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又打脸了
骰娘子很快换完衣服,温小筠侧着头,背对着的喊了一声,“娘子,衣服可换好了?”
说着,她还不自觉的侧过头,好奇的往里面看着。看看泳池到底有没有变干净。
鄞诺发现温小筠这一动作,两头眉毛立刻紧紧拧在一块。
他没好气的伸出手,将温小筠的头狠狠扭回来,“你个小不正经的,姑娘换衣服也敢偷看,小心母亲知道了,直接打断你的腿。
温小筠吓得吐了吐舌头,险些要忘了自己现在还是男儿身。
鄞诺背对着问道:“骰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骰娘子一面:“妾身是半路被人掳来的的,只看到几个长着狼头的妖怪突然从天而降,就把妾身掳来了,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小筠沉下脸来,“那你看到自家掌柜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有什么要说的?
骰娘子转眼怯生生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句尸体,惊恐万分的蜷了蜷身子。
“这,这个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刚刚醒过来,就看到掌柜的竟然被烧死了。掌柜应该是早就逃离鲁地了才对啊,怎么又出现在咱们泉城了?妾身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温小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虽然骰娘子说的都是真话,但她总觉得骰娘子的表情无辜的刻意了些。
于是温小筠故意冷笑了一声,“那我问你,在致使销金窟遭受灭顶之灾的那次赌局上,你罕见的失手,几次输给对方,可是与人串通好了的里应外合,一起算计销金窟所致?”
突然听到这样直接的质问,骰娘子目光立时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做出委屈又惊吓的样子,急急辩解道:“不是的,那一次是妾身真的技不如人,意外栽了跟头。妾身并不是故意的,更没有要加害郝掌柜和销金窟的念头啊!”
温小筠目光犀利的直视着骰娘子的眼睛,“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真的不认识仇公子他们?还是说你倒是先认出了鄞捕头,怕他为了销金窟报复你才不敢说真话?”
随着温小筠的话,骰娘子急急抬头,目光飞快的掠过鄞诺,急急辩解道,“妾身虽然认识鄞捕头,但却是真的不认识那个黑衣人。”
温小筠嘴角微扬,语气坚定无比,“不,你说谎。你不仅出卖了销金窟,更与那个黑衣人是多年旧相识!”
旁边鄞诺听到这里不觉皱起了眉。
虽然之前温小筠就做过骰娘子与人里应外合,一起坑销金窟的推论,但却没有说过骰娘子与那黑衣人是旧识的事情。
现在竟然能这样肯定,应该是骰娘子刚才的话露了什么破绽,叫温小筠瞧了去,从而叫她可以有信心诈她一诈。
骰娘子像是被温小筠一下点中心事,骤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温小筠。
温小筠的笑容变得更加冷峻,“你以为鄞捕头为什么会出现在泉城?要知道身为巡抚公子的仇任毅在兖州府被当街刺杀,若无确凿的铁证,兖州捕头是绝不可能放下手中凶案,转去外地查案的。若然不想叫你与你的他背上设局刺杀的罪名,就把销金窟的事如实交代出来。否则要杀你的就不单单是那几只兽面鬼了。”
一提到那几只兽面鬼,骰娘子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
她惊惧不已的看了看洞外漆黑的山林,目光开始犹豫。
鄞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暗处的兽面鬼虽然可怕,我鄞诺却更可怕,你该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鄞诺的语气阴寒又冰冷,叫旁边的温小筠听着都不觉跟着打了个寒颤。
她忽然发现,鄞诺还有许多面,她根本没有触及到。
对于朋友兄弟,鄞诺无疑是最讲义气的。可真面对起敌人对手来,他怕是也会残忍得叫人不忍相看。
