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重生:心机总裁套路深
只见应寒年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骨灰盒,修长的手指颤抖地将边缘的粉末推进盒中,嘴里低低地喃着,“没事,没事,没事。”
“……”
林宜眼眶一下子红了,在应寒年身边跪坐下来,双手谨慎地捧起一捧粉末放进骨灰盒中。
应寒年跪在那里,一手颤抖地抱着骨灰盒,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是这个样子,脸部在抽搐,额上的筋全部突显出来,眼睛红得像是瞬间被血浸透一样。
“帮我,团团,帮我。”他抱住骨灰盒,声音颤得满是无助,牙齿在打颤,“我手抖。”
他握不住。
他握不住骨灰。
“好,我帮你。”林宜一口答应,小心地一次次捧起地上的骨灰放进骨灰盒中,边放边劝慰着他,“没事的,应寒年,我帮你,没事,真的没事。”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她只知道一定要把骨灰全部捧回,否则,她不知道应寒年会变成什么样。
捧回去就好了。
全部捧回去就好了。
忽然,本来风平浪静的山上卷起一阵大风,林宜听到身后传来的树叶子哗哗响,想都不想地扑倒在一地的骨灰上面。
大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扑得再快,一些骨灰还是被风扫了起来。
“不要!”
应寒年呆呆地看着,声撕力竭地喊出来,放下骨灰盒就冲过去。
“应寒年!”
林宜震惊地看向他,顾不上身下扑住的骨灰,站起来就朝他跑过去。
应寒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直直地往前冲去,试图将空中的粉末全部抓住,他一只脚已经踩到山边,石子往下滑去。
林宜用尽力气拉住他,差点被他拖着带下去,“应寒年,你别这样。”
他会摔下山的。
“放手!”
应寒年瞪着空中的粉尘,挣开她又要往前扑,整个人几乎摔下林宜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上,牢牢地抱住他,大声地道,“没用了!你抓不到了!应寒年你抓不到了!”
别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没用了。
真的没用了。
应寒年被她抱得只能定在山边,他伸手去抓,只抓到一抹空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骨灰如同粉尘一样飘在空中,一缕一缕随风消散。
没了。
都没了。
“呵。”
应寒年忽然笑起来,眼泪倏然落下,身体慢慢沉下去,林宜根本抱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倒在地上。
似哭似笑。
情绪悲恸到了极点。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头,一双眼直直盯着那些消散在半空中的粉末,撕心裂肺地吼出来声,“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
林宜听着他的声音,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瞬间碾碎,她蹲下来,伸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指尖刚拭去,眼泪又掉落下来,滚烫地落在她的指尖。
“我做错了什么?”
他跪在那里问,声音颤着。
林宜双眼涩得厉害,她不断摇头,擦着他脸上的泪,“你没错,应寒年,你没错。”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应寒年继续问,一双能滴血的眼睛里充满了质问和狰狞,每个字都听得人肝胆俱裂。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有些害怕。”
林宜看着他这样声音都慌了,她真的从未见过应寒年这个样子。
她是真的怕了。
远处,牧子良坐在轮椅上看着那被掘掉半个的墓,目光滞了很久,看着应寒年跪在山边,他转眸看向那些保镖,“还愣着干什么,把骨灰盒收拾好。”
就这一点骨灰了。
一个人活一辈子,留在世上的也就这点东西。
那边,应寒年忽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又跑过来。
那掘墓的三个人被保镖们反扣着双手押住,应寒年上前就掐住一个人的喉咙,凶狠地瞪着他,咬牙问道,“谁派你们来的?说!”
“……”
那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没有得到答案,应寒年更加用力地掐过去,那人被掐得脸发胀发紧,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珠子不断地往外突出,瞳孔扩大。
林宜跑过来,见状连忙拉住应寒年,急切地道,“你放手,你放手他就说了。”
听着她的声音,应寒年的五指慢慢松开一些,双眼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戾气,那人一得到空气忙不迭地交待道,“是大少,是大少让我们做的。”
能被称为大少的,只有牧羡枫。
“……”
牧子良闭上眼,失望到了极点。
掘墓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孩子怎么会狠到这种地步,简直丧心病狂。
“你疯了?你回去怎么交待?”旁边的人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地交待了。
他们是被牧大少信任才委托这一单任务,竟然就这么出卖了大少。“回去?我怕我得死在这里。”那人脖子上全是应寒年掐上的指印,脸色好一会儿都没回复过来,他看着应寒年杀气腾腾的眼,恐惧再来刚刚那么一下,“应少,我没想到您
会在这里,真是大少让我们来的,我没骗您。”
“牧羡枫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
林宜问道。
“不知道,大少怎么可能和我讲理由。”那人一五一十地道,“大少就是让我们来办个事,然后再安排媒体来当地采访,把这个山头拍进新闻里去就行。”
拍新闻?
新闻是给应寒年看的,牧羡枫正要抢夺牧家最高决策人的位置,这样一来,应寒年势必会回到生死街处理墓地,就没有时间去和他斗。
这是转移目标之计。
只是牧羡枫没想到,应寒年已经到了生死街,还正好撞上他安排的人。
“……”
牧羡枫怎么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林宜看向应寒年,应寒年听着,往后退了两步,眼睛发红,薄唇嘲弄地勾了勾,“牧羡枫……牧羡枫……”
他反复念着这名字,人一步步往后退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
蓦地,应寒年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上前一把攥过一个人扔到地上,抄起树棍就朝他身上狠狠地揍去。“啊,啊!应少,您饶了我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