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狂士
其实以刚才那种情况,柳小智他们要是突放暗器,干掉为首的那个大护法是毫无问题的。
但是麻烦就在于,他们连龙华会的教主在不在城内都不知道,所以真要是把这个大护法给打死了,反而会引起教主的警惕也说不定。
另外龙华会现在虽然在城里倒行逆施,但毕竟还没到彻底疯狂的时候,所以柳小智他们也只好先到天元票号落脚。
眼看着进了票号的大门,随即柳小智就发现这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伙计们虽然各司其职,但手边都放着棍棒之类用于作战的武器。
柳小智他们一进厅堂,立刻就感觉到无数双眼睛,一起向自己这边看过来。
他们身边的叶况小哥掏出账本,向着店铺里的大掌柜走去,小哥三句两句就说明了情况,交回了账本。
然后那位掌柜的也走了过来,向着柳小智他们三人拱手连声道谢。
“您不用客气,”这时柳小智一看这个掌柜的有些面生,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自己人。”
掌柜的一听说“自己人”这三个字就愣了一下。
随即他就见面前这位年轻公子笑着说道:“本朝三十六、三十七两年间,扬州培训的掌柜都认识我……你是三十七年以后的吧?”
好家伙,这资格可真是够老的!这位掌柜的是去年刚刚从学习班毕业的,所以他一听柳小智的话,就知道自己遇上老前辈了!可是这个掌柜的还不放心,只见他往前走了两步,沉声向柳小智说道:“沉锋云间、潜龙于渊,”“北斗行天、大哉乾元!”
柳小智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他心说原来此处的掌柜,同时也兼任天渊阁的情报员啊!此时这位掌柜和柳小智一问一答对上了暗号,心中自然再无怀疑。
柳小智继续说道:“我是在华亭那时候开始跟随少爷的……信鸽站在哪儿?”
华亭?
这掌柜的听见这话,随即心里就是一颤,心说这可真是老兄弟了!华亭一带的松江分号,那是整个天元票号的第一家分号啊!少爷就是在那里收拾了恶霸董其昌,原来这位年纪不大的公子,居然那么早就跟随了少爷!掌柜的随即回答道:“信鸽站据此不远……您要发消息?”
“对!”
柳小智一边点了点头,一边走到柜台前拿起了毛笔,随即就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小组,发给广州的第一份报告。
他把龙门县这里天元分号和龙华会的情况写了上去,同时还交代了龙华会正要对天元票号不利,请广州火速支援。
在这之后他把信交给掌柜,让他赶紧通过信鸽寄送出去。
之所以柳小智这么着急,就是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龙华会就会对天元票号发起攻击。
到那个时候四面围困,信鸽站就会和票号被迫分割开,再想往外送消息就难了。
另外这龙门县的情况异常危急,广州的支援能早一时半刻到来,那也是好的!等到消息送出去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柳小智这才和这位掌柜互通了姓名。
原来这位掌柜名叫张铮,是扬州谍报学校的高材生,一毕业就加入了情报系统天渊阁,来到龙门县担任情报员。
结果说来也巧,龙门县分号的掌柜因为生了病回家休养,反而在票号里声望和业务能力最佳的张铮,随后就被天元票号总号任命为分号掌柜。
也因此,原本天渊阁的情报员是不会担任掌柜的,到他这里却成了特例。
柳小智和张铮聊了几句,说了叶况在城门那里的表现,张铮掌柜也会意地点头……柳小智虽然没说破,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他觉得叶况是个不错的苗子,可以考虑将他吸纳入天渊阁。
而张铮显然也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所以这件事俩人谁也没说,但却在默契之中确定了下来。
在这之后柳小智向张铮问道:“本地官府对龙华会是什么态度?”
张铮随即皱眉说道:“官府基本不管,甚至有纵容的嫌疑。”
“最近这些日子我已经发现不对了,龙华会的行为有很多已经触犯了官府,但官府却依然是不为所动。”
“从目前的情况看,只怕是龙门县的县太爷也入了教,或者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握在龙华会手里,所以他才不敢声张。”
“当初这个龙华会设立在此处,是因为龙门县有个‘七星冈’,因为这个地名很牛的缘故。”
“龙华会教主叫罗俊,应该在外面就已经发展了不少教徒,所以他最初出现在龙门,就是带着教徒和银子过来的。”
“据说这个教主罗俊是罗教始祖罗梦鸿的后人,传教的手段很有一套。
他到了龙门县以后没过多长时间,就在这里的公门衙役、有钱的富户,还有官员和家属中发展了很多教徒。”
“随后龙华会开始在民间设香堂招收教徒,他们把传教发展信徒作为修行的三大功德之一,所以传教的速度也快到惊人。”
“总共也就不到半年的功夫,城里教徒的数量就有了大几千人,几乎占了县城居民的三分之一。
周边乡村中的教徒更是不计其数,龙门县很快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看来局面越来越紧张!”
听到了张铮掌柜的话,柳小智也叹了口气……可是他的心里现在也很为难。
这帮教徒不同于山贼或者倭寇,个个都是血债累累,随便怎么杀都行。
从张铮掌柜的话里就能听出,这个所谓的龙华会,只有其中一小部分骨干才是邪教分子。
至于其他的人,比如说城门拦路抢劫的那帮年轻男女,基本都是被蒙蔽的本地乡民。
像这样的人罪不至死是一方面,另外城里城外信教的有大几千人,难道还能一起都杀了不成?
真要那样的话,这龙门县得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柳小智心中也是暗自愤恨,这种投鼠忌器的局面,最特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