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大夏龙雀
很快的,大厅内没有其他人了,乙支文德和渊盖苏文两人跪坐在软席之上,乙支文德叹息道:“大对卢,刚才我是应了你,但你可知道,现在我们府库之中还有多少钱财,一里就需要一个箭楼,漫长的辽水之上,我们需要多少箭楼?”
等众将离开之后,乙支文德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了,盖苏文一张嘴是想出了很好的办法,可同样的,这就意味着辽东将会支出大量的钱财,这些钱财不是一个辽东就能承受的,就算是高句丽朝廷,支撑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莫离支大人,现在敌人正在不断增兵,我们若是不想让高句丽灭亡,只有这种途径,若是莫离支大人还有其他的办法,下官愿意听大人的。”盖苏文微微有些不满,这是他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刚才乙支文德不说出来,事后来找自己的麻烦,在盖苏文看来,这一切都是乙支文德故意如此,让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让自己在军中失去威望。
“关键是钱财不够啊!”乙支文德看了盖苏文一眼,他当然知道盖苏文所说的有道理,但同样的是,这钱财难得,谁不知道盖苏文家里有钱,他指望盖苏文能出一部分钱财。
可惜的是,盖苏文好像没有听出来其中的含义来,而是淡淡的说道:“政务上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军事上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主了,现在你是莫离支,我是大对卢,我只是提供方案而已,剩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乙支文德气的浑身颤抖,双目中喷出愤怒的光芒,这个该死的家伙,当初杀了荣留王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这些话,独揽大权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说这些话,真是太可恶了。
“我准备向国内大户征调粮草和钱财,大对卢,渊氏坐镇辽东数代之久,富可敌国,大对卢,这次可是要贡献一点啊!”乙支文德终于说开了,现在他也只能向国内的富户征调钱财和粮草了,看看辽东,去年的时候,被大夏肆虐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大夏所俘虏,那些百姓家中的钱财也尽数为大夏所夺,老百姓连吃的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财?
“我渊氏虽然有些钱财,但这些年,为了抵挡中原人的进攻,已经消耗了大量的钱财,而且因为去年的战争,辽东各地颗粒无收,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有多少钱财,莫离支大人就不要找我渊氏了。”盖苏文苦笑道:“不要忘记了,这些年针对中原的细作暗间,都是我渊氏提供的,为了这些细作,我渊氏已经支付了很多了,莫离支大人不会忘记了吧!”
乙支文德听了默然不语,盖苏文所说的话,他是知道的,这其中有一定的道理,但绝对不会像盖苏文所说的这么惨,渊氏数代的积累,财富是何等的庞大,当年杨广东征失败之后,留下了大量的钱财和粮草,这些胜利品大部分都为渊氏所有。盖苏文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哭穷,就是将自己当做傻子。
“若是你我都不能支持,那其他人还会支持吗?”乙支文德淡淡的说道:“不要忘记了,这里是辽东,是你渊氏的地盘,我等若是失败了,大不了撤出辽东,还有三千里江山可以抵挡,靺鞨人也可以躲到白山黑水之间,可是你渊氏能躲到哪里去呢?难道还能回到辽东不成?”乙支文德冷笑了一声。
这下轮到盖苏文气恼了,偏偏也无可奈何,因为乙支文德说的不错,辽东自古以来,就是渊氏的地盘,大夏若是占据了辽东,根本就没有渊氏什么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渊氏就出五万钱。”盖苏文深深的看了乙支文德一眼,这个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上来就从自己身上赚了这么多钱财。
“还有一件事情,你是大对卢,我是莫离支,你我都在这里,大军听谁的?”乙支文德忽然叹息道:“我准备回平壤,专门为你提供钱财,提供粮食,虽然老夫不喜欢你,但现在面对强敌,你我若是不团结,灭国之祸就在眼前。”
盖苏文嘴巴张了张,最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照莫离支大人的意思去办。”他知道乙支文德说的有道理,在自己的后方还是需要一个人支持自己的,钱粮都很重要。
“大人,将军,大夏军营有动静了。”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匆忙,十分急切,就见惠真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大夏的援军到了。”
“走,去看看。”乙支文德听了面色大变,盖苏文也不敢怠慢,两人赶紧骑着战马朝辽水飞奔而去,大夏的军营就建在辽水边上。
辽水边上,两人并不能看到什么,隔着大坝,哪里能看的清楚,只有哨探冒死到了西岸,才能发现踪迹。两人只能看见对面的灰尘直上云霄。
“看,大夏的水师战船。”忽然,惠真指着南方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
乙支文德和盖苏文两人也都看见远处缓缓而来的水师战船,上面悬挂着大夏的战旗,虽然不过三艘战舰,可是对高句丽将领来说,打击却很大。原来大夏不仅仅有强大的骑兵和步兵,现在连水师都派来了。
“辽水上都有水师了,那海面上肯定也有,大夏真的发起了总攻。”乙支文德面色阴沉,低声说道:“传闻当年杨广东征的时候,前锋已经到了辽水,后续部队还在洛阳,旌旗遮天蔽日,浩浩荡荡,不知道这次大夏出动了多少人马。”他更加担心的是,大夏若是分兵两路,自己这边的兵马尚且能够抵挡,但平壤那边呢?
盖苏文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他心中也很担心,连水师都出现了,显然是大举进攻,高句丽能支撑多久,盖苏文自己都没有把握。
作为两个主将都是如此,跟随两人前来的将校们,心头都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