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医神
杨兮还真就空着手去到了魔都。
可不是他不讲究礼节,而是给老师大师兄他们置办的年货早在过小年的那一天就快递过去了。
林院长亲自操办,一条羊后腿,半扇羊排,两只散养走地鸡,外加当地生产十多样绿色蔬菜及水果,打包冷冻装箱,一共发过去了一百箱。
确保钱老爷子和陈教授的科室所有医生护士以及进修医生能够人手一份。
可不便宜。
即便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置办下来这一大箱的年货花费也要超过了五百块。
一百箱,也就是五万块,还不算快递费。
但相比往年,还是省了不少。
往年过年,柳泉医院也没少往外送年货,县医院那边要送,市立医院这条大腿更是得送,而江医附院或是中心医院也不能忘记,各方各面的关系都得维护到。
而且,还得开着车一个地一个地,一个人一个人地送。
从小年到大年二十八九,林院长跟老刘二人从天一亮就得忙活到大半夜,除了送礼,啥也顾不上。
但今年……
什么县医院?
什么大腿市立医院?
还有,那江医附院和中心医院的大门是朝着哪个方向来着?
卧槽。
别他么说我林同安不讲究,给你们一个面子,就说是今年咱医院效益不好,没钱置办年货。
要是你们不想要面子,那咱就明说,咱柳泉医院的腰杆子已经挺起来了,我林同安再也用不着跪舔你们了!
怎么着吧。
我姓林的就是这副尿性,就是这么无情无义。
话不扯远,回到初八这天。
杨兮带着连向东空着手来到了魔都,并掐着饭点见到了陈仁然。
“大师兄,您千千万万别想着要替老师给我压岁钱,您给了我也不会要,不信您就试试看。”
陈仁然还真是有所准备,拉开抽屉,拿出来两个红包,隔着办公桌丢向了杨兮和连向东。
杨兮潇洒接住,顺手塞进了口袋。
而连向东难免有些紧张,一个手抖,结果让那红包落在了杨兮的脚下。
杨兮弯腰捡起,再次顺手塞进了口袋,同时怒瞪了连向东一眼,斥道:“你导师给你发红包压岁钱? 那是看得起你连向东? 你怎么能丢在地上呢?”
连向东憋屈撇嘴,可当着陈仁然的面? 却是连粗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陈仁然开怀大笑。
“你小子? 坑坑大师兄也就罢了,但不许摧残大师兄的学生!来? 小连,到老师这边坐? 离那坏小子远一点。”
连向东这才回敬了杨兮一个怒瞪。
“老师去乡下老家了? 下午才能回来,咱们晚上去老师家吃饭,中午嘛,我看就在医院食堂随便吃点得了。”陈仁然虽然不抽烟? 但仍旧为杨兮递上了一包大中华? 以及一只精致的玻璃烟灰缸。
杨兮接下了烟和烟灰缸,却只是放到了一旁。
“我懒得走路,大师兄,咱干脆叫几个外卖吃得了,省下来的时间? 我刚好有重要事情想跟您商量呢。”
陈仁然稍显迟疑,但还是拿起了电话? 吩咐科里医生去到医院食堂给他们仨弄三份盒饭回来。
“大师兄,徒手行TaTme手术对您来说不应该很难? 五台手术,您做三台一助? 我再帮您两台? 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陈仁然面带疑色回道:“可我怎么就觉得底气不足呢?不瞒你说啊? 春节这几天我把你的手术视频又过了两遍,越看越觉得玄奥,其中至少有五个环节我感觉自己是突破不了的。”
杨兮轻松笑道:“两个原因吧,第一,您没尝试过,自然找不到感觉,也就少了些底气。第二,这其中还是有些技巧的,单看手术视频很难领会到,但上了手术台,我一说你就全明白了。”
连向东跟道:“放心吧,老师,西少他连我们科高老大都能教得会,您的手术功底比高老大深厚多了,也一定能学得会。”
杨兮不由再瞪了连向东一眼。
真是个傻叉!这马屁拍的小爷倒是挺舒服,可咱也得分个时段场合不是?你丫当着自己博士生导师的面拍别人家的马屁,这他么算个咋回事呢?
连向东回了杨兮一个不屑的眼神。
咋回事?
养成习惯了呗!
咱老腚,饭可以不吃,酒可以不喝,博士也可以不读,但就是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崇高理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老腚的理想就是死死抱紧你西大少这条大腿,然后跟着升天。
不服?
不服你丫就把我老腚踹一边去啊?咱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西大少踹得狠,还是我老腚抱得紧。
另一边,陈仁然可没关注到那二人的眼神交流,反倒是被连向东的那句话激发出了自信来。
“没错,我也观摩过高主任的其他手术视频,客观说,确实比我薄了点。既然他能做得到,那么我想,我也应该能够做得到。”
杨兮这边,但见连向东现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杨兮也只能是暂时将他放过,转而对陈仁然道:
“不是应该,大师兄,是一定,是完全。”
陈仁然的笑意明显浓郁了许多,连连点头应道:“对,小师弟,你说得对,是一定,是完全。”
杨兮的脸上忽地飘起了愁云,并掰着手指计算道:“我这边有我和高老大,您这边练会了手也能火力全开,可是,只咱们两边开展这手术还是不够用啊,全国可是有那么多的低位直肠癌患者呢……”
陈仁然凝目看向了杨兮,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兮抬起头来,冲着陈仁然赖皮一笑,道:“我想开办一个徒手行TaTme手术的培训班,可是呢,我的江湖地位太低了,所以就想到了大师兄您。”
陈仁然道:“你是想打我的旗号办这个培训班?”
杨兮摇了摇头,道:“不是打您的旗号,而是想说服您主办这个培训班。”
陈仁然颇有些犹豫,像是在自语一般呢喃道:“可我还没学会……就算我短时间内学会了,但这培训班……”
杨兮上前,附在陈仁然耳边又说了两句。
那陈仁然立现茅塞顿开之神态,一拳锤在了桌面上,同时激动喝道:“此乃妙计也!今晚去老师家吃饭时,咱俩跟老师好好筹划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