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传人
欧阳婷见欧阳敬仍气鼓鼓的样子,继续劝道:“爸,你想想,你没有儿子,若能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女婿,咱们欧阳家族会越来越强大的。”
欧阳敬有些心动,道:“你没见人家不喜欢你——”
“你女儿这么优秀,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只不过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喜欢林薇在先,而且林薇现在成怪物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置之不理。我喜欢的也正是他这一点!”欧阳婷自信道,“爸,你放心吧,就凭你女儿的本事,还能摆平不了他,给我一段时间,保管让他回来做你的乖女婿。但你现在得对他好一点,别那么凶巴巴的……”
在欧阳婷父女说话的时候,李闲和小芊对视一眼,立即朝塔底飞去。
众半鬼刚要下去阻拦,四叔欧阳智忙一摆手,挡住了他们。
他很会察言观色,既然李闲有可能成为欧阳家的女婿,那现在还是不要得罪他太深为好;更何况,李闲有虫祖在手,单凭这些半鬼,也是拦不住他的。
塔的底部,是一个数百平米的大厅,大厅正前方的墙上,挂一画像,画中人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穿着古时的服装——想必这就是欧阳世家将鬼术修炼到大圆满境界的那位前辈,也就是虫祖的前宿主。
画像下面摆一巨大的供桌,供桌正中间放着一个考究的陶瓷支架。
李闲经过供桌时,他感觉到食指指尖里的虫祖,微微蠕动了几下。他猜测,或许虫祖之前一直被摆放在这里。
“林薇!林薇!”小坏蛋忽然冲着大厅一角叫道。
那个角落被数扇考究的屏风隔开了。
李闲和小芊立即随小坏蛋飞了过去,屏风后面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具道士打扮的男人尸体,而那男人的魂魄,正有气无力地坐在他的尸体旁边发呆。
李闲疑惑地看向小坏蛋。
小坏蛋嗅了嗅,立即冲到那尸体旁边,拉起他的手又叫道:“林薇,林薇!”
李闲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尸体的手指指缝里,全是血渍——不用说,这是他生前抓伤林薇留下的。
李闲一阵心疼,这些天,他虽没有找到林薇,却处处发现林薇受伤的痕迹。
“你又把林薇留下的气息当作林薇本人辨认了。”小芊无奈地看着小坏蛋说道。
“嗷!嗷!”小坏蛋无话可说,冲小芊龇了龇牙,钻回到李闲的衣袋里。
“原来是你们闯进来了!你们害得我永远失去噬魂蛊虫了!”那魂魄忽然抬起头,瞪着李闲和小芊。
“你生前抓伤的这个女孩在什么地方?”李闲质问道。
“看来你们和那怪物是一伙的!”那魂魄说到这里,忽然眼冒凶光,冲着李闲和小芊扑了过来。
李闲右手一指那魂魄,意念一动,一道虫影“唰”一下飞了出去,直接扑进了那魂魄的身体里。
尝试着命令了两次虫祖后,他们的配合已经越来越默契了。
“啊——”那魂魄惨叫一声,痛苦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楼上的欧阳婷父女及她的三个叔叔,听到动静,立即赶了下来。
“贤婿,是个误会,是个误会,”欧阳敬好脾气地对李闲说道,“都是自家人,说起来你该叫他五叔呢——”
“林薇呢!”李闲问道,“我知道是你们把她抓过来的!”
“啊啊啊……”那魂魄被虫祖折磨得死去活来,连连以头撞地。
“贤婿,你先放开他,我慢慢和你说。”欧阳敬道。
李闲意念一动,那虫祖又飞回到了自己的指尖里。
“刚才咱们说得很清楚了,麻烦您叫我李闲。”李闲提醒道。
“嗯嗯,就叫名字,听贤婿的。”欧阳敬听从了欧阳婷的建议,态度一直很好,只是固不改口,张口闭口仍是贤婿贤婿的。
欧阳婷被热情过度的父亲逗逗偷偷直乐。
小芊则一脸无语地看着这对父女。
李闲心里记挂着林薇,不愿在称呼上多纠缠,直接道:“林薇被你们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是派人去抓林薇了,也抓到她了,但在回来的路上,她突然破了阴阳蛊术,杀了老五的肉身,烧了老五的半鬼老婆后,飞走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她的下落。”
欧阳敬刚说到这里,那魂魄又吼叫着朝李闲扑过来,大叫道:“还我老婆的命来!还我的噬魂蛊虫!我和你们拼了!”
“你们带他去稳定一下情绪!”欧阳敬对欧阳婷和她的三个叔叔说道。
于是,他们一齐围到那魂魄身边,一边将他往楼上拉,一边劝慰着。
“刚才你们闯进来的时候,无意间闯破了我们为老五准备的锁蛊大阵,”欧阳敬见李闲也无兴趣了解详情,便也只简略地说道,“这么一来,等老五转化的时候,很可能转化不出噬魂蛊虫了——”
李闲这才明白,怪不得进入蛊塔之后,遇到的半鬼都是有规律地盘腿坐着,原来是在摆阵呢。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太过嚣张,以为其他半鬼们不敢闯进他们的蛊塔,塔外面只留了两个人看守。
因为老五伤害了林薇,李闲并不同情他。
“既然林薇不在这里,那我们就告辞了!”李闲说着,看了看小芊。
其实不需要他们说,小坏蛋已经确信了林薇不在这里。
除了老五尸体的指缝里留下的林薇的血渍,小坏蛋在欧阳家再也没有嗅到任何其他的线索。
“贤婿稍等,”欧阳敬道,“初次见面,我总得给你个见面礼。我有一份鬼界地图,你一定很需要。”
“谢谢,我不需要。”李闲本就是无功不受禄的性格,更何况欧阳敬之所以送他礼物,肯定是出于“翁婿”这层关系,他立即谢绝。
“你总得先看一看再拒绝啊,”欧阳敬道,“这一次众筹杀林薇的大小霸主有近二十位,只要你看看地图,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林薇并针对你们同盟会了。”
欧阳敬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供桌旁边,从供桌下面取出一卷考究的黄绸布刺绣,并在供桌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