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吾乃宝妈
这偌大的酒店套房中,坐着20几名便衣驻防,都是从中部地区的各个城市抽调而来的。
中部地区从来都是权贵云集之地,也是地下安全区早早就建立并打通连接好了的,所以在中部地区,存活下来的城市很多。
但即便如此,走遍中部地区的所有城市,都找不出一座如湘城这样的。
这是因为,湘城已经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所有的产业都在维持一个良性的供需关系,我这个行业要的生产零件,碰巧有在生产的,那么就能保证我这个行业能够生产出商品,并存活下去。
而我这个行业生产出来的商品,又是别个的行业所需要的零部件,我又能保证别个的产业顺利产出商品,如此循环,湘城物资便是源源不绝,且越来越充沛了。
但中部地区存活的城市太过于庞大,各个城市的驻防由地下安全区统筹管理,各个城市的城市系统总指挥官,也效忠地下安全区。
这自然是一件好事,毕竟人多力量大,驻防系统的整体性优势,也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因此,中部地区的二十几座城,得以保存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中部地区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因为存活的城池太多,整体性又过于庞大,而地底安全区的势力盘踞又太过于复杂,很多时候,下达给驻防的命令,都只是在替某些个势力做事。
就如之前的绪佑一样,他守着湘城,打出来的晶核扣掉自己队伍里的消耗,尽数都要给龙山安全区。
也如现在翟范与宋锦鹏这般,本来各自在各自的城市外面,正跟变异怪搏杀呢,突然把他们调到南边儿来,说是要活捉了卿溪然,把卿溪然送到西部地区去,全然不顾本城池的危机,也不管他们手头上正在跟什么样的大怪搏杀。
所以从整体上来看,中部地区声势浩大,幸存者城市数量众多,势力相当强悍。
但从局部上来看,又造成了多少无法挽回的悲剧?小城市要配合大局势的发展,守城的驻防要听从整个驻防系统的调动,而驻防系统,还不一定被什么因素什么势力左右着。
而由于资源的问题,小城市里头的幸存者,活的是一日不如一日,城内建筑越发的破烂,各个行业一个一个崩坏,最后,城内的幸存者们只剩下了的苟且的偷生,哪里有湘城人活的这样自在。
本来这卿溪然是谁,翟范宋锦鹏他们也不知道,但要他们来捉人,自然是要收集一番情报的,这一收集之下,明里暗里就有很多的事情被他们打听出来了。
甚至,许是因为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高超,又许是他们刚好打听的那些个人,特别爱八卦,知道一些普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们从四处收集来的情报中,得知卿溪然就是绪佑的遗孀,非但如此,他们还从中部一路到湘城来,另进了湘城之后,都慢慢的了解到了一个更加全面的真相。
中部安全区,是要把卿溪然送去给斐华生物做人体实验,他们为什么不能让卿溪然的脑子受到一点儿伤害,就是因为要用卿溪然的脑子做实验。
而这些,是中部安全区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们的,什么斐华生物,在中部地区听都没听过,但在南部地区,却是有不少人知道,那就是一个到处抓聪明人,抓孩子做人体实验的邪恶组织。
就是个普通人家教育自家的皮孩子,都是说,你再不听话,斐华生物就要来抓你去做人体实验了!
宋锦鹏对做实验这种事儿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寻常人一听做人体实验,对这个斐华生物的印象瞬间就不好了,他们是驻防,他们也有老婆孩子,对驻防的遗孀具有天生的认同感,认为卿溪然就是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嫂子。
所以宋锦鹏内心憋着火儿呢,他从床沿边“腾”的起身来,对沉默不语的翟范骂道:
“怎么着,瞧见湘城的繁华,再和咱们自己守的那小破城比一比,你惭愧吗?你不惭愧我惭愧,绪长官虽然死了,可你见着他的那些执行官了吗?他们依旧把这座城死死的守着,我们这里头,谁有这个本事?哦,现在怎么着,守的城比不上别个,一个个的倒是来欺负人家遗孀来,我们牛,我们比绪长官都牛!我们都不怕自己被绪长官的那些个执行官,戳着脊梁骨骂的。”
“宋锦鹏!”
翟范怒眼瞪他,开口铿锵有力道:
“我们是驻防,我是来执行任务的!我们必须将命令放在第一位,训练的时候,你把这些都忘你狗脑子后面去了?”
“那就去绑架孩子,把卿溪然引出来,让她自愿跟我们走!!!送绪长官的遗孀去实验室切片,给那什么斐华生物做人体试验去!!!”
宋锦鹏冲着翟范吼,他与他本来平级,是做这个任务临时抽调,翟范才成了他们的队长,因此,姿态上便不是那么的驯服。
而当宋锦鹏吼这话的时候,满屋子坐着的驻防,没有一个出声阻拦,等宋锦鹏的话落了音,一时间,便显得整个套间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掉落在了地上都能听见。
翟范怒火冲天的看着宋锦鹏,他当然不可能去绑架湘城的孩子,把卿溪然逼出来,如果这么做了,那他都成什么人了?可命令下来,他能怎么办?又扪心自问的想想,他今日战死,上头要抓了他的老婆去做人体试验,他不灰心吗?
正是因为翟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宋锦鹏一说这种要抓孩子去威胁卿溪然就范的话,他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飙。
这是在逼他啊。
便是在这时候,那一堆沉默不语的驻防里头,有一个名字叫做岳怀桃的,起身来,也不与翟范说一声,直接往门边走。翟范在他起身要出门时,便怒问,
“岳怀桃,做什么去?”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嘭”的门响,岳怀桃摔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