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那时,全身心都在为皇甫宇轩打算的夏文锦,仔细分析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如此。
她一心想要扶助皇甫宇轩,让他成为最尊贵的那个人,当然不会拖他后腿。再说,皇甫宇轩不是答应了她,以后会处置这两人吗?
她还特意去看过白翊父母,发现皇甫宇轩果然派人送了很多财物给白翊父母,还把他的弟弟安排在县衙里做个师爷,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这件事,她烂在了肚子里,但她一直在等,等皇甫宇轩在夺嫡之中占据优势后,处置安宁侯二人。
然而,夺嫡之战哪能那么容易就谁占据优势,那分明是个拉据战。后来听说,白翊的弟弟病死了,白翊的父母接他弟弟尸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山匪,财务被抢劫一空,人也殒命。
为此,她还可惜了一回,更迫切地想等皇甫宇轩那边局势稳定后能处置二人,以慰这一家人的在天之灵。
可惜她没有等到。
她等到的只是一杯毒酒,一片火光。
上辈子她太傻,全心只相信一个人,几句花言巧语,便信以为真,毫不怀疑。
果然应了那句话,女子只要爱极了一个男子,便会失去判断,少了灵魂,没了心也没了脑,上辈子,她不就是那样的白痴吗?
现在回想,白家父母和弟弟的死,中间肯定另有蹊跷。
皇甫宇轩那么重视安宁侯和庾世奎,把他们当成得力臂助,怎么会为了几个平民百姓,就处置他们?
皇甫锦宣一家上辈子是被皇甫宇轩害死,现在皇甫锦宣在这里,她就送一个把柄过去,看看皇甫锦宣会怎么做。
如果他真如自己上辈子所见,并不是什么纨绔,也算是提前先折断了皇甫宇轩的臂膀。
所以,在发现皇甫锦宣的意图时,夏文锦就悄悄地跟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怕她会遇到危险的皇甫景宸会悄悄地跟着她。
当然,皇甫景宸没有瞒她,看到跟过来的皇甫景宸,夏文锦眼前一亮,她正在愁自己一个人要避过皇甫锦宣身边那个高手护卫有些麻烦,这皇甫景宸的出现,可不就是及时雨吗?
她悄声请皇甫景宸帮忙,而后,便有了皇甫锦宣之前遭遇的那一幕。
皇甫景宸悄没声息地潜近卫钧皇甫锦宣的身边,点了两人穴道。与此同时,夏文锦扮成鬼,去吓庾世奎。
上辈子白翊被害的有些细节,夏文锦其实并不清楚,不过扮鬼嘛,也不需要多少细节,一句还我命来,心中有鬼的庾世奎,就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切。
想到白翊一家的悲惨,都是因为面前这人,夏文锦就忍不住把他狠捶了一顿。若不是忍着,当时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不能,若她就这么取了他的命,白翊还是背着江洋大盗的名声,科考舞弊之事无人揭开,安宁侯以后还会站在皇甫宇轩的身边……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要让坏人得到律法的惩治,要让含冤的人九泉瞑目!
虽然她一个人能力有限,但是能做一件是一件。
她却不知道,在她狠揍庾世奎的时候,外面的皇甫锦宣固然听得很爽,而陪她同来的皇甫景宸,也是暗暗咬牙。
这件事,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得想办法捅到皇爷爷面前。
夏文锦完事后又从原位神不知鬼不觉离去和皇甫景宸会合,皇甫景宸在看见她出了营帐,自是立刻将卫钧皇甫锦宣的穴道解了。
哪怕卫钧反应极快,立刻转目四顾,但哪里看得到皇甫景宸?
回到客栈后,夏文锦顺手把那身衣服脱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血衣。就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被她在上面泼了些墨汁,前后各写了个囚字。
夜里光线不好,血色也是墨色,拿来唬人的。
如果庾世奎不是心中有鬼,定然能发现问题,可他以为白翊冤魂索命,被吓得六神无主,哪里分得清血色墨色在夜里的轻微不同?
何况,他一个文人,在夏文锦刻意制造的恐怖效果,比如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莫名其妙的阴风之类,早就让他神经紧绷,吓破了胆了。
一侧头,夏文锦看见脸色沉沉的皇甫景宸,以为他在为白翊的事义愤,好笑道:“怎么,这口气现在还没消呐?”
皇甫景宸恨道:“庾世奎身为郡守,本身功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也就罢了,为了掩藏做下的事,竟然恶意构陷,视人命如草芥,南夏竟然有这样的恶官,真是气死人了!”
这点夏文锦就平淡多了,她摇头笑道:“我以为你该习惯了,余庆郡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见过了?这北郡郡守也是一般,官场黑暗,正因为有这些贪官污吏,才会民不聊生,百姓没法过上安生日子,才会官逼民反!”
“官逼民反?”皇甫景宸吃了一惊,猛地侧头看夏文锦。
夏文锦错愕了一下,她好像说漏嘴了。
明年夏天,青州涝灾致百姓颗粒无收,赈灾官银层层被贪,无法到位,那些地方官们还在盘剥百姓,饿莩填壑,百姓先是易子而食,后来实在活不下去了,在一个叫孔文靖的人的带领下,揭竿起义,杀了当地的地方官,结果这股由灾民组成的义军力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孔文靖也有些本事,义军甚至打下了整个青州,有直逼京城的势头。
消息传到朝廷,皇上在朝堂上廷议此事。
有人主张招降,认为灾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出此下策,只要朝廷采用怀柔政策,安顿好那些灾民,他们能填饱肚子,当然不会再和朝廷作对。
有人认为当恩威并济,灾民队伍,毕竟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器,朝廷大军一到,必会鸟兽般四散。
皇上在犹豫之间,是安宁侯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表示,理当派兵镇压,认为穷山恶水生刁民,这些人遇到些许小事,便要闹着揭竿而起,有一必有二。这些人对朝廷稍有不满就要造y反,若轻易饶过,以后别处百姓也有样学样,整个南夏岂不是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