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人才是最强大佬
因为时间紧迫,如今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距离十二个小时也就剩下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所以秦匪先是带她去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带她好好吃了一顿热饭菜,然后就带她在自己的车上去。
为了节约时间,他甚至都没把车子开到别的地方,就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里。
空空荡荡的停车场里,白炽灯的灯泡有些老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整个场景寂静而又透着几分森然。
不过眼下都这种情况了,也没什么要求,反正只要时珺待在他身边,就是坐在垃圾场门口也行。
两个人坐在后排,车内连灯都不开,环境昏暗而又安静。
秦匪从在医院开始就一直握着时珺的手没放开过,如今更是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问:“你打算回去几天?”
时珺坐在旁边,“不知道,估计会需要点时间。”
一听这话,秦匪知道这起码得一两个月。
可如今都已经快十二月初了,这要是两个月的话,会不会两个人就不能一起过春节了?
前两年他们可都是一起过的,今年第三年却不在一起了,心里怎么想怎么感觉有些失落。
但他同时也明白,时珺这次的回去是为了将来两个人能够更好的在一起。
所以,他必须得放手。
“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和你一起回去?免得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他说:“我担心你就一个人,实在是危险。”
时珺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到时候我还要安排他们的住处,太麻烦。”
秦匪顿时轻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我是让他们去保护你的人生安全的,又不是去旅游度假的。”
可时珺还是始终拒绝,“真不需要,而且真出问题,就凭你那几个人根本没有用。”
在南边,秦匪始终是无法放开手脚做事的。
就像江暮韫在北边一样,只要进入北方地界,他就会立刻被盯上,无论去哪里,去做什么,秦家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根本没办法做事。
可秦匪却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觉得派多少人去合适?”
“……”时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我觉得可能派一个师比较合适。”
秦匪:“……”
这是在损他。
秦匪要再听不出来,那就是个傻子。
他略带委屈地道:“我就是担心你。”
“我前二十年没有你,一样活过来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时珺抬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十点多了。
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她就得去机场了。
面对她的心不在焉,秦匪不由得收紧了手,捏了捏她的手指,低沉地道:“可我希望在有我的余生,我能保护你一辈子。”
时珺愣了愣。
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听到秦匪说要保护自己了。
上次他就说要护自己一辈子了。
两次的说法没有什么新意,可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老爷子加持替他说好话,又联想到这段时间他在医院照顾自己母亲的同时,还要兼顾公司,然后再挤出时间来酒店吃自己的闭门羹。
以至于那颗心怎么都硬不起来。
算了算了。
都要走了,还是让他开心点吧。
然而,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秦匪突然问道:“对了,你下午不是要去机场了吗?为什么最后会来医院等我啊?”
问及到最后,他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等等!最关键的好像并不是这个点吧?
而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这才是重点才对!
这段时间他好像从来没说过医院这两个字吧?
而且这段时间她连自己的电话都不肯接,每次去酒店认错也基本上都是吃闭门羹,怎么会……
因为有过自己母亲的前车之鉴,他怕又是母亲在背后搞事情,当下心脏就被吊上了嗓子眼。
但还好,随即听到时珺说:“是你爷爷发消息告诉我的。”
原来是爷爷。
秦匪顿时松了口气。
那如果是爷爷的话,他知道那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少他不会偏激到用言辞去伤害时珺。
只是爷爷怎么会突然间亲自去找时珺的?
难道是因为刚才失信于自己,想要弥补自己吗?
哼!
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刚才丢下自己跑路的事实。
太不讲义气了。
一想到刚才前一秒还拍着胸脯向自己保证,结果下一秒就毫不犹豫把自己踹进病房自己逃跑,他就很气。
“你爷爷还和我说了一些话。”此时,时珺开口说了一句。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但秦匪没看到,还在那里傻乎乎地调侃着:“哦?我爷爷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劝你不要放弃我这么好的一个人?”
时珺目光有些复杂,“大概……也许……吧……”
此时,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刚才下午去机场的路长,老爷子就发消息发到了她的手机里。
老爷子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短信内容也是非常的不客气。
当然,她所说的不客气是,不耐烦里透着傲娇。
因为那上面写着:
“那个,你好啊,我是秦匪的爷爷,那个……我听说你要走了?虽然我很希望你能一路顺风啊,但是我孙子现在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他屁股上长了个钉子,你要不然先来医院看看,再回去吧?”
耿直的时珺在看到屁股上长钉子这一行字时,不由得皱眉。
她是真的以为秦匪和人打架误伤到了。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屁股上长钉子,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复:“他伤得严重不严重?”
