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叩仙门
赵欢虽然年纪不大,可赵家是大门大户,他又是赵家的长子,不管做什么事,心里肯定都会有一番计较的。
现在是有事要求常德真人一行,肯定是要把面子功夫做足,把姿态做足。
“这位就是常德真人吧?早就听闻真人大名,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竟然劳烦真人亲临,实乃我赵府天大的幸事!”
刚踏进二进院子,赵欢的父亲赵昌友满脸红光的迎了出来,声音爽朗,只是略显中气不足。
既然是儿子亲自请回来的人,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对于长子的能耐,赵昌友十分认可。
“贫道见过赵老爷!”
常德真人怀抱拂尘,和赵昌友见礼,他的年纪可是比赵昌友要大许多。
“见过常德真人。”
赵昌友郑重行礼,这才由他亲自迎着常德真人一行去了后花厅。
一番客套落座之后,常德真人也不客气,怀里抱着拂尘,缓声开口道:“方才贫道也看过了贵府的宅院,人气被压、生机寡淡,似有烟雾笼罩整个府邸。”
“府中除了赵公子外,近来可曾还有过其他的事情?”
“或者曾经有过什么事诡异的事情?”
常德真人缓缓开口,他虽然修的是符箓之术,可也算是仙道旁支,还是能隐约看出整个赵府都笼罩在一股灰色烟雾当中。
这可不是他早年斩杀的那只山猫妖可比的,那只山猫妖身上散发的妖气,只能笼罩不足一丈方圆罢了。
而现在整个赵府似乎都被妖气笼罩,这绝对不是当年那只山猫妖能够相比的。
“府里的下人之前曾有说见过妖怪的,可也没受伤,而且至多是看到个影子,也不知是不是夜里眼花,所以这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且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自从小儿这连续半个月被噩梦惊醒以后,府里在没人见过妖物,就是小儿亲眼瞧见有妖物踪迹,可旁边伺候的下人们什么也瞧不见。”
赵昌友皱眉回忆,半晌才苦笑了起来:“其余在没什么了,就这多半个月,府里已经是闹的人心惶惶了,真要是早有妖物在府里闹腾,早就搬家了。”
“昨夜府里可曾安稳?”
常德真人开口,昨天晚上赵欢可是在他们白云观借宿的。
“并无他事。”
赵昌友开口,叹了口气,隐晦的看了他这个大儿子一眼,道:“就是往常,也只有我这大儿子被妖物折腾,府中其他人倒是安稳的很。”
苏安眼神不动,只不过已经从赵昌友的话里听里听出了不对劲,恐怕府上没人真的相信赵欢是遇到妖物了。
包括他老爹赵昌友同样如此,若不然去白云观的时候就不会是一辆马车了。
恐怕在大多数人眼里,赵欢是迷了心智,毕竟他做噩梦没人能够证实什么,可偏偏他所谓的看到妖物,身边的仆人全都瞧不见,这算怎么一回事?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赵昌友找了个借口刚从花厅出来,满脸笑容已经成了无奈之色。
“老爷,公子还真把白云观的道士给请回来了,这不是胡闹嘛?”
“原先咱们还能遮掩一二,可如今道士都被请回府上了,万一在开坛做法,到时候肯定瞒不住,传出去指不定怎么说。”
府里的老管家满脸担忧的开口,没人认为赵欢是真的被妖物缠身了,原因很简单,他口口声声说能看到妖物,可府里的其他人在没一人能看到,这分明就是神智错乱啊。
“周边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只说我儿是心力交瘁,开的方子倒是不少,可没一个管用的。”
“书童刚才不是也说了,我儿在云山观一晚安然入睡,此事不妨在看看。”
“不管是真的有妖物也好,还是我儿迷了心智,只要能好就成。”
赵昌友的神情很是凝重,他只这么一个独子,可千万不能出事。
“别家请和尚、道士做法事什么的还少么?难不成我赵家就不能请一次?”
赵昌友神情冰冷的看着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老管家:“云山观的道士们要什么,就给他们准备什么,一切都按他们说的去做。”
“是。”
老管家叹了口气,点头应了下来。
目送赵昌友背影离去,老管家双目有阴狠之色闪过,甚至双眼都有些不正常的白色浮现,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师父,什么妖气啊,我们怎么看不到?”
赵家的客房内,青念满脸紧张的开口,年幼那次跟着除妖,他也是只看到了那只能口吐人言的巨大山猫妖,可也看不到妖气。
这些年他一直刻苦修行符箓之术原本想着已经有了不小进展,可怎么仍旧看不到师父所说的妖气。
“只是小三你和小安看不到妖气罢了!”
常德真人难得语调轻松了许多:“你问问你二师兄,看看他看到妖气没。”
说完这话,常德真人还若有深意的看了苏安一眼,他这小徒弟虽然有仙缘在身,可也太过小心谨慎了,这么些年了,一直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怕自己抢了去不成?
不过对此常德也没有恼怒,小心谨慎是好事,当初他年幼的时候,有些事情也是瞒着师父的。
“整个赵府上下雾蒙蒙的一片,似乎被阴云笼罩,很不舒服。”
清本这才开口,脸上带着一股笑意,平时在道观内,偶有看到山林中有妖气闪过,可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妖气闪过还是山间雾气飘荡。
也就今天他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妖气,也才真正肯定他已经修炼小有所成,能够看到妖气。
“啊……。”
青念双眼圆瞪,满脸失落,他平时修行也很努力,怎么还是不如二师兄。
“哎,小师弟,你可要努力啊!”
青念叹了口气,伸手在苏安的肩膀上拍了拍,总算还有个小师弟在后面垫着。
“这么浓郁的妖气,可不是什么小妖,甚至是好几只是妖物。”
常德真人语气凝重:“如此妖物在赵家,而且只盯着赵欢,恐怕是另有所图,就怕他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