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江湖
帅也是原罪,不仅男人见色起意,女人也花痴。梁惠凯有心里阴影,特别害怕孤男寡女在一起,不论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被狼吃了,都要赶紧离开。走到门口,看着对面308紧闭的房门,忽地心里一动,回过头来说道:“或许你的命运真要转折了!”
孙悦还以为梁惠凯对她有意,要改变主意了,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什么意思?”梁惠凯说:“你来干什么的?要认识李经理!其实你的脑子可以再灵活一点。”
孙悦有点失望,有点糊涂。不过,只要是能改变命运的事儿她都感兴趣,过去关上门,笑眯眯的把梁惠凯挤到门上说道:“说话痛快点,不然你就是非礼我,嘻嘻。”梁惠凯说:“我不能说透,毕竟你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认真想想,假如能认识李经理,这里边就有商机,或许你的命运就会有转折,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还想不明白怎么做,等你和李经理搭上线后再告诉你。”
两人贴得太近,孙悦感受着男人伟岸的身躯,小心肝“怦怦”直跳,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说道:“我俩还叫夫妻吗?别废话,告诉姐姐。”梁惠凯说:“你知道大多数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高贵不要高冷,但是也不要太主动,那样他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祝你早日钓到大鱼,我会帮你成功的,拜拜了。”
推开孙悦下了楼,不成想秦楠楠黑着脸靠在他的车上。梁惠凯有些心虚,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秦楠楠斜着眼说:“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刚从家里出来,正好看到你的车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你竟然和孙悦在一起,看来你的品位越来越低了!”梁惠凯打个哈哈问道:“现在这个点儿,你要干什么去?”
秦楠楠说:“别打岔,你不想解释解释?”这事儿有啥解释的?越描越黑。梁惠凯说:“你想的太多了吧。”秦楠楠生气的说:“你这一阵儿不联系我,却和这种女人勾勾搭搭,什么意思?”梁惠凯说:“楠楠,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和她办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都不好意思向你解释。你这是要去哪儿?”秦楠楠气鼓鼓的盯着梁惠凯看了一会儿说:“今天不能说没空了吧?”梁惠凯连忙说:“有空,去哪儿?”
秦楠楠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梁惠凯。梁惠凯被她看得心里发慌,脸上有什么?没有和孙悦发生任何亲密接触啊?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秦楠楠幽幽的说:“你有空,可是我没空了,我要去市里,相亲!”“相亲?”虽然梁惠凯一直希望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可骤然听到这话一时间却接受不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不畅,脑子晕晕的。
秦楠楠看他脸色苍白,暗自直乐,一脸严肃的说道:“是啊,你也不要我,我不能等你一辈子吧。”梁惠凯涩涩的说:“什么人物呀?还值得你亲自跑到市里去?”秦楠楠心里忽地又是一阵酸楚,揪着梁惠凯的衣服手脚并用,又踢又打,咆哮起来:“你这混蛋,既然不要我还惦记着我干嘛?”
