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熟悉的大唐
萧文远看了看几位大人,却不懂几位大人意思。萧家这几代少有官吏,而更多的精力却是经营和皇室的关系。可以说做的是最上层的裙带。
此时让萧家调派人手去长安,调派什么人手,去长安做什么?
若是陛下或哪位皇子看上萧家女子,萧文远自然大喜,可几位大人这明显说的并非此事。
“萧家主可能不知,让萧家主看看圣旨。”
此时谈到圣旨,萧文远赶紧下拜,他拜的自然不是这些朝廷官吏,这江南道还没有能让他屈膝的官员,他拜的是这圣旨,见旨如朕亲临啊!
萧文远拜完,小心捧着圣旨,然后取了查看。
此时圣旨只言明一事,让江南道送五千绣工五千织工入唐工坊。
此时萧文远看了,如何不明白这些人心思,这是将这事推给萧家。
萧家是家大业大,这些绣工织工也拿的出来,可问题萧家虽然家大业大,这一万织工绣工送进长安,也要萧家动了根骨。
“圣旨是让江南道送人,可不是我们兰陵萧家!”
萧文远圣旨递还,几个州道长官看了萧文远,明白这递还是样子,其实是要谈了条件。
果真是可憎,这萧家人如何会做亏本买卖。
可是对萧家,江南道还没人敢用强。
不说别的,惹得唐工坊那两位殿下大怒,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到时候带了凤卫,马踏江南,谁特么都跑不了。
尼玛,果真豪族和豪强就差了一个字。
萧文远看不出这其实这旨意对萧家有利么,看不出陛下旨意其实就是想萧家出人么?自然不会,可他就是要坐地起价。
你们想萧家出人,就要割些血肉给萧家,这是几头都想占着,一头都不落下。
让陛下满意,让唐工坊满意,还要让萧家也不亏。
真特么是地方豪强,心思精明的快赶上那些江淮盐商了。
此时几位州道大员互相看了看,能如何,这特么就是别人故意让你出血,你不出,去哪里找这么多织工绣工。
“萧家主,别的事好说,陛下的事却耽误不得。而且这还是往唐工坊调人,是两位殿下和驸马的事。”
“我萧家的织工绣工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几位大人这一开口就是一万,伤筋动骨啊!”
几位州道长官心中大骂,可脸上却只能带笑。
果真是奸诈啊!
“萧家今年可以优先从苏杭挑适龄女子补充亏缺!”
说话的自然是苏州杭州的官员,这可是一等上县长官。而江南道的织工绣工可都出自苏杭。
萧文远不动声色,显然这个条件还不足以打动他。
“听闻萧家主对上元那里一处地方感兴趣,我们可以从中撮合,让那片地的主人将地卖给萧家!”
萧文远继续不动如山,此时他占着主动,要给萧家好处,也是这些官吏提出。
这边几个官员急眼,尼玛,好处都你占完了,还如此作态。
此时几个官员只感叹,这萧家人不好相于,只恨不得几个人将这萧家主围了,狠狠揍一顿。
真是恨不得脚踩在他脸上,然后再狠狠摁几下。
可是,能么?不能。
惹不起,这些地方大族,没一个好惹的。
在皇家眼中,这些大族都不好对付,二圣有心压五姓七望,压关陇势力,到现在压下了么?
五姓七望依然是大唐一等势力,关陇势力依然那般磐石不动。
他们只是一道长官,哪里可能和这些豪族争势。此时还是门阀贵族,地方势力势大啊!这其中关系盘根错节,谁敢轻易得罪。
此时又许了许多好处,才见萧文远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却还怕这些官吏反悔,招了侍寝小妾,取了文房四宝,竟然当场立了文书。
可恨可恶至极啊!几个州道长官此时真恨不得将萧文远压在地上,赏他一顿鞋底。
奈何只能签了文书,按了指纹,却比那签了卖身契的妓女还要脸色难看。
几位官员辞了萧文远,只让他赶紧准备,唐工坊那里可是急需这批人手。
“此事萧文远自当尽心尽力去办,一定不误了皇家和驸马的事情。”
几个长官看了看萧文远,此时已经心中气的快炸。
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豪强啊!
此时这些官员走了,萧文远却大笑,搂了自己侍妾,在那傲人处狠狠捏了一把。
这事还要告知家父,此时虽然他是家主,萧家拿事的却还是家父。此时去见父亲,萧文远却有点胆寒。
果真刚进了萧老爷子住的院子,就听到老爷子大骂,然后一根拐杖劈头盖面就砸了过来,幸亏老爷子老了,这一拐杖却是砸偏了。
面对自己家父,萧文远哪敢丝毫逾距,就是刚才那一拐杖,也是老爷子扔偏,他哪里敢躲。
此时见了老爷子出来,怒气冲冲。赶紧跪了。
没办法,这是家父,稍微不恭,那么这个家主也不用做了,还要挨一顿狠批,弄不好就被打断了手脚。
“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到我这里来。你妹妹好不容易离了皇宫,回了江南道,你倒好,自己亲妹妹还没进家门,就被你送了云梦寺,你这是想气死你爹啊!”
“你个小兔崽子,好紧给我滚远,老子看到你就闹心,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我当年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玩意,当年就应该把你喷在墙上。”
...
老爷子一出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狠骂声,只骂的萧文远头都不敢抬。
两个侍妾此时扶着老爷子,一个抚着胸口顺气,一个赶紧去捡了那根枣木拐杖递给老爷子。
萧老爷子拿了拐杖,狠狠在地上顿了两下。
拐杖敲击石板的声响,让萧文远两股颤颤,此时赶紧叩头求饶。
萧老爷子此时气的显然不轻,抡起拐杖就打,此时这在江南道各州县都能横行的萧家家主只能挨打,发出一声声惨叫。
院子里几个侍妾此时大气都不敢出,更没人敢为家主求情。若有人敢求情,那城外乱葬岗就是归宿。
这几年敢为萧家那些老爷们求情的,就没有一个活过第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