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这些无面由起初的群起而攻,到后来被打得四散,绝大部分都成了尸体,还有一小部分试图逃命。
崇孝带着侍从把他们全部屠杀干净。
没想到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竟然窝藏着这样一个杀手门。
这一幕幕屠宰杀戮,都被一人在暗地里看着。
他目光紧紧盯着一步步踩着尸首血泊往前走的殷珩,有些不甘。
不愧是征战四方、令人闻风丧胆的殷武王,当初设下的重重伏击都没能要了他的性命,而今仅凭一些毫无规划和准备的杀手,就更加不可能了。
无面由最初江湖上的一个小组织到如今发展壮大成这样,好歹也暗中精心培育了好几年,他原以为顶多损失两三个分部便罢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军覆没。
他也知道,这殷武王将是主子成事的最大阻力,而主子一旦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当机立断地杀了殷武王。
现在殷武王就在他面前,被无面杀手拖缠住的时候,可不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只要他趁他不备突然出手,若是得逞了,便是替主子除掉了一大障碍。
殷武王一倒下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跳梁小丑,何愁不好对付。
这样想着,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背后的箭筒里,一直静静窥伺等待。
眼看着殷珩走进了他足够偷袭的攻击范围内,恰好又被两个无面给纠缠着。
他看准了,正是此时,突然扬手,从手中飞射出一缕冰冷的银丝。射向殷珩的银丝一端,细细一看,是一个像箭头一样的东西,锋锐顿显,速度极快。
那银丝离殷珩不过咫尺,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次殷武王必定中招无疑,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殷珩手里扭断了一个无面人的脖子,顺势往身前一横。
那银丝顿时穿进了无面人的身体里,那扎进去的箭头突然在他皮肉里爆裂开来,绽出数枚银钉,将其筋骨皮肉撑得鲜血飞溅。
殷珩缓缓抬眼,顺着银丝看向那暗处之人,随手将身前的肉盾丢开。
那目色淡到了极致,又凉薄到了极致,任这里是血流成河还是尸横无度,他目光锁住了一个人,不过是多添一具罢了。
那人对上他的目光时,明明他眸里毫无波澜,却让人只觉得遍体生寒。
偷袭失败,本能使他立刻转身就跑。
他卯足一口气,脚下片刻都不敢停,一直跑过整个山头,往背山坡的下山道路匆匆而逃。
他频频回头往后看,都不见有人追上来。一颗悬着的心始终不敢落下,又不禁心怀侥幸,他可能真的是逃过了一劫。
可就在他这样一想时,他回过头继续匆忙下山,然忽一抬眼,浑身血液都似在瞬间凝固了一般,使得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殷珩是怎么抄到他前面去的,可眼下他确确实实就出现在自己下山的道路上,悄无声息如鬼影阎罗。
殷珩站在孤天山影之下,一袭黑袍清冷肃然,黑发如泼墨。他回眸看来,眼底里风平浪静,看这人像是在看死物一般。
这人心头狠狠下沉,想也不多想,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全部一股脑朝他射去。
他方寸大乱,无暇看清自己究竟有没有射中目标,等到自己身上的暗器都射完了,他又摸向背上背着的箭筒,才发现箭筒里的箭也用光了。
下一瞬,眼前陡然一暗,他抬起头,便见殷珩已至他跟前。
殷珩将他射来的那枚银丝箭头打入他肩膀,箭头在他的肩膀里迸射开,银钉扎入血肉的声音嗤嗤响起。
他当即呕出一大口血来。
殷珩捏着他的脖子,淡声道:“钥匙。”
他对上殷珩的视线,反正他现在已经在他手中,再害怕也没用了,他口中血污不断,道:“殷武王不先问问我是受谁指使,主人是谁,却先问我要钥匙。”
说着他便又笑,“没想到殷武王还真是疼惜下属。只可惜,没有钥匙。殷武王的侍首,早在他戴上头盔时,钥匙便丢河里去了。不然留着干什么,等殷武王来找吗?”
他道,“那头盔,永远都打不开了。要么死,要么就戴上它一辈子。”
尽管他如此言语挑衅,都没能激怒殷珩对他下杀手。
他想要的也不过是等着殷珩问一些他根本不会交代实情的问题,又或者是想让殷珩给他个痛快。
然殷珩什么都没问,也没第一时间下死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
随之他自己就把当年怎么重重设伏袭击殷珩的事都说了出来,就是想让殷珩问,他是在替谁做事。
可殷珩就是不问。
很快崇孝找到了这里来,他带人把整个总部都搜遍了,找出几串用圆铁圈圈着的钥匙,一枚叠一枚,有上百把之多。
这些钥匙很容易区分出新旧之别,新的应该都是不久前才打制的新崭崭的;旧的则是用久了多了磨痕,有一部分还锈迹斑斑。
那人看着崇孝找来的钥匙,嘲讽地笑道:“你们把这些钥匙拿去给他试,若是能打开他的头盔,算我输。”
殷珩看了他一眼,手上一松,把他丢在地上,随即吩咐崇孝道:“给他吃下去。”
那人脸色变了一变。
殷珩拂袖转身,又道:“直到吃下最后一把,才准死。”
那人当即想咬舌自裁,便被侍从利索地捏住了嘴,崇孝丢了第一枚钥匙进去。
谁都知道殷武王名声可怖,可真正见识过的人,到最后又有几人能挺过去的?
那冰冷坚硬的钥匙生生从喉咙刮过,被人捅进了食道里去。他顿时红了眼,不知是痛苦的还是痛恨的,死死瞪着殷珩。
他咬牙切齿道:“谢家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时?!”
“谢家,”殷珩侧目看着他,“你是谢家派来的?”
终于等到殷武王问出口了。他终于可以把自己设定好的答案抛出去了。
他嘴里又被塞了一把钥匙,喉咙粗嘎地应声道:“正是!”
殷珩淡声道:“你自己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