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孟娬上次听明雁君提过一两句,不过她却没有细说。眼下细细听来心头莫名的沉闷。
明雁君道:“我也没想到,我们会疏远到他连他成亲都不想看到我的地步。”
她笑着与孟娬说这个,可是眼里却是一片茫然苍凉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教我习字,督促我学习,与我一起练武,我从来对他都没有任何秘密。”
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说不喜欢我去我便不去吧,总不能让他连大婚都不高兴吧。”
明雁君对秋珂的竹马情,纯粹而热烈,比她自己所想的还要深。
一直以来,这份情谊,也是她内心里紧紧珍藏着的东西。
孟娬斟酌着,轻声道:“或许,他并不是想疏远你,他只是不想让你看见……”他身穿吉服,娶别的女人的光景呢。
后半句话,孟娬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始终记得,当初铁匠铺子里一心一意为重要的人亲手打造枪头的那个青年,火炉里的光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神情有多么专注,他的眼睛有多么明亮。
那样的人,心里还会容纳得下第二个人吗?
明雁君道:“他说各自为家,难免疏远。我懂。就好像我嫁人以后,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回娘家,然后翻墙去找他。”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一边答应嫁给他一边却要中伤他。明明他那样好。”
孟娬拍拍明雁君的肩膀道:“你无法明白别人所想,你也无需明白。你只要知道,你心中觉得好的人,他一直很好,便行了。”
明雁君顺势躺在了树下,道:“等秋珂知道这事儿以后,要是来向他未婚妻讨公道就麻烦了。他要是也扇我两巴掌,我还不知道我要不要还手。”
孟娬也平躺了下来,头枕着胳膊,透过海棠树的缝隙,看头顶的夜空。她闻言笑了两声,道:“他不会的。”
明雁君道:“幸好这个地方是新开的,我以往不曾和他一起来过。便是他想找我寻仇,也找不着我。”
孟娬道:“我都怀疑,你不想回去,是不是怕他寻仇所以躲着他。”
明雁君侧头看她一眼,道:“还真有这原因。毕竟我感觉秋珂挺喜欢他未婚妻的。”
孟娬默默地抽了抽嘴角,问道:“……你是凭什么感觉秋珂喜欢她的?”
明雁君道:“他都在说他未婚妻的好话,看样子是很满意的。他的婚姻与我的不同,我无法自己选择,可他可以;既然可以选,他当然得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不是?”
孟娬道:“你这逻辑没毛病,但前提是他在选之前,心里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他若心里早有了人,除去心上那人,选谁都一样。”
明雁君信誓旦旦道:“当然没有,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他与哪位小姐有过纠缠。更何况,他心里要是早有喜欢的人了,何不直奔那人去提亲?”
孟娬:“……你这逻辑也没毛病。”
明雁君想了想,又道:“也不排除他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玉华郡主了,所以这次议亲就直接议了她。……这么一想,我突然感觉秋珂会找我算账的。”
她不由越发庆幸,还好除了孟娬和崇仪以外,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
孟娬:“……”
明雁君道:“有一个人可以听我说这些,真好啊。”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秋珂正在满京城地找她,把以往他和她一起去过的酒肆茶楼,但凡是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一个个全找遍了。
***
傍晚时,秋珂还在营地里,便有明将军那边熟悉的兄弟跑来与他说,明雁君闯祸了。
寿王府那边的人刚刚去找了明将军。
原因是明雁君打了寿王的幺女玉华郡主。
之所以弟兄跑来告诉秋珂,是因为知道那玉华郡主是秋珂的未婚妻,倘若秋珂出面,这件事会不会好解决一点。
秋珂听到这消息后,怔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雁君不是任性胡为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
那弟兄摇头道:“暂不知道。不过听说大小姐把郡主打得很惨,脸都肿得老高了。不过郡主的侍卫没能抓住大小姐,大小姐打完人,跳出窗外便骑马扬长而去了。我们明将军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好像她既没回七皇子府,也没回将军府。”
秋珂转身去马棚里牵了自己的马出来,翻身跨上去,策马就跑出了营地。
他知道明雁君心里痛快的时候喜欢邀他一起喝酒,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喜欢邀他喝酒。
只是那种日子,自明雁君成亲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眼下他打马从营地飞奔回城,还是第一时间去明雁君往昔常喜欢去的那几个地方去找。
酒肆没找着,又去她喜欢去的茶楼里找,结果也没找着。
最后秋珂漫无目的,一条街一条街地排除,一家家酒肆茶楼挨个地找。
不知不觉,长街上亮起了灯火,秋珂在街上来来回回地穿梭,当他抬头时,只见星火朦胧,夜市上人来人往,却始终找不到他心头的那个人。
他一直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为了她好,往后都不要和她有太多牵扯,最好连话也少说,连面也少见。
彼此各自成家,各自生活。
可是当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正当理由去找她时,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远离他身边已经太久了。
天色渐晚,夜市由起初的喧嚣热闹,渐渐地平复冷淡下去。
街边小贩开始收摊了,街道两旁的铺子开始收拾着打烊了,街上百姓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归家了。
街道一点点地冷寂下来。
殷珩在去酒庄接孟娬的路上,遇到了秋珂。
崇咸先认出他来,向殷珩禀道:“王爷,那边的好像是秋小将军,他看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人。”
彼时秋珂刚从一家酒肆出来,又钻进了斜对面的另一家酒肆,片刻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