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龙傲娇
“七姑娘,你说什么呢?”安宁疑惑的瞧着杜七,心想自己不是脸皮薄的人,更不是脸皮薄的姑娘家。
杜七取出手帕,弯腰擦了擦靴子上被小花沾湿的位置,抬起头看向安宁,顾盼间,透出少女的灵动娇艳。
杜七轻声说道:“虽然我知晓都是自己人,我本不应该偏向你的,但是分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姑娘,瞧着你和石姐姐差了那么多,总归是……有些不自在。”
“我还是听不明白。”安宁摇头。
也不是。
她感觉杜七似乎是在心疼她?
“七姑娘,虽然我以前没有做过姑娘家,但是也用不着七姑娘来可怜我的。”安宁哼了一声。
杜七闻言,本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毕竟安宁和翠儿以及石闲之间的三角关系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可当她看到安宁美丽的眼眸时,又改了主意。
“安宁,你对于翠儿姐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杜七认真问道。
安宁心想七姑娘又来了,她因为知晓杜七对这些东西素来感兴趣,所以即便被询问了那么多次,却还是耐心的很,她甚至害怕杜七听不明白而用她身边的姑娘举例,认真说道:“是石闲姑娘对杜先生的那种喜欢。”
“不是我对十娘的那种喜欢?”杜七又问。
……
窗外雨声混合着小花喵喵叫的声音,让人无比的心安。
杜七在笑。
她喜欢小雨天气,也喜欢十娘,所以在这般温暖宜人的日子里,只是想起十娘的存在,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欣喜。
安宁望着杜七柔和的眉眼,叹息后说道:“不是啊,我又不是真拿翠儿姐当做姐姐看的,七姑娘不要见到我外表年龄小就这么想。”
安宁说着,强调道:“我对于翠儿姐很认真,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与七姑娘现在的傻笑完全、完全不一样。”
“是这样吗?”杜七疑惑说道:“可是……我向来是没有说过我对于十娘的是哪种喜欢吧,为什么你们都给我定了性质。”
杜七一直不明白这一点。
“欸?”
安宁一愣,像是大冬天的领子内被人倒了一把积雪,整个人使劲一抖。
她转头看向杜七,只见杜七面色平静,一只手捏着下方黑白二色完美融合的裙角。
兴许是杜七忽然说的东西太过于摄人,连小花都抬起头盯着她。
安宁盯着杜七看了好一会儿,心想是因为自己才做女儿家没有多久,所以理解错了?
“难道……”安宁深呼吸,平复心情后说道:“难道七姑娘对于杜先生的感情……与我对翠儿姐是一样的?”
“不是啊。”杜七想也不想的摇头:“我很尊敬十娘的,毕竟她就是我的规矩。”
“……”
安宁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走到杜七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有些恼火的说道:“七姑娘怎么捉弄人?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姑娘家呢。”
若是杜七对于杜十娘的喜欢不是女儿对娘亲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安宁简直不敢想象会引起怎么样的连锁反应。
“怎么说呢……”
杜七歪了歪头,说道:“我对十娘不似你们那样,可也没有把她当娘亲看过,但是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对十娘的喜欢定了性质并且深信不疑……这很奇怪呀。”
“七姑娘你分明就是……罢了,我与姑娘的脑袋并不到一处去。”安宁轻轻杵了杜七一下,说道:“要我说七姑娘你就是想太多了,你也说了先生就是你的规矩,先生把你当女儿看,这也是规矩,所以我们将姑娘当做先生的女儿看……也是符合规矩的。”
“……?”
杜七一怔,旋即睁大了眼睛看向安宁,惊诧说道:“安宁,你说的有道理,这么看我的确应该是十娘的女儿,难怪……是我身在其中,没有看的清楚。”
安宁的视线在杜七面纱上掠过,她抿嘴一笑,心想先生以前是把七姑娘当成女儿,可现在……就不好说了,今个这一对母女之间的互动极少。
杜七靠在窗边,脚尖微微晃动着,逗弄着狸花猫围着她的鞋子一跳一跳的。
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安宁分析的她与十娘的关系,只是闲着没事,随意说说。
杜七不是杜十娘那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姑娘,她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顺其自然四个字。
她对十娘的感情是哪一种喜欢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她,这就足够了。
至于说十娘怎么看她,那是十娘自己的事情。
【天意无常,顺其自然。】
杜七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安宁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杜七抓住安宁的肩膀,嗔道:“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我?我哪里不行了。”安宁不服气。
“大家都知晓翠儿姐喜欢四闲姐,你既然也喜欢翠儿姐,就拿出一些行动来啊。”杜七鼓励的看着安宁。
“你说的容易,我……”安宁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材,挣开杜七的手,后退半步扫视杜七的身材,啐了一口,低声说道:“七姑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我这种……要什么没有什么的丫头,拿什么去和四苑的石闲姐姐争?”
一个外表是没有起伏的黄毛丫头,一个是琴棋书画歌舞茶样样精通,样貌顶尖的淸倌人……
更不要说,她这个黄毛丫头才是第三者。
安宁心想她有勇气赖在翠儿身边就已经难能可贵了,现阶段不会奢望太多的。
她哪里有勇气去与石闲抢?
“你还是很可爱的,拿出自信来。”杜七说道。
“七姑娘方才还说小花可爱呢。”安宁轻轻踢了一脚狸花猫,抬头问道:“姑娘觉得,我和小花谁比较可爱?”
“……”杜七看了看安宁,又看了看那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爬起来冲着安宁呲牙的小花,一时间犹豫了。
“瞧,在姑娘你的心里,我连只狸奴都比不上。”安宁垂下眼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