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重生:心机总裁套路深
“如果再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她受那么多苦。”牧羡旭的目光黯淡。
“可是没有重来的机会。”林宜靠着花坛边,低声道,“手术刚做好那一阵,她生活不能自理,上厕所都不知道,但她很认真,一点点又学了回来,从口齿不清晰到现在还能偶尔做做主持,你知道她
付出了多少么?”
牧羡旭仰起头,眼里闪过一抹水光,他极力地控制着,喉咙却有些哽住,“我只想要个弥补的机会……”“她智力受损,你知道她要多努力才能在娱乐圈生存么?她每晚背台词要背到很晚,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她前一晚要练习走位、练习表情,很多角色她感同深受不到,她
只能是在别人的教导下拼命揣摩,拼命达到那个效果。”
“……”
牧羡旭看向她。
林宜的面容清冷,“她这么辛苦为什么?因为她喜欢,她喜欢呆在演艺圈里,她喜欢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她喜欢自己的演技被人认同。”
“……”“曾经她还喜欢过你,疯狂地喜欢过,可她被你舍弃了。”林宜注视着他道,“她只剩这一件喜欢的事了,她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牧羡旭,你忍心再搅乱她现在的生活吗?
”
把那些肮脏的、痛苦的回忆再全部翻出来,再让江娆去承受一遍?
不可能。
她不同意。
闻言,牧羡旭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得一滴泪在眼角划落,他伸手抹去,“那你知道我拼了命地想出狱是为什么吗?”
他在监狱里工作比旁人多,别人打架他比狱警到得还快,去劝架去维持秩序,每一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一次次叠加下来他才能减刑。
他真的是拼了所有的力气想出狱,想再看看江娆而已。
“她也曾拼了命地爱过你,你忘了么?”
林宜反问。
“……”
牧羡旭沉默了,这一句足以将他击溃。
他又抹了抹眼睛,在原地来回踱了好几步,最后才道,“我去国外。”
得到这个答案,林宜如释重负,“好,我会和应寒年说,老爷子的遗产该给你的那一份绝不会少。”
“呵。”
牧羡旭自嘲地苦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
林宜回到楼上,休息厅里,牧羡光拉着姜祈星已经喝成一团,两人都有些醉。
牧羡光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白书雅因为手印图误会牧羡光,这会更温柔地陪着他。
牧夏汐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牧阑已经回去了。
林宜从边上走过,直接推开落地窗,走向外面,只见应寒年独自一人站在露台边上,正低头望着什么,背影高大,衬衫随夜风轻轻浮动。
这个夜晚很宁静,却又不是特别宁静。
她朝他走过去,应寒年没有回头,开口道,“你让他出国?”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
真的很好听。
“嗯。”
林宜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他身旁,低眸望去,只见牧羡旭已经背着包走到马路对面,他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动,似乎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我明天就让何耀处理一下遗产的事。”
应寒年沉声说道。林宜转过身,腰抵在露台护栏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道,“应寒年,我好像在做个恶人,我能感觉到牧羡旭已经完全悔悟,当初的他懦弱不作为,可现在的他是真心想弥
补的,他有错也算在这几年里赎罪了,他已经一无所有,我还赶他出国。”
应寒年站在那里,一杯酒被他搁在面前护栏上,他手捏着转了两圈,没有看林宜,只盯着茫茫夜色,“给你做一百次选择,你还是会赶他出国。”
他还真是了解她。
林宜点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想保护好娆娆。”
“所以,不必纠结这些,他留下来,没人能痛快。”应寒年道。
“……”林宜听着,心情越发沉重,她看向落地窗那一边的热闹场景,牧羡光已然醉得不行,正搭着姜祈星大声说话,“我和你说,我们这关系,说出去能瞎掉多少人的眼睛,我爸
杀了你爸妈,你为救三叔杀了我爸,我妹又怀了你的孩子……哈,哈哈……这传出去多少人得骂我们三观不正,骂我们有病,不是正常人。”
牧羡光大声地笑着,声音从打开的落地窗一路飘到露台,钻进林宜的耳朵里。
她看到姜祈星的脸色黯然,牧夏汐沉默,白书雅叹息。“真的。”牧羡光醉醺醺地说道,“我是真不想把妹妹嫁给你,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能走到哪天,搞不好哪天你们一吵架,你就想起新仇旧恨把我妹杀了,或者我妹得个产后抑
郁,再抱着你一起跳楼。”
林宜安静地听着,她没想到牧羡光那样一个性子会想这么多。
“我不会。”
姜祈星一字一字道。
“哥,你别想这么多。”牧夏汐劝道。“我能不想么?妹妹,你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痛苦多,还是快乐多,啊?”牧羡光问道,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不等回答又道,“可你对我妹好,我知道,我都知道……没
你不要命地去寻找,我妹早死在应门手上了。”林宜听着,忍不住道,“我以为上一代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很聪明把那些放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可放着并不代表不在,上一代留下的痛苦,却要这一代人用一生
去治愈。”
牧羡光和牧夏汐是这样。
姜祈星是这样。
牧羡旭也是这样。
应寒年背对着休息厅,面朝茫茫夜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沉地道,“一生的终点都不知道在哪里,想那么多干什么?”
“……”
林宜转头看向他的侧脸,轮廓深邃,英俊至极。“牧夏汐和祈星选择在一起,不管是因为生死劫之后的冲动还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现在肯定是快乐多过痛苦,不然他们不会选择在一起,将来走到头也好,分了也好,都
是将来的事。”应寒年继续道。
“……”林宜静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