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周姿江景程
春天真的来的,天色渐渐地长了。
以前五点,天就黑了。
现在还是大白天。
乔诗语下班,一般是迎着太阳走的,现在看到太阳很好,心情不错。
很快就走到那日江延远和孟昭华看分公司的地方,乔诗语故意不去看,目光看着这座写字楼的对面。
要死不死的,恰好看见江城大学和她相过亲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到处造谣说乔诗语不是处女的那个男人。
乔诗语走的是右侧,也就是说江延远那天在的位置就是这一侧,那个男人在对面。
而那个男人,也恰好下车,在路边的时候看到了乔诗语。
他招手,似乎想让乔诗语过去。
乔诗语不明就里,过去了。
“怎么?”乔诗语的口气并不善。
“来买房子,想给我女朋友个惊喜,你帮忙看看,哪套比较好?是四室两厅的好,还是大三居的好,都是一百五六十个平方吧。”那个人说到。
乔诗语便明白,这个人是来炫耀的。
给乔诗语造谣不成,在乔诗语面前炫耀最好。
“你有女朋友了?”乔诗语问。
“多新鲜呢,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个男人不服又不屑地目光盯着乔诗语。
乔诗语只是笑,笑这个男人的小格局。
“多少钱一平?”乔诗语问。
“四万二,刚开盘,知道的人还少。我首付了百分之七十。”那个男人扬了扬头。
乔诗语一直在看户型,这个人好像觉得,有钱挺了不起的。
“怎么不打算给你爸买一套?养老。”那个人又问。
言下之意,是在嘲笑乔诗语的没钱。
乔诗语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嘲笑。
“给我爸养老的是我,不是房子。”
“也对。将来出嫁了,还不知道怎么样。”
乔诗语转身要走,就听到后面有个声音说,“要一个单元。”
和乔诗语说话的那个男人抢先回过头。
乔诗语也听出来了,是江延远的声音。
不过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些售楼小姐们都是势利眼,听到有人要一个单元,没人搭理这个男人了,都去伺候江延远的了。
江延远坐在那里,看着售楼资料。
乔诗语看到江延远走了,要离开。
“满意不满意?”江延远问,始终低着头,看资料。
乔诗语捕捉不到他的目光聚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跟谁说话?”
“你。”江延远的目光抬起来,看着错愕的乔诗语。
刚才和乔诗语说话的那个男人,用错愕、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乔诗语。
乔诗语傍上了这么一个大款?
刚才他首付百分之七十,以为自己已经够有钱了。
“先生,您要哪个单元?”售楼小姐笑容可掬地说到,“三号楼的六单元,我们一直捂盘的,特别好,朝向,方位,地库。您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单元总共十二户,您确定都要了?”
“这还有假?”江延远似乎在嘲弄这些人没见过世面。
售楼小姐们尴尬地不说话了,只是笑容堆满了脸。
“还要挑挑吗?”售楼小姐又问。
“不用了,就这个单元了。给我算算多少钱,全款。”
售楼小姐方才以为这个人只是开玩笑的,现在她们面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
因为,奖金啊——
刚才和乔诗语说话的那个男人,一直错愕地盯着江延远。
看到江延远写了支票,好像一两个亿——
他差点儿要晕过去,一两个亿,他只有百十来万,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
“也好,这个地方离学校近,你上班也方便。走路比起原来的家,更近了。”江延远站起来又对乔诗语说。
刚才那个男人又看了看乔诗语。
乔诗语知道江延远想来江城开分公司,买房子可能就是投资的手段,而且这里,又在他分公司的对面,商人们,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江延远会因为她买下一个单元的楼层,那得十来户。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延远早就看好了这里的房子,这里又是学区房,将来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买下不吃亏,只会稳赚不赔,至于为什么今天来买,可能是搂草打兔子,觉得乔诗语身边那个男人太不绅士了,想给他一个教训。
“上车吧。”江延远问。
对于这样的邀请,乔诗语自然顺水推舟。
她也上了车。
做这一切,自然都是做给那个男人看的。
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
江延远的车上竟然有司机。
江延远和乔诗语并排坐在后面。
乔诗语刚才上车的时候,很快地瞥了一眼后座,血迹没有了。
难道孟昭华就是通过这里发现的蛛丝马迹?被她擦了?
