,齐清诺问杨景行:“我弹《雨中骄阳》,有没意见?”
杨景行说:“我怕别人有意见。”
杨景行用傻力气一个人抬着双排键从北楼往音乐厅走的时候,齐清诺、蔡菲旋和何沛媛跟在后面,提着吉他和电线什么的。
路上遇到许学思和同学,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又有表演了。看来学生和学校的保密工作还做得不错。
杨景行当然不怕事后被笑话,所以也不藏着掖着,如实相告。
许学思很高兴:“发达了!你也去?”
杨景行摇头:“和我无关,我帮忙。”
许学思就恭喜三零六,齐清诺谢谢,还问起骆佳倩来。
一会后,喻昕婷和安馨跟着柴丽甜半路来帮忙,但是都没理杨景行,而是去分担齐清诺她们手里那点东西。
音乐厅的管理人挺热情地帮忙,也祝福三零六,还关心她们今天怎么没穿演出服。
一点不到,大部分女生又在演出厅集合了。杨景行建议都去午休一下,管理老师说走读同学可以去休息室在沙发上躺一会。
可齐清诺和杨景行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来,分别是龚晓玲和学生处主任打来的,说民族乐团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叫他们赶快集合人。
于是喻昕婷和安馨离开,齐清诺打电话叫来高翩翩和邵芳洁,一群人就在演出厅里等着,有一句没一句故作轻松地聊了半个小时后,才终于等到人来叫他们去会客室。
杨景行被女生们推到了最前面,走到门边发现会客室的沙发几乎被坐满了,除了学校的老师领导和陆白永,还有十几张陌生面孔。
杨景行多此一举地敲门:“报告。”
屋里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口,应该没她什么事的李迎珍也在,就坐在门里一点,几乎是白了杨景行一眼叫他进去。
杨景行和女生们鱼贯而入,屋里的人是陆白永最先站起来,旁边的校长也起身,然后大家都站了起来。
只和杨景行当面说过几句话的陆白永朝他伸手了,杨景行连忙双手迎上,恭敬:“陆指挥好。”
“杨景行!这是齐清诺,就是这些女孩子……”陆白永握着杨景行的手,另一只手指齐清诺,看了自己的人一眼,然后再对杨景行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团长,文付江团长。”
陆白永说着松开了杨景行,让他能接住文付江的手,杨景行继续恭敬:“文团长好。”
文付江看起来比陆白永还年轻一点,估计四十岁出头,中等身材,文质彬彬的样子,对杨景行温和:“好。”话虽短,但是对杨景行和齐清诺观察得仔细。
陆白永还挺当回事的,继续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党支部书记,肖迪阳。”是党支部书记兼副团长,这些资料杨景行和三零六之前都了解过了。
杨景行还没把自己当回事,对方没主动他就只是类似鞠躬地点头:“肖书记好。”可是齐清诺更不主动,还在原地站着。
肖迪阳笑着拍了杨景行的胳膊一下:“好小伙。”
陆白永继续介绍其他人,包括乐队首席、二胡首席、中胡首席、竹笛首席、琵琶首席、扬琴首席、古筝演奏艺术家,打击乐首席……不过这个唢呐首席今天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还有声乐方面的艺术家也是。
浦海民族乐团的这些首席和艺术家看起来都算年轻,最年轻的二胡首席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最老的是高胡首席,估计快五十岁了。
虽然阵容不小,不过这些艺术家们今天的神情和穿着都挺随意的样子,可能是不想给小后生增添压力。
杨景行挨个问好,一些握手一些鞠躬,搞多了又让人觉得他似乎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李迎珍真是挺高兴的样子。
介绍完后,陆白永又边观察边对文付江他们说:“女孩子应该都到齐了,齐清诺,她是笛子,二胡……名字我可能记不太清楚了,麻烦校长介绍一下吧。”
校长多半不清楚啊,学生处主任也未必,龚晓玲很及时地站了出来:“我给各位介绍一下三零六,都过来,别害羞……她就是齐清诺,作曲系三年级,在三零六主要是负责创作和弹电子管风琴。这两个,都是詹教授的学生,她叫刘思蔓,这是邵芳洁……”
龚晓玲简短而仔细地介绍三零六每个人,还顺便尊重了女生们在这里或者不在的老师。
三零六现在当然没有面对杨景行那么吸引眼球,普遍拘谨。不过那些艺术前辈们也仔细地听着观察着,尤其是其中几位的母校也是浦音。
算是互相认识后,校长就请艺术家们坐,三零六和杨景行在前面站成一团。
当然让老大先说话,文付江还是对学生们温和地笑:“丁老推荐了,我们就迫不及待来打扰杨校长。可能有点仓促,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们不要有压力。这样,我们还是去厅里,你看站着也不好,好不好?”
