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放开手脚

    厮杀之声连天，出了关的黄烁，就像卸去了身上的负重一般，做事肆意了不少。实在是憋坏了，他现在无论接触的任务，还是接触的人，都已经超出了他能力的范围。小心翼翼一直都是行为准则，但他的枪是战意之枪，如此不爽利的环境，对他的压抑可想而知。
    但在这片法外之地，混迹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些该死之人。强盗，逃犯，溃兵，组成了这片罪恶的世界。大明朝内部虽然欣欣向荣，但只有到了这里，才知道战争的残酷。
    这样辽阔天地，复杂的环境，才终于来到了黄烁的节奏。
    为黄烁立下汗马功劳的，正是那只傻鸟。
    猎人训鹰最喜欢用的是游隼，原因很简单，飞得高，飞得快。但黄烁却惊奇的发现，傻鸟这猫头鹰似乎更合自己的需求。
    猫头鹰的体型决定了它的飞行速度远没远亲隼类那么快，但毕竟是种中大型的鸟类，能飞就比跑的快。关键是抛开猫头鹰速度和高度的劣势，它的优点实在太多了。
    首先一条，飞行无声。这是特殊的构造和飞行技巧带来的，几乎把破空之声降到了最低。其次，视听能力极强。人家那两个圆溜溜的大眼可不是卖萌的，在有微弱月光的夜晚，就能清晰视物，
    虽然在白天功用上比不得猎鹰，但是当黄烁晚上要干些坏事的时候，却是最好的帮手。
    赶路这两天，他一直在研究这个傻鸟的情况。情况比预想的差多了，但好在也不是最坏的情况。现在的傻鸟被开启了心智，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差不多。有着很好的理解能力，甚至能听懂人言。
    但麻烦的也是它并没像黄烁预设的那样，能够被操控。除了因为黄烁留下的神念，而对黄烁有着亲昵的好感外，就是一个独立的生灵。而且还是一个正处于人嫌狗弃年级的熊孩子。
    想让它帮忙办点事，黄烁不但要连哄带吓，还要用肉食勾引。想要完全好用，还需要长期的教育培养。
    好在喜好热闹的傻鸟，很快就帮黄烁找到了一处匪窝。而傻鸟看在眼里的东西，也因为神念相连，被投影在了黄烁的那枚莲镜上。
    之前在鲁地起义，黄烁就见识过什么叫大灾之下的人间惨状。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法外之地，失去了束缚的人心，比那些灾民更恐怖。
    灾民那叫惨，是在生死的压迫下，一点点的放下做人的尊严。但这些人，只是纯粹的恶，他们也许有过挣扎的过程，但现在早已抛弃了身为人的一切美好了。
    当黄烁策马冲入，长枪连刺，诛杀了十余名匪徒后。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在哀求下，亲手结束了仅存的三个女人的生命。在这里，女人不光是工具，还是...后备的食物。
    挖了个大坑，把三个女人的尸体和屋后的一堆白骨入土为安。黄烁平复心绪，堆起匪徒的尸体，开始了祭祀。
    这次祭祀因为没用白虎图腾，启动的极为困难。图腾这种东西，其实就相当于祭祀们的法器，有着辅助仪式，锚定目标的作用。黄烁只凭脑中记忆的神祇，以观想之法勾连相关星力。这对他是一种考验。如果成了，这在上古就叫做神眷之人，是祭祀中的顶级存在。
    一遍一遍的念诵《三牲映星礼》的祭文，心神放空，全力观想勾陈大帝。隐隐中，似乎有了那么点联系。正当黄烁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十几具匪寇尸体化作飞灰，失去了祭品的仪式被强行打断。
    黄烁深吸了口气，看来是祭品不足啊。那就干个大的！放火烧了这处匪穴，黄烁策马继续深入。
    一夜之间，连挑了九处匪穴，可惜规模都不大。不过这回黄烁留了心眼，没再直接打杀，而是留了几个活口打听附近的状况。被杀破了胆的匪徒倒是很轻易开了口，终于让他确认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聂鲁部，元蒙残余阿鲁台下属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仗着背后阿鲁台的支持，和自身的一千精锐，是这片法外之地的王。他们自己很少出手，但却支持各种匪徒，提供各种物资后勤，通过交换的方式，把这些匪徒变成了手中的一把刀。利用这些匪徒小股精锐极难防范的优势，屡屡犯关，劫掠边关。
    千人啊！
    虽然只是没有修炼真气的青壮，但是这样的数量，蚂蚁也能啃死象啊！
    一日后，聂鲁部的营区，天色渐晚，熊熊的篝火燃起，肉香酒香飘逸。
    远处，单人独骑突兀的向营区发起了冲锋。
    负责值守的士卒眼神一紧，作为草原马背上长大的天生骑兵，他们对马的熟悉甚至超过人。只看了一眼对方的速度，就意识到了问题。好马，好快的速度！能拥有好马的必然是强者。虽然只是一人，但还是及时敲响了警钟。
    很快，弓上弦，箭在手，营内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也上马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越来越近了，就在那一人一马马上就要进入弓箭射程的时候。马上之人突然一甩手中长枪，借着冲势和臂力，远远地丢了一个东西过来。然后一掉头，沿着弓箭射程的边缘跑开了。
    挑衅？
    一声唿哨，那支百人队伍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在这片草原，还没有骑手敢在聂鲁部撒野。
    守卫的人上前检查，才发现丢来的竟然是一只剥了皮的羊。以他们吃羊的丰富经验看，竟然还是很新鲜的，宰杀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
    这算什么？送礼？态度也有点太嚣张了吧？挑衅？挑衅会送来一头羊？难道是下毒？把我们当傻子么？聂鲁部又不缺吃喝，谁会去吃这来路不明的羊肉。不过也好，给那些奴隶吃吧，死了也不可惜，不死的话正好有力气多干活。
    啊呜！
    远处一声狼叫。守卫们也没当回事，草原上，就是狼多，杀都杀不完。
    但是...今天的狼叫怎么这么频繁？莫非附近哪里又死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放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