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
翌日天明,骆统便带兵离开了婺水岸边,往石门山方向而去,汉军粮草就在石门峡,骆统早已知道,认定刘封不会骗他。
而在黟县,汉军则重新编制训练,出榜安民,整备兵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战。
刘封其实也在等王濬水军的消息,如果王濬率先击败张承,攻下石头城,陵阳和乌程的的兵马就必须要回防建邺,那时候再进兵,就会轻松许多。
一日过去,骆统暗探禀告骆统已经到了石门山,一路上并无异常,正在石门峡装载辆车,大概明日便可运送了。
刘封叫胡遵继续派人监视,不必打草惊蛇,第二日一早刚刚洗漱完毕,胡遵就来求见,果然半夜在大庾山一处山口抓到一名信使。
刘封见那人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一块破布,面色狰狞,眼神有决然之色,应该已经被骆统交代过,如果事情败泄,就毁书自杀。
“可有书信?”
“若不是我下手快,这小子差点就把书信给毁了。”
胡奋上前递过一封微微潮湿的皱褶书信,显然是贴身收藏的。
刘封看了看身旁的专柯,笑道:“这小子好像是个不怕死的,交给你来审问。”
“嘿嘿,放心吧!”
专柯咧嘴一笑,如同凶神一般,走过去便将那人从领口提起来,拎小鸡一般带了出去。
刘封拿着信封观察了许久,不见有任何印记,才从封口处小心拆开,尽量不留痕迹,取出书信之后,甚至告诉胡遵记下信笺折叠的样式,才将其打开。
信中内容倒是不多,原来是陵阳兵粮也不足了,骆统打算将这些粮草运到陵阳去,叫刘纂派人到大庾山来接应。
等取走粮草之后,再故意泄密,将兵马在山中埋伏,等蜀军来追的时候,趁机大杀一阵,如果来的兵多,便趁机夺回黟县。
胡遵大喜道:“将军,可叫人模仿骆统字迹,将刘纂骗出城来,夺了陵阳。”
“不可!”
刘封仔细看着书信中的内容,横看竖看,甚至斜着看,能想到的暗号都试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异常,这才是真正让他疑虑的地方。
看了一阵,他将书信放下:“这封信必须原封不动送去陵阳,就将这七月十二改为七月十日吧,其余不做变动。”
陈寿将书信接过来,准备好笔墨,观摩了一阵骆统的笔迹,将“二”改为了“日”,等墨痕晾干,果然看不出破绽来,刘封满意点头,将其按照原先的方式折叠好,重新密封起来。
正在此时,专柯也走回来,裤腿上沾着血迹,摇头道:“骆统并没有和下书之人特别交代什么,只叫他负责送信。”
经历过许多次暗杀之后,专柯好几次审问刺客,对于用刑方面已经很有心得了,刘封相信他的手段足以让那人不敢撒谎。
“给他个痛快吧!”
打发走了专柯,刘封叫唐咨选一名心腹之人今夜去往陵阳送信,其余各将马上准备,叫士兵暂时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出动。
陵阳为丹阳西面的重要防线,朱据汇集兵力之后,命刘纂守陵阳,唐咨守黟县,布下防线阻挡蜀军,但刘纂想不到唐咨败得如此之快,甚至连援兵都未赶到就被刘封所败。
骆统在大庾山前遇到正准备回城的蒋班,两军交战,蒋班兵马不足,无奈又败退到大庾山上防守。
骆统将山顶围住,正好王祚领兵来援,二人商议围点打援,沿途埋伏救兵,却不料刘封竟派兵绕道取陵阳,王祚不敢耽搁,赶紧退兵,不料反而中了埋伏,大败而归。
黟县失守,对陵阳来说便十分危险,侧翼暴露在蜀军刀兵之下,刘纂知道自己是最后一道防线,决心死守,但城中粮草不足,加之黟县逃来的一万多兵马,更是吃紧,甚为忧虑。
骆统思索再三,决定以苦肉计诈降刘封,见机行事,因为不知道刘封对他是否会信任,便和刘纂约定以书信为准。
刘纂担心刘封奸诈,识破计策,瞒着骆统下书来骗他,二人便约定书信中必有几个字词,并让骆统留字以便校对。
苦等两日,派人暗中打探,听说骆统兵马去了石门山,刘纂大为不解,这一日终于盼来骆统书信,赶忙找出字条对比,果然笔迹一模一样,心中大喜。
看看还有一日时间,刘纂传令城中兵马准备,依照骆统之计行事,先去大庾山接应粮草,将蜀军粮草骗来,此消彼长,以便应战,再分一路兵马准备埋伏截击追兵。
王祚见刘纂将三万兵马尽数派出去,只留五千预备役守城,心中不安,劝道:“将军全军出动,若被蜀军截断后路,如何是好?”
刘纂叹道:“刘封率十余万之众来取江东,三军震动,今吾兵力非但不足,粮草也将告罄,若其尽起大军来攻,三万和五千兵,其实无异也!此时若不孤注一掷,更待何时?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王祚闻言默然无语,骆统说过蜀军的攻城之法,让刘纂等人甚为担忧,黟县有婺水作为护城河尚且被打得无力还手,陵阳护城河不如婺水宽阔,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如今骆统冒死诈降,有了一线生机,刘纂不愿坐以待毙,决定孤注一掷,主动出击,也无可厚非。
第二日晚上,陵阳兵马整装出发,在夜色掩映之下,王祚先领一万精兵先往大庾山而来,刘纂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带着剩余的两万兵马出城。
临行之时,再三交代守将夏恂,只要回城的不是他自己,任何人前来都不得开城,即便是骆统来也不行。
即将到中秋,此时已经月出东山,借着朦胧的月光,王祚先领兵进入大庾山之内,沿着早就探好的山路一路行进,一个时辰之后来至在约定之地。
将人马藏住,王祚领人来至高处查探地形,同时派出哨探将周围的地区清查一遍,回报四周没有动静,王祚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