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绝宠之神棍王妃
霎时,几道诧异的目光向杏眼微敛的少女扫来,连带着倒吸凉气的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的阿星和沈老翁神色逐渐凝重。
“主人,王爷他……”阿星的眼皮狂跳,他最不希望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听闻锦喻王爷病逝,他总是隐隐觉得事有蹊跷,看主人的反应,想必已然应验。
冷元真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稍稍平缓心情后才开口:“悉全阁一夜之间搬空焚毁,棺椁内的尸体不翼而飞,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闻言,沈老翁眉头深锁,他那张满布皱纹的脸拧成一团:“不该啊,老夫觉着你们俩感情好得很,是不是他遇上了极为棘手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星也好奇何故足以让无比宠爱主人的锦喻王爷突然人间蒸发,抛下主人孑然一身离开。
穆神医摸了把胡须,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老夫便把知晓的告诉你们罢。在锦喻王爷病逝的五日前,他便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其实,这是真的,他的身子已然成为躯壳,早就无救。”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气头上的冷元真,发现她的脸上微微诧异。
“无救之人,又怎么会起死回生,不翼而飞呢?”沈老翁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神情不屑。
“关于此事,不妨让女娃娃替咱们解答好了。”穆神医低头将已经捂热手后温温的茶一饮而尽,随后放下茶杯。
少女身形微顿,不过转瞬便坦然道:“其实,本宫并非玄神贵女,诸位现在与之谈论的,乃殷将军之女殷初初。”她都能同爹娘和至亲至爱坦白,为何还兜着这个秘密迟迟不敢开口?
她才不像那个绝情的骗子,刻意欺瞒所有人,设计了一个巨大的骗局。
“什么?主人,您的意思是魂魄附体?”阿星压根就不了解殷初初是何等人物,所以主人是不是冷元真对他而言又有何妨,他早就注定是她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老翁的脑袋耷拉下来,联想到了什么,面色乍然一变:“幻影国……只有幻影国能够令人起死回生,也可将魂魄易位。”他以为这只是传言,可没想到竟然真实地发生在眼前了。
“没错。王爷他之前离开伝凉前往幻影国,便是同幻影国的巫师魔茵达成了协议,足以让他金蝉脱壳。老夫一眼便看出……女娃娃你并非冷元真。”穆神医神秘一笑,显得有几分看破一切的恣意。
言罢,少女微微愣怔,心下暗自惊愕:“如何得以看出?”自她化身冷元真以来,尚未有人能够看出端倪,穆神医一个他国而来的人,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好巧不巧,老夫之前与真正的玄神贵女见过一面,她的脸上只有严肃和漠然,可没这么多女儿家的小心思。”穆神医仰天大笑,想到了极为快意的事情。
冷元真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过内心却忽然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被她遗忘了许久的康悦。谈到漠然与无念,她便回想起康悦那双如同深潭一般死静的墨绿眸子。
奇怪,没见过几面的这个少女,她竟一直记挂在心。
半晌,沈老翁反应过来什么,目瞪口呆地说:“女娃娃,你不会占星之术,难道一直在行骗皇上同百姓?”难以想象,之前伝凉如此多浩劫,这个女娃娃竟然一直未被看出端倪拆穿。
实在受不了,半双突然开口:“沈神医,咱们主子可是用了月余辛辛苦苦钻研那些厚厚的古籍,才摸透的星宿。主子为了真正辅佐伝凉,还特地修炼灵力,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玄神贵女!”她就是,看不得旁人诋毁主子一丝一毫。
忆香被半双那气呼呼的模样逗笑,在一旁捂着嘴调侃道:“半双,你这副模样可像极了殷大将军。”都是一点就炸,护人心切。
谈及殷大将军,少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怎么能这么傻,以为失去了凌君州便是全部,忘记身边还有数十载相伴的亲人。
“主人,您若是想要解开这重重迷雾,恐怕还得前去一趟幻影国。”阿星沉思半晌,终究是选择开口,他那双熠熠的深紫星眸,几乎要将冷元真灼伤。
长叹一口气,少女的神色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然:“谈何容易。王爷他接触的是幻影国的魔茵,且不提如何混进幻影国,便是魔茵的宫殿也是重重把守。”她想起上次武艺高强的阿星被宫殿外的守卫打伤一事,觉得棘手至极。
此言一出,屋内陷入低迷的氛围,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阿星愿意回到您的身边,助您一臂之力。”阿星浅浅而笑,烛火照亮了他清秀瘦削的脸庞,竟是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穆神医毫不犹豫,一拍大腿笑道:“女娃娃别担心,老夫也会紧跟在身旁的,救死扶伤的事情尽管交给老夫便好!”他漂泊不定惯了,突然被凌君州抛下说是要他照顾这个女娃娃,他自然不敢丢下她孤身前往幻影国喽。
忽然,一声愠怒的呼喊响起:“老夫没让阿星走呢!上次离开那么几日就弄得满身是伤,谁知下次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归来。”沈老翁腿脚不利索,上了年纪的他自然不会跟随当个拖后腿的。
“师父……”阿星不知所措,惶恐地望向面色铁青的沈老翁。
“你别说话!”沈老翁打断他,满脸不耐。他此生就这么一个弟子,要是他出了意外,自己的医术不就要被永远地埋葬在历史长河中了吗?
少女大抵猜出沈老翁心中所想,不紧不慢道:“无妨。留在伝凉继续行医拯救苍生也好,这恰是发挥医者医术最大的功用。”她相信,沈老翁只是暂时糊涂,衡量一番后还是会让阿星跟随的。
天色已晚,穆神医和冷元真不便久留,岔开话题再通沈老翁聊了些日常和往事,便离开了小木屋,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