于是一群人去演出厅,三零六在龚晓玲的提示下直接去舞台上各就各位,杨景行被李迎珍拉去台下坐在自己身边。
确定大家都坐好后,文付江又跟校长商量:“那就开始吧。”
校长示意台上,齐清诺都不站起来,椅子上稍微转身,清亮但是低调地介绍:“《就是我们》,杨景行作曲,谢谢。”
校长带头鼓掌,不过都是艺术家,掌声都挺高雅,就杨景行肤浅浮躁一些。
台上开始,柴丽甜依然有那种甜美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台上的音乐停止。安静了半个小时的观众席继续安静,浦海民族乐团的艺术家还是保持着那种聚精会神的表情。
安静几秒钟后,校长看看身边的文付江团长,脸上是礼节性的微笑。
陆白永先鼓掌,刚拍了一下巴掌,文付江就被惊醒似地站了起来,然后立刻用握手的动作把校长拉了起来。两人手刚碰上,文付江又松开了,开始拍手。
其他人就都开始跟风,也起立,也拍手,也握手,基本上就是两个团体之间的互相祝贺,杨景行甚至要和之前已经握过的手再来一次。
不过掌声没持续多久,因为文付江停止了,他快步朝台上走去,老远地就朝算是个指挥的齐清诺伸手。
三零六连忙全体跟着齐清诺起立,等着文付江朝自己伸手的时候再送上笑容,王蕊还一不小心把琵琶倒在地板上了。
把每个女生的手都摸了一把后,文付江停在了双排键旁边,面向台下,意气风发的样子。等下面的三四十号人很快意识到他要讲话并安静下来后,文付江把右手放在双排键上面,摆了个很自然地姿势,大声说:“谢谢,谢谢女生们……首先,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感谢的还是丁老,我们都应该向丁老致敬。丁老把他的一生奉献给了音乐事业,我们这一代人,有多少人得到过他无私的帮助!现在,丁老是快要九十岁高龄的人了,他还在关心音乐,关心音乐人才!很遗憾,丁老今天没有来,但是我一定会登门当面感谢他!”
看团长那么动容地停顿住,似乎在等掌声,下面就有人带头了。
文付江却摇头:“有感而发,有感而发!丁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不多,他就说,你应该去看看。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有分量,所以我们这么多人就立刻来了……我现在很惊喜也很惊讶,当然是惊喜多,惊讶也多!了不起,很了不起,杨景行!还有三零六!知不知道你们身上最让我感动的是什么?是你们脚踏实地的精神,我感受得到,听得出来!现在的年青人,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很可贵。”
再停顿了一下,可没掌声,文付江就继续说:“杨校长和我认识多年,他一直是个很谦虚的人,可是我问起杨景行,他说这个学生很不错,我就知道,包括齐清诺,三零六。杨景行,你们不要误会,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追求创新追求发展的,其实我们现在也还是这么努力。我当学生的时候,也怀疑老一辈的艺术家不能接受我们的新思想新潮流,但是那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件作品,我觉得非常好,创作演奏都非常好!我个人很喜欢,很高兴!我相信陆指挥他们也和我一样。我们团的演奏艺术家,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五岁不到……好多人跟我说,说丁老很推崇这些年青人,不过我知道,丁老不会错,事实也证明了……谢谢,不应该打断你们的,继续,继续!”
文付江几分钟的讲话得到的掌声比三零六专心致志演奏半个小时换来的还多,他心满意足地快速下台,志得意满地坐下。
齐清诺示意还没反应过来的女生们坐下,再介绍:“《云开雾散》,不过没前一首好,各位老师将就听,谢谢。”演奏顺序是老师们决定的,原因是《就是我们》能震撼人,《云开雾散》能吸引人。
观众席上的一些人乐一下,三零六也有嗤笑的,不过都很快再次专注起来。
《云开雾散》结束后得到的掌声比《就是我们》热烈整齐多了,杨景行也跟着大家起立喝彩。
如果非要分析的话,《云开雾散》似乎是比《就是我们》多了些思想性。《就是我们》震慑听众神经的基本全是扑面而来连绵不绝的新颖和美感,没有《云开雾散》那种隐藏的叙事和诉说。台下这些艺术家肯定很容易分辨出这些。
台下人带着或赞许或惊喜或欣慰或淡然地神情让掌声响了好一会后,三零六终于好意思集体鞠躬了,好些个女生还暗爽得挺明显,齐清诺就是明目张胆地微笑。
这时候也该校长出面了,不过他没上台,就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瞻前顾后地说:“代表学校再次感谢浦海民族乐团今天的光临,谢谢文团长给学生的鼓励,希望杨景行和三零六以后再接再砺……文团长,是不是听一听她们的独奏?”