想到此,乔诗语又有一种把柄被人抓住的感觉。
“有司机?”乔诗语问。
“二手车就不能有司机吗?”江延远反问,他的目光朝着窗外,口气是嘲弄的笑。
也是。
车虽然是二手的,但江延远的身价在那里。
有司机,太正常不过了。
这时候,江延远那边的窗玻璃“咚咚”地响。
是刚才那个男人。
江延远打开窗户以后,那个男人附耳江延远,说了几句话。
江延远说,“我知道了。”
乔诗语想,难道之前两个人认识?
开车了。
乔诗语问,“刚才那个人说什么?是不是在说我?”
“答对了。”江延远唇角微微上扬,笑容很动人,他的手勾了一下,让乔诗语过去。
“说的什么?”乔诗语又问。
乔诗语不明就里,凑了过去,江延远在她的耳边说到,“他刚才说你——不是处女。”
乔诗语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她曾经和江延远的前情,竟然在此种情况下被提起来。
实在难堪的很。
乔诗语听了,抿了唇,看向窗外。
江延远也看着窗外,只是面上笑意很浓。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挺了不起的?”半天,乔诗语才说,“有钱就可以装大爷。”
江延远头歪着,还朝着那边的窗外,听到这话,他转过头来,说道,“有钱,就是挺了不起的。我挣钱就是为了装大爷。”
乔诗语恨恨地咬了咬牙。
“你为何买这一单元的房子?”乔诗语面朝窗外,问江延远。
“在分公司对面,市中心,学区房,将来不难卖,我自己也要住一套。我在分公司的楼上看到你进去了,我也进去了。”江延远也面朝窗外。
不过两个人看的是两边的窗户,所以,听着根本不是在跟对方说话。
本来这里离她家也不远,她下车了,下车关车门的时候,用了狠劲儿。
说实话,她挺瞧不上来江延远这副大爷样儿的。
乔诗语回了家,去了洗手间,就用冷水洗脸。
早春,水管里的冷水还挺凉的,说冰也不过分。
乔诗语一把一把地把冷水捧在脸上,一边说,“乔诗语,不准自作多情!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
洗完了脸,她还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不过江延远在买了这个单元的楼层以后,很快被江景程叫回了丰城。
正好,江城这边的事情处理得也差不多了,江延远要去丰城处理了一些事情。
江景程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对面的江延远。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延远不咸不淡地嘲讽。
“我不懂。”江延远在那边说到。
“不懂?我们家老三在江城买了一个单元的楼层,这种魄力,我是不是该刮目想看?为什么?”江景程又问。
“有升值前景。在分公司对面,学区房。只是小手笔,您曾经买下整栋大楼。”
“哦,是哪所学校的学区房?”江景程又问。
江延远站在那里,紧紧地闭着唇,不说话。
“我记得这个地方的话,是定贤三中的学区房吧。”江景程又说,江景程毕竟从小在江城长大,生活,江城的每一条接到,他都了然于胸的。
“嗯,是。”江延远心里放松了一下。
江延远根本不知道定贤三中在哪。
只知道定贤小学在这里,现在就已经开始炒房价了。
“也对。学区房都炒到十万一平了,确实是只赚不赔的买卖。不过我记得,延远你只喜欢做实业的,对炒房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关心。”江延远又说。
“我的分公司已经建起来了,在江城,总要有自己的房子,否则,我没地方住。顺便就买下了。”
江景程又似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要孔雀开屏,吸引某个异性呢。原来不是,不是就好。小孟那边,你已经得罪了,去哄哄她,还有,跟你孟叔叔道个歉。”
江延远站在那里,沉吟良久,“嗯”了一声。
下午,他便去了孟贤良的家里,去跟孟昭华道歉。
孟昭华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理他。
孟昭华一直想拿住江延远,一直晾着他。
显然江延远并不想被拿住,孟昭华不出来,他转身便走了。
孟昭华一直在跺脚,虽然气愤,可她内心深处也是喜欢江延远这样的“浪子”。
这种浪子,一旦回头,是特别特别疼媳妇儿的。
孟昭华这次去乔家也看了,江延远和乔诗语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很明显,江景程也不同意,若是同意,就不会让她和江延远交往了。
江延远走了,孟昭华又哭了一通。
追孟昭华的男人也很多,可偏偏,她就喜欢这个从来没有追过她的。
江景程去了江城,在江延远不知情的情况下。
家里没有一个人知情。
乔正业收到了江景程的微信:在江城大学对面的小吃店见面。
乔正业端详这条微信,端详了好久。
江景程和乔正业加了微信已经好多好多年了,但是从未主动联系过。
他们是相互“牵挂”却不服气的陌生人。
这种关系很奇怪。
乔正业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以江景程的身份,怎么可能屈尊到这种小吃店里来?
乔正业去的时候,江景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