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凶猛
“嗯?”
邢河愁愣了一下,看向【枢机魔方】,“这是你从素小姐那里得到的。
那这团闪电又是?”
“魔方和闪电都是可以无条件使用的力量体系。前者更偏向于后勤专精,后者准确的说,是一颗力量种子,如果时机合适,会自动触发。”
李昂解释了一番,将【枢机魔方】与【旅法师的残留火花】物品描述,单独展示给王丛珊看。
【名称:旅法师的残留火花】
【类型:魔法遗物(消耗品)】
【品质:完美】
【特效:点燃火花。使用后,将拥有点燃根源火花的天赋】
【消耗:无】
【冷却时间:无】
【装备条件:无】
【备注:在上千万生灵中,通常只会有一个具有名为“火花”的天赋。而拥有火花者,又只有极少数人能在巨大危机与创伤中,顿悟自我,将其点燃。点燃火花者,将成为名曰“旅法师”的特殊存在,可以穿梭于混沌扭曲的黑暗虚空,探索浩渺未知的宇宙深海,不受世界或命运所局限】
【备注:这份火花来自一位重伤未愈的不知名旅法师,其在攀登圣山、实现回家愿望之前,因身上承受的酷烈诅咒而死亡】
【备注:当前绑定者——无】
这份火花虽然名为火花,外形却更像是一团离散的闪电,李昂与惊讶万分的王丛珊对视一眼,笑了笑。
这份闪电状的火花并不适合他自己,昨天晚上探查的时候他就发现,旅法师火花会与自己的沼泽神力产生冲突,无法融合。
如果说沼泽神力,是立足于绝对忠于自己的虫巢,属性更偏向于稳固、秩序,
那么旅法师火花,则更偏向独立跳脱,不受束缚。
属性上的差异,决定二者难以共存。
而柴柴因为是虫巢圣女,同时也是作为李昂副手的虫巢监视者,不方便获得玩家资格,绑定旅法师火花或者魔方。
“力量种子么...”
邢河愁迟疑了一下,走到边上,和其他教练以及智囊团队沟通了一阵,再折返回来与李昂等人讨论。
超凡力量体系与力量种子,是两种概念类似但存在差别的东西。
前者可以被复制、传播、教授,且具有一定的普适性,
只要满足基础条件,按照修炼功法,按部就班地学习,或多或少都能走得通。
比如白浩正的念能力体系,山海机甲体系,以及特事局收集的内力、波纹、奥术、魔法、斗气,异学会的法术等。
而力量种子则更像是一次性使用的消耗品,可以后天植入,较难复制传播。
例如异能基因药剂、灵根、命轮等。
两种道路最终都能拥有超凡力量,发展到后期的潜力基本上也相差无几,谈不上孰优孰劣。
“我们原本的想法,是让小王同志先完成训练,再执行常规任务。等到提升等级之后,再根据她的具体状况与个人意愿,对她开放力量体系。
比如念能力、灵根等。
从中选择适合她的。”
邢河愁说道:“不过李老弟你要是有更完美的选项的话,我们也不会反对。王警官你们觉得呢?”
“我们...”
王丰年与妻子对视一眼,轻咳说道:“我们也不太懂,就...按珊珊自己的想法,和组织安排吧。”
李昂闻言点了点头,昨天他花了一晚上时间探索这份道具,在用神识反复扫描过后,终于确定这的确是一份力量种子,里面没有道心种魔或者心智魔种之类的隐患。
而从神识感知到的气息来看,这份火花蕴含的本质,并不比什么灵根、念能力,乃至当初的Roanoke驯鹿神性遗物弱。
商议过后,众人决定还是按原计划执行,先进行体能、技能训练环节。
王丛珊走入训练场地,先从慢跑开始。
医疗团队搬来仪器,实时检测王丛珊的血压、血氧、脉搏等生命体征。
李昂与王丰年等人则作为家属,在不远处落座。
锻炼的过程乏善可陈,很快柴柴就陷入了无聊当中,找邢河愁要了份特事局身份证明卡片,在柳无怠的带领下,去其他地方逛了。
卫凌岚也接到了机动特遣队的通知,去忙自己的工作。
踏,踏,踏,踏。
王丛珊穿着带有自动增重功能的黑色抗荷服,在环形跑道上艰难跑动,
前方训练场地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她此刻的剧烈心跳。
165、169、171...
身躯像灌了铅块一般沉重,手脚四肢如同烧灼般滚烫,
肌腱断裂,呼吸沉重,眼前景象一阵一阵发黑,
每当自己支撑不住,即将晕厥倒地时,
之前饮用的能量饮料仿佛就会从胃里反上来,为疲乏不堪的身躯再一次注入活力。
终于,屏幕亮起一圈绿光。
“8000米负重全速奔跑完毕,”
医疗团队看了眼生命体征检测结果,高声喊道,“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硬拉训练。”
“...”
王丰年与妻子蒋欣婉,看了眼前方坐在长凳上满脸苍白、正咕咚咕咚喝下能量饮料的女儿,
又看了眼隔壁训练场地上,另外两位甚至比王丛珊还要年纪小的受训者,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闭目凝思、感受体内神力涌动的李昂听到了他们的叹息,
睁开双眼,平静说道:“玩家资格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相比之下,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在刚刚成为玩家的时间节点,就能接受最为科学合理的培训锻炼,数十个团队围绕他们展开工作,量身制定训练计划,成百上千名专业人士在旁边辅助指导。
在杀场游戏刚开那会儿,孤狼玩家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
和那时相比,现在玩家的开局死亡率已经降低了很多很多。”
“嗯...”
王丰年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都知道现在普通人的平静生活是机动特遣队付出巨大牺牲与努力换来的,但当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时,还是难免会感到担忧焦虑。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被选中。”
王丰年看了眼隔壁训练场上,那两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大,在沙坑泥地中匍匐攀爬的受训者,紧抿嘴唇。
“杀场游戏可没有尊老爱幼、保护弱小的说法,”
李昂平静道:“世界变了,要想活下去,每个人都得做出牺牲,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