文付江连连点头:“好,好,都很不错,应该听一听。”
校长就很随意地叫台上:“你们谁先开始吧。”
其实早就商量好了,这时候要尽量上传统的曲子段子。还是按照《就是我们》里面的出场顺序,先是高翩翩上前来,于菲菲和邵芳洁帮忙挪动了一下乐器椅子。
先鞠躬再比较认真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后,高翩翩坐下开始,弹的是《林冲夜奔》。其实也有人建议她弹别的,但是高翩翩坚持自己选择,比较自信。并不是说这首曲子有多高难度,只是弹的人多听的人多,所以很难让别人刮目相看。
高翩翩弹得也确实不错,至少有本科生的应有水准,台下有人点头赞许,并在结束是给点掌声。
接着是郭菱了,中规中矩地拉了一首民歌,在下面那些人看来也应该是合格的。
然后是于菲菲,弹了一段梁祝,肯定是这几天突击了的,表现不错。台下的扬琴艺术家都鼓掌表扬呢。
王蕊很稳重地移动了一下椅子后,很稳重地坐下,很稳重地弹了一段《十面埋伏》。王蕊确实是有技术的,她本来想弹《野蜂飞舞》,可杨景行都不支持。现在看来,民族乐团的人对这段《十面埋伏》都还算满意。
柴丽甜吹是《婺江风光》。这首曲子对本科生来说不算有难度,最重要的是表现那种意境感觉。
柴丽甜吹得很美,表情也美,估计她那种带着恬静的微笑在喻昕婷看来也算是魅力了。台下的人都听得很认真,偶尔的交头接耳也是对柴丽甜的表扬。
一曲完了,柴丽甜鞠躬,观众鼓掌,比前面几个明显热烈。
年晴就不用挪动了,不过她还是先站起来自我介绍了一下。不过先开始却是齐清诺,双排键弹的是《金蛇狂舞》的旋律线条。两人配合,年晴鼓槌挥动,打的也是《金蛇狂舞》的节奏。
其实这比较冒险,但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好办法来展现年晴赤诚的民乐之心了。而得益于齐清诺的编曲本领和年晴自己的功底,出来的效果还不错,至少大部分似乎能接受年晴拼命表现出来的那种欢乐气氛。
轮到二胡了,邵芳洁先来,拉的是《江南出色》,技术上偏简单的曲子,比《就是我们》还简单,还是要着重表现情感意境。对于一个本科生来说,邵芳洁完成得算不错。
然后是刘思蔓,她也只拉了个《春江花月夜》,可圈可点。对其实不利于她的技术表现。如果刘思蔓想炫技,可以把她那已经有一定火候的“刘氏连顿弓”来一段,保不准台下的二胡首席也要惭愧呢。
接着就是蔡菲旋了,别说她自己,这两天几个老师也为电吉他应聘民族乐团伤脑筋呢。可以肯定的是,用电吉他弹《二泉映月》这种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搞法在民族乐团面前绝对行不通。
大家的建议是蔡菲旋就只管表现自己的专业水准,电吉他怎么了?不也是音乐!
蔡菲旋用比较保守的效果和风格来了一段solo,没有很摇滚的情绪,反而是比较温暖明亮,所以也得到不少认同。
何沛媛也算压轴了,弹的是一段《银河会》,也把那种独特的风味表现得很不错。不过艺术家到底是艺术家,观众没有因为她的身材容貌就多给肯定。
最后,齐清诺弹《雨中骄阳》。那感觉,就像音乐厅被瞬间从沉思的艺术世界移到另一个激情热血燃烧的宇宙,冲击太大了,听众们几乎瞠目结舌,包括学校老师。
不过好在艺术家们适应得快,一会后就开始接受了,还有人差点激动起来。
齐清诺弹完后也跟其他人一样再次鞠躬感谢,这时候三零六在台上已经差不多坐了两个小时了。
总的来看,三零六表现出来的个人水准差不多都是中规中矩,好的没好到天才的地步,差点的也不至于不合格。
文付江还是惯性似地用力表扬感谢了几句,最后说到重点:“……真心希望能帮你们把你们的音乐带给更多的听众,谢谢。”可是只说了半截,没表态。
文付江又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要说的,陆白永就讲了几句表扬鼓励杨景行跟三零六的话,乐团的另外几位首席也送出了对晚辈小辈的鼓励。
校长可能看出来了,就说时间也不早了,三零六解散吧,客人们再去休息室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