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小山村里的密会
- 小说名称:扶乱唐
- 作者:狼烟东去
- 更新时间:2024-11-30
扶乱唐
多方打听之下,山本小五郎得知这是因为黄县刚刚才新换了个县令,是大唐科举的新科状元。
如此一来,他倒是稍微能理解了一些,毕竟这新科状元的心气一定是非常高的,看不起他们这些个从穷乡僻壤过来的人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们到大唐来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自然不能因为一个洪源不鸟他们就在黄县做出什么事儿来,于是在山本小五郎的劝说之下,众人在驿馆中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歇息了下来,并且准备休息两天恢复一下体力就继续往长安城走。
小泽玛发现,本来应该是十分疲劳的山本小五郎在众人一起吃了顿饭之后直接就从驿馆中溜达出去不知去向了。
聪明的他当时就明白了,一定是在这区区一个黄县的附近有着什么他们倭国人十分看重的东西,而且这件事只有山本小五郎知道,别人一定是不知道的。
当然,这些事就不是以他现在的权限能知道的了,不过小泽玛心里面有着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自己在倭国能取得比山本小五郎更高的地位,所以这一路上他必须得对这些事多长些心眼才行。
山本小五郎到了半夜都没有回到驿馆,对此驿馆里的倭国遣唐使们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毕竟他们几乎个个都有着自己的任务,山本小五郎作为他们的领导,任务比他们更加的多点更加的复杂点完全也是有情可原的。
但是这些遣唐使并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他们认为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洪源,这一夜也并没有出现在黄县他自己的府邸之中。
深夜,在黄县附近的一个小小的村落中,百十来户十分分散的村民都已经歇息了,村里除了虫鸣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而在村落最角落,一个显得与其他百姓的房子格格不入的靠山院落里,从窗户的灯影上可以看出来有两个人正在交谈,只不过他们交谈的内容因为声音实在太低,从外面是无从知晓的。
此时这座院子背后靠着的山腰上,两个人隐藏在树丛中,正对这座院落进行着观察。
“现在与他交谈的,正是今天到了黄县的倭国遣唐使里面年纪比较大的那一个,这厮果然是跟倭国人还有联系,咱们不如就今夜把他给抓了?”
说话的正是东牟捉守的中郎将张冲,而他身边正在咬牙忍受着蚊虫叮咬的,正是洪源。
“不,这件事急不得,人家本来就是倭国人,只不过到了大唐有些年了而已,要是人家说这个遣唐使跟他是旧相识,正好在此地遇见了,也是说得过去的,这等事,必须得人赃并获才行,如今虽然没证据,但咱们至少能确定不但他有问题,这个遣唐使多半也有问题,你们盯住他,遣唐使的事,我来办。”
洪源虽然不过二十多岁,但是做起事来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能吃的了苦,十分让张冲佩服,再加上张冲他们的军饷正是洪源从兵部要过来的,如今他们这一千兵马已经早就鸟枪换炮了,并且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每天想着的事儿就是练兵和修理战舰,可比原来爽多了。
所以此时听了洪源的话,张冲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按照如今的情况,此人不知道已经多少次趁着自己麾下的战士们不注意登上战舰了,这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责任,但洪源却只字未提,显然是在兵部的面前帮自己说话了。
这件事洪源曾经跟张冲说过自己会上报长安城,不过并未明说上报到何处,张冲虽然这几年惨了点,但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人物。
他知道这样的大事洪源是一定会上报兵部的,而兵部多半会让皇帝知道,所以办这件事绝对是马虎不得的,之前没堵住,最后要是再抓不住,自己多少都是有责任的。
就这样,二人默默的在这观察了一番,直到后半夜,山本小五郎才匆匆的离开。
虽然没告诉张冲,不过洪源自己知道,要是真的让自己全权决断这个事,自己肯定也做不到如此的隐忍,李倓虽然远在长安城,但是显然对自己这的情况已经是了如指掌了,这也正是他佩服李倓的地方。
黄县的事,虽然有着不少的暗涌,但是只不过是各国的遣唐使进入大唐之后的小小一个环节,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回纥的遣唐使第一个到了长安城,被李倓安排在了驿馆歇息,他们已经体会到了这一次进入长安城和以往作为遣唐使到这来的不同了,以往的时候一来直接就会给你安排个住处,之后虽然安个什么名头,就给你发钱了,但是这一次,除了驿馆里的粗茶淡饭,没有任何其他的节目。
按照大唐官吏的说法,等到给大唐递交国书的几个地方的遣唐使都到齐了之后,再统一去会见李倓。
一听最终还是能见到皇帝的,提前到了的这些遣唐使也没多想,以为这可能就是大唐换了新皇帝,程序上跟之前稍微有了点差别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到了驿馆的时候,大唐的朝堂上还因为他们而产生了十分巨大的分歧。
起因是礼部的一位侍郎忽然之间在一次朝堂上上奏,说是应该对遣唐使的规矩进行更改,并且在李倓的默许之下直接把自己的方案在朝堂上宣读了出来。
按照他的方案,遣唐使们不会再在长安城里面白吃白喝白玩了,而是要按照需求被分配到各个郡县去,去的目的是一边学习农桑之事,一边让大唐的官吏也对大唐的农桑之事重视起来。
按照这位侍郎的说法,这完全就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不过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招致了朝堂上近乎一半官吏的口诛笔伐。
有人说他这是沽名钓誉,居心叵测,有些人说他把大唐的上国地位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也有人说他这么做只会给大唐招来无尽的骂名,总之就是一时间没啥人说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