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仙缘
“长生观也不错,观主乃是当今国师,听闻其麾下还有四柱十二峰等一众大修士。”那侍女声音很是温柔。
“先有大晋,而后有长生观,刚刚我提到的那几处方外之地却已经历经了数个王朝,不管世俗如何动荡,他们安稳如山。”
“那他们不也得看朝廷的脸色,当年佛教何等昌盛,不也是说灭就灭了!”
年轻公子搂着美人的胳膊微微一紧。
“佛门,岂是那么好灭的!”良久之后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说了这句话一旁的女子一愣。
酒家之中,无生和叶琼楼二人已经喝了半壶酒,这样的美酒适合慢慢的品。
“酒是好酒,可惜此地稍稍差了些。”叶琼楼。
“那该去哪里,丁府?”
哎,叶琼楼笑着摆摆手。
正说话间,突然听闻窗外天上雷音滚滚。
两人闻声同时朝外望去,冬日打雷本就极其少见。天空之上,原本积压厚实的乌云突然间翻滚的厉害,片刻之后又低了几分。
叶琼楼望着天空,脸色变得凝重。
“王兄,今日我还有事,改天再请你喝酒,这两瓶百花香送给王兄,抱歉。”
“哪里,叶兄有事先忙。”
那叶琼楼付账离开了酒家,拐入了一个巷子之中消失不见。
无生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将那两瓶酒收了起来,起身出了酒家,抬头望着天空。
刚才,那云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叶琼楼在一旁,他没有以法眼观望,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一些不同。
来到街道上,看着地下留下的两道车辙。
“丁府的公子,一个男子,身上有香气,那夜去黑市的会不会就是他呢?”
无生顺着车辙一路追去,车辙的尽头乃是一处庄园,名为“留香”。记下了这处地方之后,无生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人出来,然后就离开了。
客栈之中,李正脸色惨白,一脸惊慌,满头的大汗水。
刚才,他本着不相信,试一试的态度,在临近毒发之前没有预先服用解药,而是亲身体验了一番“七日肝肠断”的威力。
那真是肝肠寸断,仿佛百把刀在腹中切割,痛不欲生。
服下了解药之后,这种痛苦很快就缓解,直至消失不见。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无生走了进来,看到了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李正正坐在床上出神,顺手将门关上,来到他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怎么了,白天见鬼了?”
坐在床上的李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清是无生之后站起来,不知为何腿有些发软,咕咚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吗呢?”无生一把把他扶起来。
“给我解药。”
“什么解药啊?”
“七日肝肠断。”
“我不是早给你了吗,你不会没吃吧?”
“我以为你骗我。”
嗨!无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进屋的时候这李正为什么是那个模样了,合着是“品尝”了一下“七日肝肠断”的威力。
“疼吗?”
“太疼了,痛不欲生!”
“剩下两颗解药早晚给你。”
哎!李正应了一声,点点头。
突然想起了自己往日用蛊虫控制别人的情形,他们也是痛苦万分,表情狰狞,贵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自己,现在这种痛苦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
“道友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去做,留在江宁万一被雇主发现或惹人怀疑,最起码样子要装一下,你先离开江宁,这里一粒解药,七日之后再服用,七日之后我们在马安山汇合。”
“好,道友一定不要忘记。”李正从无生手中接过解药,小心翼翼收好。
“如果我有急事该如何找你?”李正有多问了一句。
“我行踪不定,这几天未必会留在江宁城中,就是有急事也等七日之后吧?”
“好。”
说定了之后,当天李正就离开了客栈,出了江宁城。
出城之后,看着宽阔的官道,他四顾茫然,现在他就好比一条蛇被拿住了七寸,真是万分的后悔。
“好好的,找什么鲛人膏,哎!”
江宁城中,无生在客栈里思索着,准备夜里去一趟那名为“留香”的庄园,一探究竟。
天色渐渐暗了,外面风雪还未停住,原本冷清的街道现在更是空荡荡的,除了巡逻的兵士,再无行人。
夜里,宵禁。
无生踩着积雪,片刻功夫便来到了那处名为“留香”的庄园外面。
风起,雪花飘落。
无生来到了院子里,刚刚落下便看到不远处两点绿光,却是一只“虎犬”,这种武鹰卫专门用来搜寻和缉捕的灵兽感知异常的灵敏,朝着无生这边就来了。
无生在暗中出掌,那“虎犬”叫都没来得及就被一下子按在地上。
“乖,听话。”无生来到那“虎犬”身旁,轻轻地抚摸着它。
皮毛有些扎手。
那“虎犬”乖乖的趴在地上,身体在发抖,显然是在害怕。
“这胆子小了些,该不会是个混血吧?”
将这“虎犬”制住之后,无生沿着连廊来到了院中。
夜色之下,雪落院中。
院中有花草树木,虽然已是寒冬,这里却有几分绿色,看着很是喜人。
不远处一动两层楼阁还亮着灯。依稀人影。
走了几步,无生停住,抬头望去,只见回廊的屋檐下吊着一个风铃,寒风吹过,那风铃飘荡,却并未发出声响。
这种风铃无生曾经见过,在长生观的院墙之上,吊在暗处,若是有修士闯入,这种风铃便会响动,提醒里面的人。
先是武鹰卫的“虎犬”,现在又看到了长生观的“风铃”,在那楼阁之外还有护卫,这小小的一座庄园可真是不简单,那位丁府的二公子更是不简单。
“防卫如此森严,绝对不是单单是为了和美人幽会这么简单。”
无生抬步走过,吊着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却未发出丁点响声。
“还好,有了这件法袍。”
他抬头看着那个楼。
风起,人落。
他已经到了二层阁楼之外。
阁楼四角的屋檐上也吊着风铃,同样未曾发出响声。
“王爷想在十五日之后,在观海楼设宴,听闻太仓书院叶琼楼叶先生此刻正在江宁丁府做客,让我递个话,请公子邀请叶先生十五日之后去观海楼赴宴。”
“请先生回禀王爷,我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