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皇甫锦宣眉眼一扬,笑得很灿烂:“当然有名头。”
他凑近一些,笑嘻嘻地道:“大公子红鸾星动,好事将近,这杯酒,可是非喝不可哦!”
皇甫敬听他说到红鸾星动几个字,脸色稍霁,对一个好色如命的家伙来说,女人自然是能引起他兴趣的一方面。
皇甫敬打量了皇甫锦宣一眼,道:“是吗?本公子都还不知道的事,你就知道了?”
皇甫锦宣笑道:“大公子不会真不知道吧?淮郡王家的小郡主,可是京城三大美人之一呢!”
皇甫敬的确是看中了那位淮郡王府上的小郡主,正遣人去提亲。淮郡王那边还没有给个准话,既没拒绝,也没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
他没有马上答应,皇甫敬心中已经是极为不爽。
这也是他今天在这里看他的那些堂兄弟们越发不顺眼的原因。
皇甫锦宣又递给了酒过去,笑道:“大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位淮郡王年纪越大,越是婆婆妈妈。什么事到他那里都不可能马上反应,大公子是什么身份?大工的遣人提亲,这是多给他面儿的事啊?其实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大公子这门婚事儿,我猜最多三天,淮郡王那边就有准确消息过来,大公子就等着进洞房吧!”
“三天?”
皇甫锦宣信誓旦旦:“顶多就是三天,超过一天,以后我给大公子做牛做马。”
皇甫敬听得很高兴,那位小郡主长得花容月貌,京城知名,而且,她爹还是淮郡王,比个三品巡察使可高多了。这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嘛。
他眯着眼睛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皇甫锦宣一副打包票的模样,又满不在乎地道:“大公子知道我的,这打赌的事我还能输吗?要是淮郡王不识好歹,我绑也会把小郡主绑到你的床上来!”
这句话取悦了皇甫敬,他道:“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皇甫锦宣再次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来,大公子,干了此杯,预祝大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这次,皇甫敬很爽快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皇甫锦宣也将手中那杯喝了。
皇甫锦宣可是夸了海口去的那边第一桌,这桌上的人都看着呢,见皇甫敬果然喝了他敬的酒,不禁诧异。
皇甫锦宣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道:“是谁说给大公子敬酒,大公子肯定不喝的?那是你们没本事,入不了大公子的眼。本公子出马,这不大公子就赏脸了吗?”
众人:“……”
呵呵!
谁知道是拍了什么马屁!
皇甫锦宣得意洋洋地往自己桌走,还没走三步,突然,第一桌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便是椅子翻倒的声音,还有惊呼声。
天华轩不仅地方大,而且格局精巧,前面花木扶苏。
皇上皇后的位置,就是主方位,周贵妃和一众嫔妃的位置,也多很幽静幽雅,花枝招摇间,各处自成小方位。
众皇子们在东边,众皇孙们在西边。
分为四个区域。
这样也方便大家可以尽兴,毕竟,若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那不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现在这样,既在同一个空间,又有花树栏杆半遮拦掩,只要不是大的声音和响动,四个区域互不干涉。
既然是宫中赐宴,参与的又是皇室宗亲,自然不会大声喧哗。
由此也可见周贵妃考虑的周到。
不过,有大的声音和响动,就惊动了。
比如现在。
众多目光看过去。
只见刚才还在座位上举杯小酌,傲然矜贵的太子长子皇甫敬,此时却用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喉中咯咯有声,但却说不成话,另一只手,还指着刚刚准备回到自己座位的皇甫宇轩。
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酒里有毒!”
这可非同小可,皇宫赐宴上对人下毒,而且对象还是太子长子。
皇上沉声喝道:“宣御医!”
而后,又喝令:“禁军何在,即刻封锁现场,所有有关人等,不得走动,原地待命!”
那边,动静刚起时,太子也已经急急忙忙地奔来,看着皇甫敬的样子,他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似是吃惊不小,接着扑过去,颤声道:“敬儿,是谁?是谁害你?”
贤妃眼睛翻白,叫一声:“我的孙儿……”就软软地倒下了,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忙成一团。
出了这样的事,人人惶恐,又怕受到牵连,刚才还“其乐融融”的画面,瞬间就一片愁云惨雾。
有人叫道:“皇甫锦宣对大公子下毒了!”
皇甫锦宣急道:“我没有,不是我!我只是来敬酒的!”
御医还没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皇甫敬已经眼睛翻白,倒在地上,再没有声息。
等到御医到了,翻了翻皇甫敬的眼皮,又看看他的脉博,跪下道:“皇上,大公子已经……”
太子猛地冲到皇甫锦宣的面前,抓住他胸前衣衫,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给敬儿下毒?”
皇上的目光也阴冷下来,冷冷地扫向皇甫锦宣。
好好的皇宫赐宴,竟然出了人命。
不但皇上脸色不好,太子悲痛欲绝,篱王和周贵妃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篱王心里咬牙切齿,他顾着防太子搞什么鬼,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周贵妃本来雍容的笑意再维持不住了,她不信这一切会是皇甫锦宣搞出来的,这个纨绔要真的有心计,皇上只会防着他,不会喜欢他。
现在,不过是有心之人一石二鸟罢了。
甚至可能,还不止二鸟。
她负责的宴会,结果酒中有毒,还毒死了一个皇孙,这皇孙还是太子的长子,她这个负责人可脱不了干系。
她若有事,她的儿子篱王必然受到连累。那现在篱王在朝中的优势,可能会毁于一旦。
太子长子死了,皇上会怜他丧子之痛,对篱王会更加不喜。
至于皇甫锦宣,反倒是无足轻重的一个人。不过是不走运,恰巧是那个敬酒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