结果把老爷子笑了个半死。
那回复回来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直接把她给看懵了。
最后老爷子才表示那是个夸张用语,表示某人坐立不安,想要见你。
不过也因为那耿直的回答而开怀不已,原本对时珺还不算满意的老爷子竟然好心情的替自己的孙子多说了两句求情的话。
……
这会儿秦匪终于感觉到了她语气里那股不确定的艰难,便知道自家爷爷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于是果断地问道:“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时珺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别破坏人家祖孙的感情了,就说:“说你想我。”
可这怎么可能糊弄得了秦匪。
自家爷爷是什么德行,他可太太清楚了。
这小老头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坏的很。
而且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自己找的女朋友,说不定就故意丑化自己。
因此,他十分肯定地道:“不可能,他一定说我坏话了。”
在看秦匪那笃定得不行的样子后,时珺也没办法,只能迟疑了一番后,坦白地道:“他说你屁股上长钉子。”
秦匪:“……???”
屁股上长钉子?
这个臭老头居然这么丑化他!
等回去之后,看他怎么收拾这小老头!
“他还说什么了?”秦匪磨了磨牙,用忍耐而又克制的语气继续问道。
他觉得小老头肯定不止说着一个坏话。
但没想到随后却听到时珺说:“他还说,你很想我,但因为妈妈生病了,被困在了医院里,这几天情绪也变得非常低落,每天茶饭不思,希望我能够在临走前和你见一面,和你再聊一聊,至少别留下什么遗憾和误会。”
听到这番话之后,秦匪先是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轻笑起了起来。
还好,还好,老爷子最后还是选择做人了。
他当下笑着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爷爷说的没错,不能留下遗憾和误会。”
说着就耍赖似地蹭了蹭她的脖颈。
“可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
听到时珺这番话的秦匪不由得一顿,“……”
“错了吗?”时珺也没有挣扎,只是坐在那里,不回应他地问了一声。
秦匪哪里不知道时珺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于是忙不迭地认错,“错了,而且错大发了,简直罪不可赦!”
听着他的话,时珺嘴角轻扬起。
真奇怪。
明明对于她来说,欺骗是犯了她忌讳的。
就像她之前的那名手下一样,敢欺骗她,那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但在秦匪这里,他也同样是欺骗。
可是她最多就是被欺骗后的恼怒和生气。
以及对他的惩罚。
却从没想过要对他如何。
或许,她隐隐是知道秦匪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吧。
他的不安,他的担心,他的忐忑……
其实追根究底,是自己没有给他完全的安全感,让他患得患失,始终心里蒙着之前的一层阴影。
时珺想了下,主动的伸手环上了他劲瘦的腰间,下巴也随之搁在了他的颈窝处。
如此主动的姿态让秦匪不禁笑了起来,他一把拦腰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腿上,以此想要好好弥补下这段时间的空缺。
时珺也没有拒绝,她双手攀着秦匪的脖子,调整了下姿势。
秦匪怕她掉下去,双手也随之扶住了她的腰间。
昏沉沉地光线里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是柔软的腰肢,另外一个则是滚烫的胸膛……
气氛随着他们之间贴近的距离而不断的升高。
正当秦匪喉间上下一个滚动,慢慢微仰起头想要凑上前去的时候,结果地下车库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声狗叫。
“汪!”
立刻打断了这一旖旎的气氛。
然而秦匪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双手紧扣着时珺的腰,黑沉沉的眼眸深处有情愫蔓延开来。
气氛眼看着就要再次酝酿好了。
秦匪正打算重新无缝衔接下去的时候,不料下一秒又传来了一声:“汪——!”
而且随即而来的是一群狗叫声。
“汪汪!”
“汪汪汪!”
……
偌大的地下车库里一时间充斥着狗叫声。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
然后时珺架不住那好奇心,转过头朝着车窗外看去。
紧接着就发现车外面不知道哪来的两群狗挡在路中间,互相叫唤着。
一副好像要打群架的样子。
嗯?
打群架?
狗?
听着双方骂架的汪汪犬吠声,被夹在路中间的他们顿时所有的暧昧气氛就此破坏得一干二净。
秦匪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磨牙嚯嚯。
为什么大晚上的这群狗要这么有仪式感地跑到地下车库打架?
害得他都没亲到自家小姑娘!
就这么几个小时了,还不让他最后亲热一下吗?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能开车门去和那群狗打一架。
但实在外面狗太多,他觉得打不过。
好气!
秦匪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坐在他身上的时珺看到他那副模样,顿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哪里不知道秦匪在想什么。
于是,故意转移话题地问:“你妈妈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秦匪狠狠地透过车窗盯着那两只为首的大狗,心不在焉地回答:“老毛病了,没什么问题。”
时珺看他那幼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神,“你要好好照顾她。”
秦匪听到这一句话后,目光随即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她。
“她现在很需要你。”时珺低低地声音从车内响起,“一切都会变好的。”
窗外夜色已深。
她清清冷冷的眉眼在这昏沉的光线中尽显温柔。
秦匪眸色深邃,连日来的无力和憋屈似乎真的随着她这一句话吹开了心头的阴霾。
当下,他也顾不得窗外那些恼人的狗叫声,而是伸手扶着时珺的腰,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微微仰起头,就此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一个激烈而而缱绻的吻在车内上演。
此时此刻,整个是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车外的一切都被他们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