被鄞诺的话吓到的还有之前一直无辜又委屈的骰娘子。
听到鄞诺的威胁,骰娘子拽住衣摆的手骤然收紧。
鄞诺的狠戾与阴毒,她早就见识过。虽然他心胸还算宽大,很少记恨别人,可一旦真正记恨上某人,对其施展的手段都凶狠残忍到他们这种老江湖看了都胆寒。
不然郝掌柜这种人精似的骗术高手,也不会对他拜服得这般死心塌地。
骰娘子的脸色变了几变,除了鄞诺的威胁,现在更出多了一堆手段更加凶残的兽面鬼,无论是进是退,她就进入了两难境地。
在心中衡量再三,骰娘子终于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鄞诺手段虽然狠戾,但到底还是有原则底线的,也许现在她与他安全的选择,就是被官府控制起来。
拿定了主意后,她抬起头,望着温小筠,表情凝重的说道:“官爷的问题,妾身可以回答。官爷以后查案但凡能用到妾身的地方,妾身可倾力相助。只是妾身有一点要求,还请二位官爷应允。”
鄞诺站起身,俯视着骰娘子冷冷说道:“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温小筠看了一眼鄞诺,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对于骰娘子这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捏的底牌。
他们的招术无非是打心理战的诈。
诈得骰娘子自己心虚胆怯起来,他们才有胜算。
可是这个火候一定不能劲儿大了,若是叫对方破罐破摔的彻底放弃希望,案子的线索也就基本上算是彻底断了。
因此温小筠在于鄞诺目光短暂交汇后,迅速做出决定,“只要你将事情如实交代,我自会想办法保你周全。”
鄞诺环抱着双臂,咬牙一笑,“可若是你有半句假话,我便会叫你后悔自己曾经被生下来这件事。”
骰娘子坐直了身子,望着表情凝重而沉肃,“官爷放心,妾身但凡又半句假话,定然不得好死。”
她又看向温小筠,“刚才官爷问的不错,妾身与那黑衣人本是旧识。那场赌局,起先也是我们二人联手制造而成。
为的就是帮助他向郝掌柜复仇。”
温小筠目光陡然一寒,“进入销金窟这几年,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复仇,才隐藏在销金窟的吧?”
骰娘子苦笑着摇摇头,“这事说来,也是讽刺。其实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很久,妾身都不清楚妾身郎君与郝掌柜之间的恩怨,妾身只以为碰到了一个好东家,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为后半生挣出一份可以依托的产业来。”
鄞诺补充着问了一句,“你的郎君?那个黑衣人?既然你已有丈夫,为何还会孤身一人,背井离乡的去我们兖州府某生机?”
骰娘子低下了头,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因为之前我一直以为妾身丈夫身死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再次见到了我相公。”
“死了?”温小筠敏感察觉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字眼,“他死了多久,是意外还是事故?”
鄞诺也支棱起耳朵,耐心的等待骰娘子的讲述。
仇任毅的手上还有很多命案,得罪的人实在太多。
而那个黑衣人如果也是被仇公子坑害过的人,其中必然有问题。
后来骰娘子交代了事情的缘由
那个赌博高手是骰娘子的情人,田七郎。
田七郎原来是一个猎户,后来有一个朋友受高人指点,说田七郎是个最重义气的人。
几次三番的想要结交田七郎。
田七郎的母亲都拒绝了,说是无事献殷勤,大不怀好意。
不想那朋友并不放弃,还是假借各种理由结交田七郎。
先是向田七郎高价买狼皮。田七郎收了钱,回到家一看,那些狼皮由于保存不利,受潮虫蛀,皮毛掉秃的不成样子。
田七郎一看就急了,羞愧得不能自已。
那位朋友却说他想买些皮子做靴,正好不要毛,就全给抱走了。
田七郎心里过意不去,就更加发奋的上山猎狼。
不想越要猎什么,就越猎不到。
后来勉强打到一匹小狼,合伙开了一家赌场,后来被一伙高人出千给砸了场子。不仅赔了很多钱,还反咬出当地那个赌坊出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