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本色
临走前,还替傅清月拢了拢额间散开的几缕青丝,做足了亲密的模样。
傅清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叶疏华在一旁冷冷的来了一句,“老牛吃嫩草。”
其他人···
待顾晏洲离开,叶疏华的冷脸才缓和下来,走到一旁坐下。
傅清月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扭过头,走到好友身边坐下,道:“什么老牛吃嫩草,你还真敢说,不怕他生气呀。”
“生气什么,他今年二十有四,你才及笄之年,他足足大了你九岁,够老了。”
“噗嗤”一声,傅清月掩嘴失笑。
趁着她笑的时候,叶疏华四下看了看,打量一番,见周围的装饰用度都还不错的样子,才满意的点了点,“辅国公府如今是顾大夫人当家,她没为难你吧?”
“还好,有母亲在,大伯母不敢太过。”
不敢太过?叶疏华了然,那就是有的咯,“你是自家儿媳,姑母自然会护着你,只是长幼尊卑有序,有些时候她却是不适合出头的,你得自己当心。”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顾晏洲呢,他对你怎么样?”
说起这个来,傅清月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不过见此,叶疏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到底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这些日子来还是有些担心的,一来是担心好友在辅国公府受人欺负,二来是担心顾晏洲那人,二十五年来不开窍,一开就瞄上好友,着实让人不放心。
反正她一度以为,那人不是‘居心叵测’,就是吃错了药的。
傅清月并不知好友这番心思,不过却明白对方是担心自己的缘故,随即一笑,拉过人的手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这些日子以来的事,让对方放心,自己纵然活不出个自在来,但也没什么问题。
“你是说,如今你管着这府里大厨房的事?”
“嗯。”
“那依你看,那两个管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不好说。”傅清月摇了摇头,说道,“我接手不过几天,眼下又要忙祖父寿宴的事,怕是没几分心思能落到她们俩身上,不过天长日久,若真是老狐狸,总有露尾巴的时候。”
“是这个理,不过,这两人都是积年的老人了,昔日我来往府上,倒也照过几次面,又听姑母说起过,两人都有些旧年的渊源撑着,着实不好处置,不说旁的,年初二月二那日,我来送些东西给姑母,在寒菊堂用饭,席间上了一锅八珍乌鸡汤,里面的海参鲍鱼之类的味道,吃起来不太对劲,后来一查,才发现那道汤用的海鲜是劣等食材,外面三四两银子一斤那种,却用来待客,姑母当时气惨了,拉着我就往秋水居去要个说法。”话说一半,许是有些口渴,叶疏华停顿下来,抿了两口茶水。
“后来呢?”
“顾大夫人一听,先是怒极,让人去厨房唤人来责问,那两位管事便亲自带了底下的婆子和厨娘来请罪,受了一番斥责,罚底下人各一个月月钱,就没事了。”
“轻拿轻放嘛?”
“依我看,顾大夫人似有维护那两位管事的意思,只是不知是由此及彼的缘故,还是有什么别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傅清月从好友口中,了解到这些年辅国公府的不少事情,用过午膳,叶疏华有事,便离开了,说好有空再来,至于瑶儿的事,傅清月想着自己最近不得空,就先拜托给小疏了。
午膳过后,睡了一会儿,傅清月起身往秋水居,先讨了赵氏的示下,额外支取二百两银子去填食材涨价的窟窿。
念及老侯爷寿宴,赵氏想也不想,就爽快的答应了。
傍晚时分,叶疏华回到镇远将军府,一进门,就见罗熙月站在不远处的四角亭里,背对着门口,身旁的丫鬟看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人这才转过身子来。
“疏姐姐~”少女一身青衣窈窕,一脸的乖巧。
“有事?”
“你……”罗熙月有些迟疑,却还是问道,“姐姐今日是不是去辅国公府了?”
叶疏华眉头一挑,回了一个“是”字。
“那洲表哥,呃,我是说,表哥和表嫂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去时,丫鬟都在外面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在里间,一人看书,一人绣荷包,相处挺融洽的。”
“是嘛。”罗熙月抿了抿嘴,有些不得意。
叶疏华见此,补充道:“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辅国公府看看,姑母今儿还念叨你,许久没去看她了。”
“我知道了。”
罗熙月淡淡的应了一声,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带着丫鬟,神色恍惚地离开了。
从来相思愁煞人,更不说这单相思。
叶疏华虽不懂,不曾经历,却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在原地悠悠的谈了口气,才转身往罗夫人的院子走去。
这个时节,芙蕖已谢,莲蓬而生,暑气流火的时候,一碗莲子汤解暑,确实个好法子。
深绿浅绿的莲蓬颜色,衬的剥莲子的那双手愈发的白皙。
叶疏华进来时,便见屋子里这番情形,“义母,您又在剥莲子?”
“是呀。”罗夫人说着,手下一掰,修长的手指往篷里一扣,将一个莲子全整的剥下来,放到一边的盘子里。
那盘子里的莲子已有半碗,可见是剥了不少时候。
“我闲着无事,又懒得理会那些无病呻吟的小事,索性剥个莲子,晚间给你们做莲子汤喝。”说着笑的一脸温和。
叶疏华走过去,拿起一只莲蓬来,一起剥着。
“今日去辅国公府,如何?”
“还好。”
“听说,洲儿媳妇接管了大厨房的事。”
叶疏华闻言一愣,“义母你怎么知道?”
“傻孩子,我如何不知,那位顾大夫人明里暗里的,都快把这件事传遍了,说什么侄媳妇能干懂事,为自己分忧解劳,一力筹办十日后顾老公爷寿宴之事等等,变着法的撇清干系,依我看,确实有些奇怪!”