任她打了几下,梁惠凯的脑子渐渐的清醒过来,上当了!调侃道:“就你这疯婆子样儿,谁要你呀?别开玩笑了。去哪儿?”别说,秦楠楠都觉得自己疯疯癫癫了,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打了他几下心情又舒畅了,嘿嘿一笑:“疯婆子也是被你逼疯的!走吧,开你的车。”
秦楠楠只爱开车,不爱坐车,把座椅调好,轰着油门出发了,说道:“还记得一起去昆仑山的那个江哥吗?叫江怀德,顺平县人。他外婆家过去是大地主、大家族,据说祖上是关外随清军进来的武将。解放战争时,他的舅爷们都参军了。因为不知道哪个政权最后能夺取最终的胜利,男孩子们有参加老蒋的部队,有参加八路军的,据说也有当汉奸的,想着总归能赌中一个。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参加老蒋部队的去了台湾,参加八路军的牺牲了一个,伤残一个,家道从此败落。伤残的那位孤独的守着大院,倒是也有好处,没有被打地主分田地。不对,土地肯定被没收了,宅院保留了下来。前几天老头去世了,由于他家是老宅子,保护的非常好,早就被文物部门盯上了,所以他们这些外戚想着把家里的一些东西变卖,换点钱然后分了。江哥打电话就是请大家去捧个人场。”
原来是这样!梁惠凯问:“都谁去了?老魏?”秦楠楠说:“你怎么上来就想到老魏,不会是惦记着人家漂亮的媳妇吧?”梁惠凯说:“她哪有你漂亮?别逗了!”秦楠楠咯咯之笑:“不是说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嘻嘻,那个潘少峰也去了。”
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生气,梁惠凯说:“找不到机会揍他一顿,太遗憾!”秦楠楠眼珠一转说:“要不这样,我找他单独说话,你装作吃醋的样子,趁机揍他?”梁惠凯一乐:“争风吃醋不是我的爱好,没意思。”秦楠楠恨声说道:“你也就宠着王冬冬,我却是可有可无的,太可恶了!”梁惠凯讪讪一笑:“哎,不一样!反过来讲,我是害了她。”秦楠楠质问道:“难道没害了我吗?”
路边的枫叶染成了红色,随着秋风婆娑起舞,偶尔有一篇落叶飘到了车上,又被吹走。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梁惠凯的心也忽悠忽悠的,说道:“谁我也对不起,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楠楠忽然把车拐到了路边的野地里,然后爬到梁惠凯身上亲了亲问道:“想我没?”梁惠凯说:“不敢想!”秦楠楠妩媚一笑,冲着梁惠凯的嘴轻轻的啐了一口,缓缓地解开上衣,然后托着那白花花、颤巍巍的一对儿塞进他的嘴里问道:“敢吃不?”梁惠凯脑子一热,左右咬了一口说:“有些事做得却说不得。嗯,还这么香!”秦楠楠娇骂道:“伪君子!”
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车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戴石榴花。秦楠楠就像一杯陈年老酒,让梁惠凯贪恋;像寒冬里的一把火,让梁惠凯激情燃烧;爱的味道充满了狭小的空间,更让人忘乎所以,纵/情释放……
到了江怀德的老家,不用打听就能找到,因为那座宅院太显眼了,远远的就看到一片古建筑。整座建筑以灰色为基调,古朴大方,庄重典雅。院外围辅着护庄河和院墙,门前左右是一对上马石,石材花纹斑斓,如同两面只金钱豹蹲坐在那里。
挨着他们的车子停下,秦楠楠问:“不是说古建筑都讲究坐北朝南吗?他们家大门为什么朝东?”梁惠凯说:“大门朝东,意味着正迎着东方喷薄的朝日,寓意紫气东来,兴旺发达。中国的文化太深奥,怎么说怎么是,住着舒服就好。”秦楠楠笑道:“说了半天,所谓的风水都是骗人的呗?嘻嘻,帮我背着包。”
梁惠凯不愿意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拿着女人的包?但是刚刚偷吃了,没脸拒绝,只好夹在腋下跟在她的身后进去了。进入门内,是一个四合院,东、西各有一个挎院,院门两侧排列着厢房。正北是大堂,大堂里坐着十来个人,除了老魏、潘少峰他们,剩下的应该是江怀德的亲戚。
两人刚露面,老魏就喊道:“你俩怎么才来啊?再不来我们就走了。”秦楠楠小脸微微发红,说道:“看来你们已经买好了心仪的东西吧?”一边说着进到了大堂里,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江怀德连忙招呼着他们坐好,倒上茶。
潘少锋很热情,说道:“你俩赶紧看看吧,再不看好东西都没了。”梁慧凯说:“我俩就是打酱油的,陪着弟兄们玩玩。你们买什么好东西了?”老魏把他买的一个粉红色的花瓶拿到梁惠凯面前,显摆道:“兄弟,看哥买的这个瓶子怎么样?五千块钱。”
中国的瓷器从隋唐算起已经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种类繁多,梁慧凯只听穆雷讲了一个大概,只知道什么五大窑、青花瓷之类的名词,真实水平和老魏他们一样,门外汉一个。瞄了一眼老魏的瓶子,形状像小时候老爸用来喝酒的酒壶,只不过大了一点,颜色红。但是看它造型轻灵秀美,浅浅的红娇艳似小孩的脸蛋、如三月桃花,看着挺喜人,问道:“你买的叫什么名字呀?”
