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娇女种田忙
这一晚很快就过去,第二天顾家人一大早就过来了。两家人一块儿到村口去送思其他们离开。
估计是知道要走了,大黑也突然对林家顾家的人热情了起来,围着他们转来转去摇尾巴,还主动的把头凑过去让他们摸。
先前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大黑对家里的人一直冷冷淡淡的,反正就跟思其在一块儿。
等到要走了的时候,终于愿意赏脸,让大家摸摸它的头了。
这狗可真是有意思,大家都笑得不行,恨不得直接留在家里呢,可他们知道,这狗是留不住的,只认思其一个主子,要是知道思其走了,它却被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要发疯呢,这事儿可不敢胡来的。
挨着道别,总是要走的,思其也就不再拖拖拉拉的了,直接上了马车,周好周兴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山上,昨日也到林家来住了,今日一块儿离开。
看着马车转过弯走了,吴氏这才让大家都回去了,径直去了宣氏屋里,跟她说他们已经离开了。
宣氏说道,“娘,先前的事是子俊不对,把爹气成那样,子俊是我儿子,我该替他认个错的。”
吴氏笑了笑,“你认哪门子的错,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谁也没想着子俊会如此,他和秋玲虽说从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秋玲都嫁人这麽些年了,谁知道他们又会凑到一块儿去,还以为面都见不上呢,这一次要不是他们说出来,我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事儿了,子俊那孩子到底还是懂事的,我相信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除了婉容留在娘家坐月子之外,陆陆续续的,家里回来过年的这些人全都离开了,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家里的孩子们,该上学的就去上学,该玩儿的还是跟往常一样疯玩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思其他们一行人一大早就出发,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下来住客栈休息,这距离也是算好了的,要是再往前走,今晚上可就没有地方住了。
住进了客栈,带着的几辆马车都有人看守着,他们也能安心的休息一下,子俊离开了家之后,又开始沉默起来,不愿说话了,天阔和思其都知道他心里有事,一路上都在故意说话逗他开心,可这事儿压在他心里,又哪里是几句玩笑话就能让他高兴起来的呢?
他们到客栈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叫了些吃的来房里吃,过了之后也就各自休息。
都还没有熄灯呢,窗户外面忽然有些响动,天阔愣了一下,立马把思其护在身后,“是谁?”
紧接着就是一阵笑声,“怎么,许久不见,这就已经忘了我了?还问我是谁。”
一听这声音他们就知道了,是陈秋池。
思其笑着说,“这怎么走窗户啊?也不走门。”
她说得小声,可陈秋池却听见了,“弟妹问得好,我这样不过就是想吓唬你们一下,等着啊,我马上就进来。”
不一会儿功夫,陈秋池就绕到了他们的房门口,又敲了门,天阔打开门让他进来,这也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天阔见到他非常的高兴,两个人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陈秋池就带着一个人过来的,那人先前也跟着他回了鲁县,之前住在家里的几个人当中就有他,也算是熟人了。
天阔说道,“还以为这一次回来见不到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要住在这里呢?”
陈秋池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到底是山贼,横岭那一片地方的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们老家那里虽说不归横岭管,可离得不算远,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天阔又问他,“那你先前怎么不来找我们,我在家里待那么久,可是家里事情多,也脱不开身,想去跟你见个面都做不到,今日才来,明日我们又要赶路,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陈秋池哈哈大笑,“我是山贼,这要是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村里,那不得把全村人给吓死?再者,你们在外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该是和家人多相处一下,我知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在路上等着不就成了,不算晚。”
天阔又问他,“那先前我想办法找人给你送去的信你可收到了?”
从前陈秋池离开的时候就告诉过他该怎么给他递消息,天阔一直牢牢的记着呢,前些日子就给他去了一封信的,该说的话上面都写着,他就怕陈秋池没拿到。
陈秋池笑着说,“当然收到了,那是我亲自给你留下的办法,还能没有用了?”
天阔蹙了下眉头,“那信中的事你可曾知晓?”
陈秋池也不笑了,点了点头,“知道,当然知道,朝廷想要剿灭山贼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才有的,一直都存着这个心思呢,只是这山贼群体太过庞大,他们也无从下手罢了。”
“这几年我爹接手横岭,山贼已经一改前貌,我还当以后可以安稳下去了,可谁知我爹英年早逝,吴瞎子想要抢这个位子,他带着的那一拨人又开始烧杀抢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触到了朝廷的底线,所以才会如此的。”
“你放心,我心里早有打算,也想好了应对之策,该来的是躲不掉的,我们虽是山贼,人人喊打,可也个个都是好汉,刀光剑影里杀出来的一条生路,有什么可怕的呢?”
“倒是你呀,你可是朝廷命官,胆子也忒大了一些,就这么给我去信,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只怕你这乌纱帽也不保,你可想过这个我是山贼?你与我来往本就危险重重,先前在鲁县不是还让人抓着这事儿往上参了一本吗?如今还不长记性,竟敢给我通风报信,你想过没有,真要是让人揭发出来,等待你的又会是什么?”
天阔说道,“我也曾犹豫,不过其妹说得好,穿上那身官服,我才是朝廷命官,脱下那身官服,我就是你陈秋池的拜把子兄弟,既然是兄弟,这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