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个陈世美
这两人并没有把她这么个大活人带离天净沙的地盘,而是将她带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厢房,将她扔在了地上。
柳茹月忍着疼,没叫唤出声,看上去睡得深沉。
其实进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处也是客人厢房,虽然因为角度原因没能看到屋子里都有什么人,但她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真来绑票的。
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操作的事情,这两个绑匪现在都做了一遍,找来布带将柳茹月的眼睛缠了起来,又找了了麻绳,将她的手反绑好。
随后,将她扶起来,靠在了墙壁上。
一阵瓷壶轻响之后,柳茹月感觉得自己衣领处、胸膛上被人淋了一点水,现在还是初春,这水很快浸入衣服黏上了皮肤。
冷意激得她脑子更清醒了。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柳茹月不得其解时,又听到环佩叮当的传来。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朝她这边走来,坐在了她身侧不说,还斜靠在了她胸膛上。
这……
一个男生压抑着嗓子催促,“眼睛上来点水。”
一声儿莺啼似得小小少女声在柳茹月胸膛上响起,嗔怒的说道,“不用,我哭得出来。”
“行,你最好别坏了大人好事,我们要开始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哼。”
柳茹月感受到少女再次靠在自己胸膛上,还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嫌弃的说道,“一股子油烟味儿,臭死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开始了,你给我躺好。”
“哼。”
柳茹月感受到自己的腰也被少女环住了,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抽噎了起来,“娘~,娘你快醒醒啊。”
……啊,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果然不是自己的雪蓉。
柳茹月控制着自己的心虚,让自己的心跳不至于暴露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
还好,她之前就有所猜测了,所以现在发现真相,也不至于气息起伏不定而露馅儿。
“把她的手也绑起来,看起来更真一些。”
“你们敢!”
“你想坏了主子的事?”
“哼~”
随后柳茹月感觉到环着自己腰的一双小手离开了。
那个小姑娘哼哼唧唧极其不乐意,却也没有再挣扎。
等她再次载入柳茹月怀里的时候,一个人拿出臭烘烘的提神油在柳茹月鼻翼下晃了下。
柳茹月便适时的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蹙了蹙眉又哼哼了两声。
左侧传来熟悉的男声,但他的声音不复方才暴戾,倒是尽显憨傻,“抓她做什么,人老珠黄,抓回去接客,谁看得上啊!有什么抓的必要?”
右边传来一个男声,“接客?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这小娼妇竟然想逃,想找这个女人帮她,这女人看到嬷嬷的脸了,或许还看到姑娘的脸了,不干掉她,那不是给我们惹麻烦么?”
“原来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妈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咔擦了她?”憨傻的男人弱弱的的发出疑问。
教训他的人也不像刚才笃定,“再等等吧,妈妈还在参加花魁大赛,一切等她晚上回来了再做定夺。”
“先把她们两关在这里,让这小娼妇也吃点苦头,走。”
“走。”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柳茹月所靠角落。
紧接着,就是房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但柳茹月并没听到脚步声离开的声音,那两个人是假意离开的!
他们想做什么?
想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柳茹月么?
还没整理好思绪,柳茹月也不打算清醒过来。
但倒在她怀里的小姑娘并不依她所想,在她怀里抽噎着,感情比方才还充沛几分,连刚才清亮的嗓子都哑了,活像哭了一宿了似得。
“娘~,娘你醒醒啊。”
柳茹月,呼…呼。
“娘,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么,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柳茹月,呼…呼。
“娘~,娘~,你有想雪蓉么?雪蓉好想你。”
柳茹月,呼……呼。
还好心里早有准备,呼吸也只是滞了一瞬。
若非被人贴近了胸膛,这样的些微差别柳茹月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
可现在……
为了不被人察觉,柳茹月决定还是清醒过来为好。
苏醒之前,呼吸混乱一些也说得过去。
在怀里的“雪蓉”又哭了两嗓子之后,柳茹月悠悠转醒,作出害怕的模样,双手、双腿都收拢起来。
“娘,你醒了!”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惊喜不已。
柳茹月则是假装刚苏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楚她在叫什么,挣了挣手脚,似是终于发现自己被绑架了,惊恐的问道,“这是哪儿?你是谁?”
“娘,我是雪蓉啊,这是一处私宅里,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被卖到这里之后,整日整日被她们鞭打着逼迫我学唱曲儿、弹琴,呜呜~”
少女抽抽搭搭的埋在柳茹月怀里,这次是湿润又温暖的液体浸入衣服内,烫得柳茹月不安的扭了扭。
这少女好演技,她竟然真的哭得出来,还哭得如此真情意切。
若不是自己在路上买了提神醒脑油且随身携带,在发现气味不对劲之时就立刻偷偷使用,才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了他们算计她的过程。
不然,仅仅靠着醒后这少女微妙微翘的演技和说辞,她定然浑身都是破绽。
“什么娘?小姑娘,我叫十娘,你被卖到私宅是为训练成扬州瘦马吧,可为什么抓我?我是有夫之妇,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我,我长得也不如何国色天香,可以说平平无奇了,花大价钱把我训练出来也……也卖不了几个钱的啊。”
柳茹月往后缩了缩,就为了避开少女靠在她胸口上倾听她心跳的声音,这种不要脸的审问手段,山匪里对女镖师是爱用的……
少女锲而不舍的哭道,“娘,我是雪蓉,你不记得我了么,呜呜呜。”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雪花、雪绒花的,我哪儿有你这般大的闺女啊。”柳茹月的声音尽显无奈和慌张。
“娘,你为什么不认我,就因为我被卖到妓院,学了那起子丢人现眼、伺候男人的手段,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