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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松只撂下了这一句话,便匆匆走进了议事厅。
刑罚长老也跟着他进了议事厅,追着他之前那句话说道:“唐枫晔回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杀也是先杀了你。”
唐少松哼了一声,知道这刑罚长老是个炮筒子脾气,而且手下的弟子绝对忠诚于他。
这样的人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他忠于门派,那么他就是掌门手中一把无往不利的三寸青锋。
可他如果现在是跟着你对着干,那就是自己上位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所以他对这位刑罚长老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了,这样的人就得以柔克刚,哄着来。
“刑罚师叔,唐云死了,死在绣山县,凶手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唐枫晔。
你说,如果他回来了,你会独善其身吗?”
唐少松咧嘴笑道。
“我们都是被你猝不及防地下了毒,又没做过丝毫害掌门的事情,我怕什么?
你把掌门做成干尸,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你还想要我帮你对付唐枫晔?
想多了,除非杀了我,否则绝对不可能!”
刑罚长老喝道。
唐少松无奈地摇头:“我真是搞不懂你的逻辑。
你说如果你真不在乎这条命,为什么还怕我给你下的这份毒药呢?
你真应该一掌把我劈死,现在你眼睁睁看着我把唐无双变成干尸,又执掌唐门大权——你想撇清这一切吗?”
刑罚长老压根不屑于跟他废话:“要杀就杀,不杀的话,也别指望我能帮你对付唐枫晔,你自己好好潇洒吧,送客!”
门外的弟子呼啦啦冲进来一群,瞬间将议事厅占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宛如刀剜斧刻一般冷峻肃杀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唐少松碎尸万段,只需要刑罚长老的一句话。
他看向刑罚长老,刑罚长老的目光如一座冰山,毫无情面,但也没有杀意。
唐少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昂着头故作自信地慢慢走了出去,直到上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他的全身早就湿透了,直到上车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吓软了,全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哪怕是连攥拳头都做不到了。
他望向车窗外的刑罚堂,诸多弟子已经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各司其职,有休息的,有操练的,有警戒的。
自从唐门乱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统一的调度了,实际上,已经分裂为了三个小门派,这些长老就是各辖一部。
他无法命令其中任何一人,只能靠着那些来自蛮荒之地的蛮人和蒙人。
唐少松此时才深深感到了无力…… 但同时一个巨大的问号也从心底冒了出来:刑罚长老为什么不怕死了呢?
当初他告诉刑罚长老自己给他下了慢毒,眼睁睁看着他全身发痒红肿,就差一刀捅死自己了,现在居然这么淡定?
唐少松从怀里摸出了三个白色的药丸,这是三个长老每天的解药,每天他都会过来送,一人一份。
如果没有这份解药的话,刑罚长老撑不过今晚十二点就会暴毙。
可他似乎完全不怕,连提都没提这件事。
莫非…… 唐少松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驱车经过执事堂和真传堂的时候,把明天的解药分别交给了两位长老,同时特意嘱咐,一定要盯紧刑罚长老。
一旦有变,立刻出手铲除绝不姑息!两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已没有退路,他们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 华夏,黔贵省,某地。
宁小凡、唐枫晔,以及身后五百望族精锐穿行在大山之间。
他们还是高估了那些废物,五百望族精锐居然一人未损,对付他们就跟切菜破瓜一样地消灭干净了,然后迅速来到了黔贵之内,前方就到了息水县,今晚就能直入巴渝。
就地休整的时候,宁小凡问唐枫晔:“怎么样,你的那位内线,给你又发来了什么情报吗?”
“倒没说什么,一切如常。”
唐枫晔嚼着压缩饼干,口齿有些含混不清:“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我们雪夜突袭,先奔真传堂,控制住真传长老,再为他解了慢毒,他绝对不会再反抗,到时候宣布唐少松的谋反之举,真传堂所有弟子都会为我们所用。”
“你能肯定?”
“八九不离十。”
唐枫晔道。
“那好,今夜,咱们就突袭巴渝!”
…… 唐门总堂,唐少松站在总堂之前,看着门外早已长枪短炮,整装待发的杀手们,内心多了一丝安定。
他手里握着的是唐门的烽火霹雳弹,只要一颗,炸开以后就仿佛满天星斗都在天空闪烁。
这也是他约定的动手信号,如见烽火霹雳弹,必是总堂召集,立刻出发援助总堂而来。
再加上外围这些杀手,足矣了。
能潜伏在绣山县,充其量也就是数百个望族子弟。
要是像对付苗疆七毒那么大阵仗,动辄数千上万的拉过来,绣山县一个小县城才多少人?
那些旅馆才能容纳多少人?
能全部藏好?
简直笑话! 就在这时,他见到了一只形状好似乌鸦的飞鸟从刑罚堂的方向扑腾着翅膀,飞速地朝着黔贵的方向飞去。
放在以前,他绝对没想过这里会有什么问题,刑罚长老唐天墉,那是绝对的榆木疙瘩脑袋,而且傲气十足,绝不会和别人合作。
可是今天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却始终地挥之不去。
没有人不怕死,哪怕是他刑罚长老也是一样,谁都是一条命,谁能不怕死?
要是人也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大不了我就扔一条,我把帝联储的金库给炸了,拿着钱剩下八辈子好好活,还至于为了个掌门之位拼死拼活?
唐少松这样想着,手里一枚黑色的回形针形状的暗器已经抓在了手里,下一秒,那黑鸦一般的飞鸟一声不吭地落了下来,但没死,只是被击昏了。
唐少松俯下身,见到那飞鸟的后腿上,捆着一个小小的信筒,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