江怀德接话道:“应该是豇豆红柳叶瓶,我也不太清楚。这儿还有一些瓷器、家具,看看喜欢什么,随便给点儿钱就行。”江怀德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是在梁惠凯想来,如果处理大批的古董肯定会先找专家鉴定,不可能买家狗屁不懂,卖家也是傻子,怎么玩?所以,好东西肯定没有了,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穆雷曾告诫梁惠凯:不入其行,不捡其利;隔行不捡利,诸如此类的话。他对瓷器是十窍通了九窍,就想看看家具,这个略有研究,最起码认识紫檀和黄花梨。家具不少,桌子、椅子、柜子、屏风,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挨着看了一遍,只觉得家具的外观还算不错,造型流畅、线条优美、古朴大方,刻花也非常精致,但是材质肯定不是紫檀或者黄花梨的,估计是一般的红木。
梁惠凯没了兴致,坐下来听他们吹牛。江怀德说:“小梁,院里转转,看中什么随便拿。”梁惠凯说:“行,我去别的屋再看看家具。”老魏说:“兄弟,正屋的东西你都看不上,厢房里更没好东西了。”梁惠凯说:“我对这个宅院很感兴趣,参观参观。”看了一眼秦楠楠,见她和菲菲聊的热乎便自己出去了。
院子比他北京的四合院儿大多了,复杂多了,透过垂花门还有一个小花园。梁惠凯羡慕不已,若是自己的四合院有花园就牛逼了!转了一圈大致差不多,屋里大多放着一些床、座椅、柜子之类的家具,没有什么特别的。从厨房出来基本上都转完了,梁惠凯看不上眼,觉得无聊蹲在门口点了一根烟。
门侧放着一个黑乎乎、圆鼓鼓的大缸子上,缸子下边还有个底座,蹲下来正好和脑袋齐平。梁惠凯很快发现了异常,缸子里边泛着好几圈白污渍,像是腌咸菜或者酸菜用过;咸菜缸的外表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水塘、有莲花、有亭台、有小船、有人物,栩栩如生!
有了上次买黑釉瓷器的经验,梁惠凯知道,如果是普通的玩意儿,哪会有人下功夫雕刻这么精细的图案?下意识往大堂里一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从秦楠楠的包里翻出湿巾擦掉一片灰尘。梁惠凯一惊,手感不对,这缸子光滑冰凉,像是玉质的触感!不由得精神一振,把手伸到里边一摸,也是玉质的感觉,顿时紧张起来。
疑惑间,梁惠凯脑子里灵光一闪,陶瓷那玩意儿怎么能雕刻出立体的图案呢?真笨!趁他们不注意,掀起缸子摸摸足底,光滑的!再看下边的底座儿像一面战鼓,也是通体黢黑,上下边缘刻着云纹,心道,这是一体的!伸手一摸,和咸菜缸的材质一模一样!
梁惠凯纳闷,这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真有玉的感觉——质地细腻、漆黑如墨,有玻璃光泽。难道是玉?如果是玉的话,也只能是墨玉。梁慧凯没见过墨玉,只听说过,咸菜缸加上底座最少得三四百斤,如果是玉这块头也太大了吧?可不是墨玉是什么?也没见过黑色玻璃啊?再说玻璃的也不能雕刻图案来,何况谁傻乎乎的浇筑这么大的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